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哥在地牢裡飽受鞭撻暫且不提,轉過天,李純帶著李哥等人來見自己的妻弟。
要說這李純這小舅子,各位也都認識,正是前幾日兄弟倆在林家莊見到的那個三叉戟白楊林,正所謂熟人好辦事,又是自家親戚,要混上船,那自然是沒什麼問題。
眾兄弟心中掛念許哥,既然是去救人,自然是不會在莊主中坐等訊息,紛紛要求一起去,李哥強扭不過,便警告道:“想要一起去也可以,但必須聽我的命令列事!”
眾兄弟都點頭稱是。
李平川心道,此番救人,必然惹出許多風波,連累了這李白兩家便不好了,心中如此想,便道:“承蒙李莊主跟白少俠相助,李某感激不盡,但此番救人,恐怕會牽扯到李莊主跟白少俠,這畢竟是我們兄弟的事情,與二位並無牽扯,李莊主跟白少俠大可不必親自參與.”
李純本就是個豪爽之人,又與李哥等人相談甚歡,聞言怒道:“李少俠這是說的什麼話,當我李純是那種膽小怕事之人嗎?”
白楊林也非是那種膽小怕事之人,自有一番結交之意,便道:“這鐵慕連雖然有些勢力,但我白家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李少俠且寬心,這忙我白楊林幫定了.”
李哥勸說無果,也便不再勸。
眾人一番喬裝打扮,大船楊帆,朝著異龍灣進發。
李純則召集莊丁,大約五六百人,帶上兵器,親自騎一匹棗紅馬,自領莊眾前門埋伏,只等與李哥等人裡應外合,奪取山門。
——有骨氣酒樓,長毛熊跟鐵慕連兩撥人馬正對峙,酒樓外一圈涇渭分明手拿武器的的小混混,不遠處則是二三十個六扇門的捕快,千人的黑社會曬馬跟單薄的捕快差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六扇門專管江湖事,今天兩大幫會千人大曬馬,不可能不出面維持。
只見人群中,一人身穿紅藍五品武官服,腳踩皂靴,腰跨橫刀,胡茬稀疏,面容蠟黃。
此姓雷名無忌,六扇門捕頭。
鐵慕連死了兒子,又被長毛熊折損了不少兄弟,心情不佳,便連假笑也懶得笑了,直接道:“不知雷大人來此有何貴幹?”
這雷不忌淡定的磨著指甲道:“鐵手哥召集這麼多兄弟,是想攻打衙門呢?還是想造反?”
聞言,鐵慕連眼睛一咪道:“雷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我請兄弟們出來吃飯不行嗎?”
雷無忌道:“最好是吃飯,我不希望有事兒發生.”
鐵慕連道:“麻煩你搞清楚是誰在我的地盤搞事,雷大人!”
雷無忌無所謂道:“火氣別這麼大,總之一句話,誰搞事我們就打誰!打到他服!打到他死!”
鐵慕連眼睛一咪,冷冷的看著對方,猶如一隻猛虎盯著獵物。
“哼!走!~”對視片刻後,鐵慕連帶著人揚長而去。
見對方如此囂張,一個新來的捕快不忿道:“頭兒,幹嘛不把這些王八蛋都抓起來砍了!”
列位,須知現在可是古代封建社會,這些當官的要弄死這樣的混混簡直不要太簡單,連證據都不需要,抓到牢裡,判個通倭通匪,咔嚓一刀砍了,百姓只會拍手叫好,啥事兒沒有。
雷無忌邊修指甲邊道:“咱們六扇門要抓這些王八蛋很容易,砍了這些王八蛋更容易.”
“可是殺了這幫混蛋之後呢?打倒了一個社團,第二個社團又冒出來.”
“社團是打不完的,我們要的是安定,是沒麻煩,安安心心,平平安安.”
“你一個小小的二等捕快,一個月才幾兩銀子,犯得著拼命嗎?”
