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當他知道盛清苒懷孕的時候,他自然是開心的,他覺得那是他和盛清苒兩個人的愛情結晶。
但是沒有這個愛情結晶,並不能代表他們兩個是不想愛的。
在他見到盛清苒之前因為孩子沒有了而臉色慘白的模樣,他就不想她再經歷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麼比盛清苒來的更加重要。
可是,這個傻姑娘不知道啊,以為他那麼的想要孩子,他真想現在就進去告訴盛清苒,不要接受治療了,什麼都不要做,他們就這樣在一起,他會愛她一輩子,和她一輩子在一起。
但是,楚修寧只是站在了盛清苒的病房外,從門縫中看著裡面的人,她的臉色不是很好,帶著一點點的病態的白,她拿著杯子喝水的樣子似乎都有些吃力,但是她正將那些藥很努力的全部吃掉。
她就是一個這樣的傻姑娘,愛上了,就會義無反顧,自己一個人承受那些她本不應該承受的事情。
他給她滿滿的愛,她也要回應他滿滿的愛。
其實在愛情中,不需要兩個人都那麼用力的愛,一個人愛的用力就夠了,另外一個稍微不用力一些,他們還是會過得很好的。
“請問,你是病人家屬嗎?以前沒有見過你啊!”
護士見到一個男人一直站在盛清苒的病房,終於是忍不住過來問了。
楚修寧先是低了一下頭,然後再輕輕地關上了病房門,回頭看著護士。
護士真的被楚修寧的外表給驚豔到了,差點連要問什麼話都忘記了。
“是,我是她丈夫.”
楚修寧還不隱藏的說道,“她的身體狀況怎麼樣,她一直這麼虛弱嗎?她晚上睡得好嗎?中飯晚飯吃的下去嗎?”
面對楚修寧那麼多的問題,護士一下子就傻了眼了,要說是丈夫,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不是應該去問裡面的人嗎?但是他的表情是真的擔心啊!“那個,你……真的是她的丈夫?”
護士明顯的有些不相信,雖然楚修寧長了一副人畜無欺的樣子,但是他的行為真的很可疑。
楚修寧點了點頭,忽然間覺得自己這樣也真的挺奇怪的。
“算了,這些事我以後自己問她吧。
你們好好照顧她,要是有任何情況,請及時和我聯絡,這是我的名片.”
楚修寧遞出了自己的名片,楚修寧的名片並不是那麼隨便給人的。
護士拿在手中看了一下,黑色的名片摸起來就特別的有質感,上面的名字是用暗金色書寫的,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個字。
楚氏集團總裁楚修寧。
反面是電話號碼。
護士忽然間長大了嘴巴,他竟然就是楚氏集團的總裁楚修寧!原本以為住在裡面的那位盛清苒這只是和楚修寧的太太同名同姓,沒想到真的是她!“好好好,要是楚太太有任何的情況,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護士還在驚訝之中。
“謝謝.”
楚修寧依舊是一副修養良好的模樣,“但是,請你不要告訴我太太,我在這裡出現過,她……不希望我擔心,所以……”“好好好,我一定不會告訴楚太太的,楚先生你放心好了!”
護士答應的很快。
楚修寧點頭,謝過了護士之後,才不舍的離開了醫院,他生怕繼續看到盛清苒,會忍不住進去,帶著她離開這個鬼地方,做什麼治療啊!要什麼孩子啊!病房裡面的盛清苒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她有些鬱悶的吃完藥,小時候就很討厭吃藥的她現在卻一直和這些藥物為伍。
但是想到吃完這些藥,就有可能改變她不能懷孕的現狀,她就沒有什麼猶豫的吃了下去。
她這輩子,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有一個很愛她的丈夫,她所期望的,再能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這樣就很完美了。
吃了藥之後,盛清苒就覺得有些困,想著睡著了也不覺得難受,便蓋上了被子,好好的睡過去了。
睡著的盛清苒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病房裡面出現了一個人,而顯然,這個人,並不是楚修寧,也不是阮南萱。
薄騫義坐在並沒有開燈的病房裡面,整個房間裡面只靠著透過窗戶的月光,能夠看清楚睡在床上的人的面容。
但是僅靠著月光,薄騫義都能夠看到他臉上的蒼白,他是不明白盛清苒為什麼要怎麼做,當他以一種比較卑鄙的手段知道了盛清苒現在做的這些只是為了能夠懷孕的時候,薄騫義驚訝了。
然後是長久的沉默。
他不知道,盛清苒竟然會為了要生一個孩子,經過這麼困難的治療,難道一個孩子的存在,就能夠改變她和楚修寧之間的現狀嗎?難道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還需要用一個孩子來維護嗎?這樣,究竟算不算是愛呢?不算的吧!盛清苒和楚修寧在一起根本不幸福,如果是他,他才不會讓盛清苒來接受這些治療,來讓她的身體每天遭受那麼多的痛苦。
忽然間,盛清苒的眉頭皺在了一起,她放在外面的手緊緊的抓緊被子,應該是做了噩夢的樣子,她不斷的搖頭,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些細汗。
薄騫義在擔心盛清苒會忽然醒過來的同時,也擔心盛清苒在夢裡是不是做了什麼恐怖的夢,想要將她喚醒,他緊張的想要握住盛清苒的手。
而盛清苒在感覺到有人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將原本握住被子的手改為握住了薄騫義的手,那感覺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之中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物件。
薄騫義看著盛清苒漸漸的從驚慌轉到平靜,再到安穩的睡下,他擔心的心情也才慢慢的平復下來。
更多的,薄騫義擔心的並不是盛清苒忽然醒過來發現在她床邊的人是他,他甚至是希望她醒過來,發現床邊的人是他,他就不需要再隱瞞什麼。
可是最終,盛清苒沒有醒過來,她在握著他的手之後就睡了過去,她並不知道牽著的手是屬於薄騫義的,如果她知道的話,寧願是被噩夢驚醒,也不要因為在夢中有人救了她而與對方一起安然的離開。
在看不清楚臉的時候,她以為那個人是楚修寧,在她危急的時候,想到的人,始終也只有楚修寧一個人罷了。
這一點,似乎是床邊的人,不能夠明白的。
他有些偏執的想法之中覺得楚修寧並不能給盛清苒安穩,她要的幸福,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給予。
有時候,就是這樣的自以為是,造成了後面的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