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廚房朝眾人走來。

“好香啊。”穆可馨嘴裡嘀咕著。

“可馨，快來。”蘇可把穆可馨叫到自己身邊，然後夾了一小塊烤好的肉喂她。

“好吃。”穆可馨小嘴嚼動著。

“蘇狗，怎麼不餵我呢？”周峰在一旁抱怨道。

“你自己沒長手嘎？”蘇可毫不留情地說了一句。

“唉，得得得。”周峰一臉失落。

幾人圍著桌子開始吃了起來。

“唉，羽哥，你怎麼知道廚房在那邊？不是第一次來吧？”韓旭八卦道。

眾人面面相覷。

“對啊，剛才羽哥還提醒我。”周峰後知後覺道。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顧羽。

他輕咳了一聲：“以前來過。”

“嚯，喲，嘖嘖嘖。”其餘人開始起鬨。

“有點事。”他隨後補充了一句，眾人聞言才沒多說什麼，在他們印象裡，顧羽說有事那就是真的有事。

“喝什麼？山楂汁還是橙汁？”蘇可問道。

“都行。”

“都可以。”

“我要喝橙汁。”

……

醫院裡。

嚴容坐在病床前緊緊地拉著江黎的手，眼淚無聲地落下。

“不哭了，不好看。”江黎伸手擦去了嚴容的淚水，嘴裡虛弱地說著。

嚴容沒說話。

“快些幫我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回家，不然馨馨發現我沒在家，她會惱我的。”江黎說道。

嚴容起身幫江黎換好衣服，可看著她蒼白的面容她還是有些猶豫。

“你確定要這樣回去嗎？”嚴容把鏡子遞到江黎面前。

“啊，這樣好像確實不太行。”江黎尷尬地苦笑了一下。

嚴容抹了一把眼淚，從包裡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支口紅，在江黎嘴上和臉上一陣捯飭，隨後又收了回去。

看著鏡子裡稍有氣色的自己，江黎露出了笑容：“阿容，這麼多年了，進步的空間還是很大啊。”

“那還不是你教的。”嚴容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江黎搖搖頭，回想著她們的學生時代。

高中畢業那天。

“阿黎，快教教我，這個要怎麼畫啊？我老是畫不好。”嚴容拿著一堆化妝刷呆呆地站在江黎面前。

看著她臉上青一塊紅一塊，江黎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把你臉上的先搞掉，待會兒我幫你畫。”江黎邊說著邊描眉。

嚴容乖乖地把臉上的東西全部洗掉，然後靜靜地看著江黎，直到江黎最後一步完成。

“快快快，阿黎，待會兒來不及了。”嚴容著急地說。

江黎給嚴容塗抹了三四次，才開始畫眉毛，畫眼影……

“大功告成。”江黎說了一句。

嚴容快速跑去鏡子前打量起來：“真好看啊，這誰家的漂亮妹妹，嗷，差點忘了，原來是我自己。”說完她還提著裙襬在鏡子前轉了幾圈。

江黎只是笑笑，隨後兩人出了宿舍，一同拍了美美的畢業照。

回到現實。

“那只是我不想學而已。”嚴容撅著嘴。

“好好好，走了，時間差不多了。”江黎一臉寵溺。

晚上九點半。

嚴容攙扶著江黎在紫苑小區下了車，看見屋裡漆黑一片，看來穆可馨還沒回來，兩人都鬆了口氣。

到家後。

“來，吃藥。”嚴容接了一杯溫開水，隨後又從袋子裡翻找，各種各樣的膠囊一大把遞給江黎。

江黎二話沒說，接過藥頭一仰盡數吞下。

“對了，你記得把藥藏起來。”江黎囑咐道。

“知道了。”嚴容輕車熟路，將撕開的所有包裝全部丟進一個鐵盆裡，一把火燒了，隨後將藥拿起來放在別的地方。

貓咖。

“哈哈哈，蘇狗你耍賴。你明明出的是10，還想詐我？”周峰在桌子上搜尋著那張牌，然後把10點撿起來放在自己面前。

“輸了輸了，下一個。”

幾人玩的撲克遊戲是7鬼523，7點最大，其他牌依次往下延，5點和10點是分數，如果打下去的牌中有這兩個點，誰牌大誰就得分。

夜裡貓咖裡傳出純粹的歡聲笑語。

穆可馨則抱著九月在一旁看著幾人玩，偶爾會和顧羽對上幾眼，而每一次都是顧羽開心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自己也是。

她發現，顧羽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心，他嗤笑，冷笑，輕笑，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她看見他笑，不自覺地也跟著笑起來。

顧羽遊戲每次都贏，穆可馨離自己不遠，所以他總是會摸一下九月的頭。

“我50分。”顧羽淡淡地說道。

“唉，又輸了，我只有五分。”

“我20。”

“看來羽哥又贏了。”周峰有些氣餒。

顧羽唇角勾起，隨後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九月的頭。

接觸那一瞬間，他只覺得手心冰冰涼涼的，並沒有期待中那麼毛茸茸的，低頭一看。

是的，他摸到了穆可馨的手。

眾人都愣住了。

穆可馨也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幾人臉上都是不可思議。

他快速抽開手，然後尷尬地笑了笑。

“我本來是要摸它的。”

“害，我也看到了，之前羽哥都每贏一次都要摸一下它。”周峰趕緊打圓場，隨後用手肘抵了一下韓旭。

“唉……對對對，我也看到了，就是這樣。”韓旭急忙補充道。

“不好意思。”顧羽看著紅了臉的穆可馨輕聲說道。

幾人還從未見過顧羽如此溫柔地跟別人講話，一時間都有點接受不了。

“沒事，我去吹吹風。”穆可馨低聲說了一句，隨後把九月放在顧羽懷裡，起身走到窗前，微風拂過臉頰，心裡的燥熱才逐漸褪去。

晚上11點，幾人準備離開。

“穆同學，我們幫你收拾一下再走吧。”周峰說道。

“沒事，待會兒會有人來打掃的，走吧，我跟你們一起走。”穆可馨說完便帶著眾人走下了樓，果然一下樓就看到等候在門外的大叔。

“劉叔叔，麻煩你了。”穆可馨上前打招呼道，然後把貓咖鑰匙遞給了大叔。

“不麻煩，回家記得注意安全。”

道別後幾人一同走出了貓咖。

“可馨，你這麼放心把鑰匙交給他嗎？”蘇可問道。

“放心吧，我們也算是熟人了，他經常來我家幫忙的，是嚴姨的推薦的。”穆可馨說道。

話罷，顧羽攔了兩輛計程車。

“張程磊，你跟韓旭坐一輛，你們倆家離得近。”顧羽沉聲道。

“好嘞，羽哥，那你們注意安全，到家了說一聲。”張程磊說道。

隨後四人也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