新來的捕快梗著頭,看樣子是沒有聽進去,雷無忌也沒多說什麼,畢竟自己曾經也跟他一樣的年輕。
——要說起這酒樓,那也頗具傳奇,乃是曾經某位有名的江湖大佬退出江湖後的產業,依託江湖大佬的關係酒樓遍地開花,可以說有江湖人的地方基本就會有這麼一座酒樓,這座酒樓接待的客人呢,一般的也是江湖人,久而久之,江湖人也都喜歡到這座酒樓吃飯談生意談判。
長毛熊做東,所以來的要比鐵慕連要早,鐵慕連一抬頭就看見戴著條碩大金鍊子的長毛熊站在門口,也不不管鐵慕連是什麼反應,張開雙臂抱住鐵慕連哈哈笑道:“鐵手哥!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長毛仔!最近很威呀,什麼時候做義海龍頭?”
鐵慕連假笑著拍了拍長毛熊的背,兩人分開,鐵慕連道。
“鐵手哥說笑了,這義海的龍頭怎麼會輪得到我呢?再說了,我長毛熊哪有您鐵手哥威風?”
長毛熊滿臉堆笑道。
鐵慕連冷哼一聲,沒有搭話。
長毛熊則笑著讓開一步,抬起右手道:“請!”
“請!”
鐵慕連同樣抬手請人。
兩位大佬肩並肩,一同走上酒樓二層,閣樓沿街的一張圓桌,其餘馬仔則坐在旁邊的桌椅,侍者應聲將屏風拉上,隔絕內外。
江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前一天可能兩幫人還在打打殺殺,但轉過頭兩撥人的大佬可能正心平氣和的坐在桌子前喝茶。
不是大佬腦子裡有屎尿,說到底只是利益二字,打打殺殺是為了利益,坐下來談判也是為了利益。
照例,有骨氣的侍者便開始表演功夫茶,一招韓信點兵將茶水分好,肩上搭著白毛巾,彎腰把茶水遞給兩位大佬,再一一分到大佬身旁的馬仔身邊。
這邊鐵慕連剛拾起茶杯漱口,長毛熊便道:“鐵手哥,不得不說,這連山還真是片風水寶地.”
“碼頭忙忙碌碌,從早到晚,沒有一條船是閒著的.”
“我長毛熊以茶代酒敬鐵手哥一杯,祝鐵手哥生意興隆,堂口興旺.”
說完,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盡顯江湖大佬的霸道。
本是恭維的話,在鐵慕連聽來卻是十分的刺耳,合著,你來踩我地盤,現在又假惺惺的祝我生意興隆,這跟餵你吃大便,還問你大便味道怎麼樣?於是,“拍!~”那紅木的桌子上深深凹陷進一個手掌印,要將桌子打碎,很容易,但是要坐著將手掌印在桌子上,這份掌力當真恐怖。
鐵慕連道:“殺我兒子跟兄弟,踩我地盤,現在還祝我生意興隆,要不我餵你食大便,大便好食咩?長毛仔!”
“刷!”
在鐵慕連開罵的那一刻,長毛熊左邊那二十幾名兄弟便立刻站起了身,眼神不善的盯著鐵慕連。
同時,五十多名異龍堂的爛仔齊齊起身,上前一步,蓄勢待發。
一時間氣氛緊張,如弦緊繃。
長毛熊將手放在膝蓋上,原本笑呵呵的臉龐逐漸變得冷峻。
“既然鐵手哥不喜歡談感情,那咱們就來談談生意,我在倭國有條線,專做走私軍械生意,你有船,我有人,一起發財,五五分如何?”
站在長毛熊的角度,本來吧,你鐵慕連抓了我的女人,我來插旗救自己女人那是無可厚非的,現在人救出來了,昨晚跟鐵慕連的人小有摩擦,但出來混的,早就一隻腳踏進棺材了,這事兒壓根就不能怪他長毛熊,再說了,昨晚雙方都互有損傷,本來長毛熊想著,自己今天姿態放的這麼低,對方應該會給個面子,談談合作的事情,誰知道這鐵慕連這麼不給面子。
當然,長毛熊並不知道,鐵慕連將兒子的死因歸罪到了長毛熊的頭上,還以為是長毛熊派人做掉了他唯一的兒子。
鐵慕連也顯然不是那種重視親情的人,在鐵慕連看來,合作是假,藉機吞併線路倒是真的。
鐵慕連冷聲道:“多謝長毛仔你的好意,不過如果你能滾出連山,我會更高興.”
