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你沒事吧?”
黃琨瑤離去,天子殿的氣氛才算是緩和了下來。
南宮燕扶起蘇婉凝,一臉心疼!昨夜在同房的時候,他分明說好了要保護好蘇婉凝的,而可如今,還是讓她吃了苦頭。
南宮燕不免有些自責:看來,我的抓緊時間整頓後宮了,不然凝兒,說不準哪天又要遭到毒手!蘇婉凝看出了南宮燕的擔憂,輕聲安慰道:“陛下,妾身沒事的,你不用自責!”
南宮燕心頭一軟,將蘇婉凝攬在了懷中。
“凝兒你放心,這後宮的局面,朕定會放在心上,日後,讓你堂堂正正做我大燕帝國的一國之母!”
蘇婉凝十分乖巧,點點頭,“陛下,妾身相信你!”
聞言,南宮燕的眸子竟冷了下來。
狗日的黃府極,真把朕當成廢物了麼?朕才是這大燕帝國的皇帝!欺我!辱我!今日又來羞辱朕的女人,朕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南宮燕仇恨的思緒分飛!半晌,“不過話又說回來,如今這後宮的局勢,儼然比我看到的可是還要更為嚴峻啊!”
在回來的路上,南宮燕到處都能看到太監和宮女們的身影,他們看似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但視線卻無時無刻不注意著自己!這宮裡就好像安插著無數個攝像頭,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黃府極的視線之下。
如今想要穩固大燕的萬里江山,那就必須消失在黃府極的視野裡,韜光養晦,穩住發育。
可現在,朕身邊無人可用,又如何隱身呢?總不能見人就殺吧?在毫無根據的情況下,極容易惹怒黃府極,如果後者狗急跳牆,那可就真的麻煩了!南宮燕甚是苦惱,如今這大燕的局面,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艱難,完全就是地獄開局!蘇婉凝能成為這一國之母,自然是有著她的聰慧之處,一眼便瞧出了南宮燕的為難之處。
“陛下,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你!”
南宮燕大喜,“誰?”
蘇婉凝見南宮燕著急的模樣,不免笑道:“此人陛下見過,侍奉過三朝帝王的內務總管,魏公公!”
南宮燕一愣,腦中記憶飛速旋轉,最後蹦出了一個名字,“你說魏太明?”
“正是!”
這人的形象在南宮燕腦海中逐漸立體了起來。
魏太明五歲入宮,十二歲變成了大燕帝國的內務府大總管,伺候的第一任帝王就是南宮燕的曾祖父。
他勤勤懇懇,足智多謀,對他皇家天子,極為忠心!如今,魏太明已經年過七旬!不過前不久因為不喜南宮燕的怯懦,出言頂撞,被後者一氣之下,給剝去了官職,扔到了淨身房當差。
“我差點把魏公給忘了!”
南宮燕當即不與蘇婉妮膩歪,起身邊走,“有了魏公,這後宮之事就好辦了!”
淨身房,乃是大燕為召進宮為奴之人,提供閹割服務的專業場所。
自古以來,還沒有哪個天子會來重重腌臢的地方。
“皇上駕到!”
隨身太監陰柔的官腔響徹淨身房,一個個奴才跪地伏拜,唯有一人,穿著粗糙的太監宦官服侍,傲立於人群中央。
此人頭髮花白,脊背微微彎曲,但卻一身的倔強傲氣!面對南宮燕的到來,牴觸情緒溢於言表!“大膽!”
“見了陛下竟敢不跪,來啊,把他拉下去砍了!”
淨身房的總管太監,見魏太明竟然公然藐視皇威,當即嚇的是魂不附體,趕緊令人要將魏太明處死!不過即使如此,魏太明依舊巍然不屈,“哼!都說伴君如伴虎,咱家伺候了幾十年的大燕皇帝,最不怕的,就是一個死字!”
“咱家這膝蓋,跪的只有明君!”
“面對昏君,它可是倔強的很!”
看著魏太明寧死不屈的倔強模樣,南宮燕心中大喜,“不愧是魏公,難怪連父皇都是對他尊敬有加,果然不無道理!”
“慢著!”
南宮燕大手一揮,制止了要上前的侍衛。
“魏公,有些日子不見了,你老過得可好啊?”
南宮燕笑容和煦,聲音不大,卻如驚雷炸響,擲地有聲!在場所有人,無不面露驚詫之色,紛紛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南宮燕。
先前金鑾殿之事,已經迅速在大燕皇宮內傳散,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皇帝性情大變,殺人不眨眼!可現在,他竟然會像一個小小的宦官問好?莫說是這魏太明不過淨身房一小小的當值太監,就是以前在內務府總管的時候,也不配南宮燕如此降低身份啊?此刻,就連魏太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雖然也聽說了今日早朝南宮燕公然反抗黃府極的事,但畢竟只是傳言,如今親眼所見,當真心中震盪!“陛下,您...您這是為何?”
魏太明惶恐。
南宮燕上前,親自將魏太明攙扶出了人群,朗聲道:“前些日子是朕的錯,如今特此前來請魏公出山,助朕一臂之力!”
瘋了,簡直就是瘋了!堂堂的一國之君,大燕帝國的君王,竟會向一個小小的宦官低頭認錯?這在歷史上來說,都是絕無僅有的吧?這皇帝到底在做些什麼?這一舉動,足以成為千古流傳的褒貶不一的話題啊!魏太明受寵若驚!這還是當初那個聽信讒言的皇帝嗎?可自己分明公然頂撞過他啊?魏太明惶恐道:“陛下,您這是原諒老奴了麼?”
南宮燕重重點頭,“當然!”
“當日本就是朕的錯,魏公又何錯之有!”
“今日前來,就是特請魏公出山,替朕做事的!”
“噗通!”
魏太明情緒複雜的跪倒在了地上,聲音顫顫巍巍道:“陛下英明!”
魏太明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還有重回內務府大總管的那一天。
而他的這一跪,也算是徹底認可了南宮燕。
而就在南宮燕請魏太明出山以後,這則訊息,快速傳到了丞相府中。
......丞相府“黃公,這狼崽竟然會向一個宦官卑躬屈膝,他這是投鼠忌器了麼?”
黃府極一擺手,目光深邃,反駁道:“不!”
“如今我們不能小瞧了這皇帝!”
“他請魏太明出山,看來是想對後宮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