“我操你媽!”
長毛熊的頭馬暴龍將手裡的茶杯摔個粉碎,感覺自家大哥受到了侮辱,刷!的一聲抽出腰間的短刀,猛地朝鐵慕連胸口刺去。
鐵慕連是何種身手,橫手一探捉住對方的手腕,一轉手“咔嚓”一聲骨裂,當即就擰斷了對方的手骨,哐當,短刀掉落在地上。
暴龍跌倒在地,整條小臂直接翻轉了一百八十度,臉色慘白。
鐵慕連冷漠的瞥過他,看向長毛熊:“小弟出事,大佬扛,小弟闖禍,大佬背.”
“這點事情不用我教你了吧,長毛仔!”
一個堂口,講輩分講實力,同樣也要講規矩:“講數,點解拿刀捅我?”
大佬講數的時候,沒有大佬的命令,小弟絕不能插手,這就是規矩!規矩不能壞,而壞了規矩的人,自然有相應的規矩懲罰!輕則斬手,重則喪命!長毛熊的臉色冷漠的如一塊寒鐵。
雙方講數,其實更像是兩軍對壘,主帥鬥將!勝者必然士氣高漲,敗者也必然洩氣。
不講規矩的人能成事,但同樣也能壞事,暴龍這樣的人,敢打敢殺,不怕事,但此時卻是壞了事。
不過鐵慕連為青幫大底,實力亦不可小覷,而長毛熊也是洪門中人,實力強橫,到了兩人的層次,有些規矩,想講便講,不想講便不講。
而此刻,長毛熊便不想講這個規矩!“叫你一聲鐵手哥,還真吧自己當爺了!?老子的人對動手的確不合規矩,點解?我讓他給你倒杯茶致歉,這事就算這麼過了,點樣?”
長毛熊霸道道。
言罷,二十幾個堂口的打仔齊齊抽出腰間短刀,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
五十幾個異龍堂的爛仔同樣針鋒相對,絲毫不相讓。
江湖,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長毛仔這樣講,就是想不守規矩咯?”
鐵慕連同樣決絕道:“兄弟們,既然別人不守規矩,那咱們就幫他守!”
言畢五指成爪,直抓住暴龍那扭曲的手臂。
“你敢!”
長毛熊驚怒道。
回應他的是一聲慘叫。
“啊!!!”
暴龍慘叫著彎膝跪地,他的整個小臂,被鐵慕連生生擰了下來。
鮮血噴湧,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迴盪在酒樓,嘶吼了兩聲,竟被活活的痛暈了過去。
“這就是不守規矩的下場!”
長毛熊目呲欲裂。
最終,談判以破裂結束,兩撥人退出酒樓,整頓人馬,準備開戰。
至於為啥不直接在這裡動手,一來是因為這有骨氣酒樓有規矩,任何人都不得在酒樓內曬馬,二來呢,你當大佬都是傻子嗎?現在動手,顯然找不到便宜。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六扇門的人還在門外蹲著呢,現在動手,是等著被殺雞儆猴嗎?因此,雙方雖然都很不得弄死對方,但都很有默契的選擇了忍耐。
——咱們把世界稍稍往前提一點,再將目光轉到許哥這裡。
此時的許平山正被人用繩子掉在半空中,五花大綁,手上腳上亂七八糟拴滿了麻繩,像極了島國**。
“噼~啪!~”一鞭子狠狠抽在許哥屁股上,頓時鮮血淋漓。
此時的許哥不可謂不悽慘,臉腫的跟個豬頭一樣,肋骨也斷了八根,身上基本沒什麼好皮了,全是縱橫交錯的鞭痕。
鐵慕連雖然不會殺了他,但也絕不會讓他舒舒服服的活著。
“惡臉哥,這小子還真皮實,換別人這麼打早嗝屁了,沒想到這黑廝居然沒死!”
惡臉將從許哥身上搶到的銀票銀兩都跟小弟們分了,此刻正悠閒的坐在桌子邊喝著酒,吃著肉,聞言便道:“行了,別打了,大佬叫留這小子一口氣,可別給老子打死了!”
“嘿,惡臉哥,您放心,兄弟們手底下有數,還留著口氣呢,死不了.”
就算許哥有家傳的神功護體,平常又被百里學文等當沙包打,但此刻也有些撐不住了。
這天下的武功,想的都是怎麼去打人,怎麼人更好的殺人,而百里家的先祖則反其道而行之,去鑽研被打。
要打別人很難,因為別人也可能是個高手,但被別人打卻是很容易,挫筋斷骨也是常事,所以這“被打神功”的第一層叫“第二條命”。
當然並不是說,練成之後,會比別人多一條命,而是在激發身體的潛能,增強生命力的基礎上,透過外部的刺激練習,再配合內功心法的運用,達到類似於多了一條命的境界。
這一層境界,具體表現上來說呢,就是血條比別人厚數倍,恢復能力驚人,氣力增強,內力變厚。
當初,許哥還好奇的問百里英雄:“這功夫這麼厲害,那把頭砍了,還能長回來不?”
這原本很弱智的問題,沒想到百里英雄沉思了片刻後,竟然道:“理論上是可能的!因為這門武功,本質上的對身體潛能挖掘。
但你也知道,這身體的潛能是無限的,誰也不敢說我已將全部的身體潛能挖掘出來了。
所以,理論上這門武功是沒有上限的,因為人的潛能無上限.”
於是,好奇的許哥又道:“那以前有練到這種境界的人嗎?”
百里英雄斜眼看著兒子:“曾經倒是有先輩練到了斷臂重生的境界!”
許哥驚奇道:“靠!真有這麼牛逼的人?在哪呢?我想去拜他為師!”
百里英雄淡淡的道:“死了.”
“不是吧,連砍斷手臂都能重生,這跟神仙也差不了!還會死?”
許哥疑問道。
“因為他跟你想到了同一個問題.”
百里英雄道。
“什麼問題?”
許哥問道。
“頭腦砍了,能不能再長出來.”
百里英雄道。
許哥震驚了:“所以,他把自己的頭砍了?”
“沒錯”許哥疑惑道:“不對啊,這種事情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百里英雄淡淡的道:“因為這個人叫百里驚奇.”
“這位百里驚奇前輩跟創出“打人神功”的百里驚鴻是什麼關係呀?”
“他倆是親兄弟.”
言歸正傳。
只見在許哥不遠處的地方,放著幾個碩大的籠子,籠子里正是那日被李哥放走的女孩們,李哥不是把這些人給救了嗎?怎麼又給抓住了?其實這不難理解,這異龍灣早就被這些人經營的跟個鐵桶無異,只要控制了進出的道路,除非武功高強,不然誰也跑不出去。
因此,這些人又被抓了回來。
只見惡臉這肥豬搖搖晃晃的起身朝著鐵籠走去,猛地拽開鐵門,拖出裡面的一個女孩就開始施暴。
在女孩絕望的哭喊聲中粗暴的撕爛她的衣裳,那噁心油膩的肥臉強吻著女孩,趴在女孩身上的惡臉,像極了一隻蠕動的噁心肉蟲。
掙扎叫喊,愈發激發了施暴者的獸性,邪惡狂妄的笑聲迴盪在這幽暗的地牢,施暴者猖狂的笑。
“臭蟲!”
許哥咧著嘴,血液從他的缺了的牙齒間流出,飛濺到蠕動的肉蟲身上。
惡臉盯著許平山:“不得不說,我都有些佩服你了,都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逞英雄?”
許哥艱難的睜開那被打的臃腫不堪的成了一條縫的眼角,呵呵笑道:“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這麼有錢嗎?你放了那個女孩,我就將我藏的財寶告訴你.”
聞言,這惡臉頓時來了興趣,剛才的許哥的富有就深深的震撼了他,沒想到許哥居然還藏了錢,這人的貪婪是無止境的,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
這黑廝這般有錢,必然是個權勢的人,此番絕不能讓這人活著離開這裡,反正現在搶到的錢就夠一輩子吃喝不愁了,問清楚了藏寶地點,再將此人沉海。
帶著兄弟反了這鐵慕連,到海外做個大王豈不美哉。
打定主意,便道:“只要你將藏寶的地點說出來,我就放了你.”
許平山道:“你俯耳過來,我說給你聽.”
此時的許哥被打的極為悽慘,又被吊著空中,惡臉自然不疑有他,俯耳到許哥嘴邊。
許哥道:“再過來些.”
惡臉又靠近了些。
只聽得許哥道:“我草你媽!”
說完,不待惡臉有所反應,一張嘴,狠狠的咬住了對方的耳朵,在惡臉的慘叫聲中,直接吞下肚去。
惡臉捂著耳朵慘叫聲迴盪在幽暗的地牢,憤怒直接衝昏了他的頭腦,也不管鐵慕連要這小子活著的命令了,直接使出殺招,一拳打在許哥胸口。
那原本就斷了不少肋骨的胸膛直接就凹陷了下去。
許平山就像是一個被吊著半空中的沙袋一樣,暴風雨般,帶著真氣與怒氣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許平山在空中搖擺不定,鮮血染紅了牢房。
等反應過來的小弟們拉住惡臉的時候,許哥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眼看是活不了。
人這一輩子,可以活的精彩無比,也可以活的平淡無奇,此時惹怒這樣一個人,對於許哥來說顯然不划算。
但人活一口氣,不出這口惡氣,就算做鬼許哥都不會瞑目。
而正所謂,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此番許哥遭此大難,是生死劫數,也是大造化,此番劫難,須知不是許平山的造化。
——卻說這鐵慕連回到堂口,自然有家將來報言許哥事。
鐵慕連自然知道這許哥是釣魚的關鍵,命人盡力救治許哥,卻是聽醫者說這許哥傷的極重,救活的希望不大。
心中當即惱怒至極,毒計不成,心中又生一計,既然真的不能用了,就只能用假的了。
當即又是一番佈置,找了個身材樣貌跟許哥相似小弟,將埋伏的地點改在了後堂的一處閣樓,至於真的許哥則被丟棄到了地牢裡,跟地牢裡的老鼠一起腐朽,等收拾了李哥等人之後,再一併餵狗。
又將那惡臉一頓狠狠責罵,大敵當前,不宜臨陣斬將,又賞了對方五十鞭子,依舊留在刑堂聽用。
此時已臨近傍晚,白楊林的船隊姍姍來遲。
倒不是李哥等人拖延,而是夜間更方便行事而已。
這白楊林跟鐵慕連做了多次生意,雖然熟悉,但依舊被鐵慕連的手下仔仔細細搜查了一番才放行。
異龍灣有著七八百四九仔,外圍的爛仔更是一大堆,如果連這些人都算是上,兩千人都不止,所以需要的物資也是十分的巨大。
連山是一座海島,所有的物質都得靠海運進來。
白楊林手拿三叉戟站在船頭,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碼頭鐵慕連。
“沒想到這船貨竟然是三少爺親自送來,鐵某真是受寵若驚吶!”
白楊林自幼便在商場上打滾,或許武藝不佳,但這人情世故倒是熟悉的很,當下便道:“鐵手哥這是說的什麼話?能給鐵手哥您送貨,應該是我白某的榮幸才對!”
兩人自是一番客套不談,鐵慕連自引白楊林等人去廳堂喝酒玩樂,裝卸貨物之事,自然有異龍堂的小弟去做。
李哥等人混做白楊林的護衛,一併跟著入了後堂。
廳堂之中,鐵慕連命人擺上酒席來招待白楊林等人。
只見這城寨之中,掛著些紙花白布,設著靈堂,眾人心中疑惑,白楊林開口道:“貴府這是有親人離世?”
鐵慕連道:“犬子前日不幸死於宵小之手.”
“鐵堂主還請節哀.”
白楊林道。
悲傷夾雜著狠辣一閃而過,鐵慕連道:“不提也罷,來來來,喝酒.”
酒宴之上,並非只有鐵慕連跟李哥等人,還有鐵慕連的四大頭馬,分別是,管著馬欄,好色如命的大頭坤。
管著賭場高利貸,嗜錢如命的賭仔華。
販賣人口的周扒皮。
以及管著海鮮市場的,章魚佬。
“幾位兄弟,別光坐著呀,來來來,喝酒,喝酒!”
鐵慕連招呼李哥等人道,去拉群賢的手,卻不自覺加重了幾分力道,手上也使上了幾分功夫,想探探一探許大雷等人的底細。
白楊林見狀,伸手握住鐵慕連的手臂,口道:“嘿,我早就聽說這鐵手哥您麾下有四大得利干將,以前都只是匆匆見過,難得今日都在,我得給幾位好好喝一杯.”
鐵慕連聞言呵呵笑道:“白老弟說的什麼話,我們這些江湖爛仔怎麼能跟您這位大少相比呢?”
“還愣著幹嘛?還不過來敬三少爺一杯?”
四人聞言,自是一番客套,虛與蛇委。
許大雷、李啟東等人見狀,驚出一身冷汗,暗道好險。
“這幾位兄弟,這三少爺的人,便是我鐵慕連的人,不用客氣,來來,喝酒!”
鐵慕連在招待白楊林的同時,也沒忘了群賢等人,平平敬酒,如果不是先前的經歷,絕對會對其心生好感。
一群人渣聚會,有酒有肉,又怎麼能沒有女人呢?只見這鐵慕連拍了拍雙手,一時間湧進二三十個女孩,這些女孩大都十六七歲年紀,顯然是經過挑選的,模樣出挑,穿著暴露。
鐵慕連嘴角上揚道:“白老弟,這是我專門從倭國挑選來的一批新貨,各方面都是精挑細選,準備送到江南各大妓院當頭牌的,我送你兩個,好好放鬆放鬆!”
一揮手,兩個美麗的女孩直接倒在了白楊林的懷中。
白楊林低頭一看,只見她們眼神清秀明澈,俏臉沒有擦半點粉油,臉頰邊生兩個甜甜的酒窩,人未笑,卻早已讓人沉醉。
姿色絕美,體態婀娜,竟然還是一對雙生子。
只見兩女眼波流轉,吶吶道:“請大官人憐惜.”
這鐵慕連卻是極會做人,李哥等人,也不冷落,自是每人一位每人美人相陪。
這白楊林本就是富家風流公子,摟住兩位姑娘就是一陣親熱,口中卻道:“哈哈哈,鐵堂主好意,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白楊林想了想又道:“上次鐵堂主不是跟白某說,要三百杆火槍嗎?您放心,這三白杆火槍,咱沒有,這三百套甲冑,我白家還是能湊齊的。
等這次回去,我就給鐵堂主送來.”
須知,當今朝廷不禁刀兵,民間可自帶刀劍弓箭,但卻嚴厲禁止甲冑跟弩還有火槍。
家中私藏甲冑超過十副者,可算謀反,火槍,弓弩也一樣。
鐵慕連聞言眼睛一亮道:“哈哈哈,三少爺今晚可不許走!我得好好招待您!”
兩人說正說這話呢,一陣嬌喘聲傳來,原來那四大頭馬,卻是迫不及待,當眾行*起來。
這廳堂之中,白布隨風飄揚,*靡之聲迴盪。
李哥受不了這活**,藉口上廁所溜了出來。
李哥輕功極好,藉著夜色的掩護,很快就將這鐵家莊,大致探查了一遍。
這關押重要人員的地方,守衛必然眾多。
順著這一思路,很快,李哥就鎖定了假許哥的大致位置,見守衛森嚴,無從下手,當即回到廳堂,眾人一同飲酒做樂,另作他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