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湛很苦澀,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勸說母親同意,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一向開明的母親卻倔強的表示,想要娶江棠只有從她屍體上踏過去。
現在整個衛家只剩下四人,衛湛無法違背母親的意願。
看著她無事,衛湛心裡鬆了一口氣。
很想撫摸著她的臉再次抱抱她,但是陸遇之在身後,衛湛只得剋制下來。
“那就好,有事可喚……。”
“將軍!”江棠打斷他的話,“將軍,我們之間情分已盡,還請將軍自重,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
陸遇之的警告在耳畔響起,江棠狠心說了絕情的話。
衛湛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以前她也曾說過,但是他都以為她在氣頭上沒有當真。
“棠棠……能不能在給我一點時間?”
江棠看著他,在陸遇之越發陰沉的目光下,暗自咬了咬牙,“將軍,請回吧!”
衛湛不知道自已是怎麼離開的,只感覺心彷彿空了一塊。
江棠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一隻細長的手伸了過來,抬起她的下巴。
“捨不得?”
江棠連忙調整了臉上的表情,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怎麼會?”
陸遇之眯了眯眼,“我們之間的事,本宮不希望他知道,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現在太子不得盛寵,三王虎視眈眈,而他又獨得皇上喜愛,太子早晚會廢是眾所皆知的事。
他手中雖有羽林軍,但不足為懼,而衛湛手握重兵,兩人情同手足,至少,在他登上大位之前。
他不能和衛湛交惡。
江棠稍微想了想,也明白了他的顧慮,但是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現在巴不得陸遇之早死,心裡想著,江棠面色沒有任何變化,正想敷衍一下他。
陸遇之再次出聲,“你若陽奉陰違壞了我的大事,本宮死,整個衛家包括你也活不下去。”
江棠張了張嘴,沒說話。
陸遇之總是能猜到她在想什麼,徹底堵了她的後路。
“好好想想,本宮知道你對衛湛並沒有什麼感情,他能給你的,本宮給的只會更多。”陸遇之的拇指摩擦著她的下唇。
眼中帶著笑意,走之前低聲說了一句,“好好休息,明日陪我進宮。”
江棠還是沒能睡著,直接坐到天亮。
一個婢女在門外喚她,“棠姑娘,殿下有請。”
“來了。”
江棠拉開門,來到府邸門口,陸遇之已經上了馬車,聽到侍衛說了一聲,馬車直接出發了。
江棠默默跟在馬車旁邊一路向皇宮走去。
“棠姑娘,今日是貴妃娘娘的生辰,宮中設宴,你待會不要亂跑,避免衝撞了貴人。”
旁邊的侍衛突然出聲提醒她。
江棠回過神,道了一聲謝,“謝謝,我知道了。”
裴貴妃獨寵後宮二十年,所住的寢宮都是雍容華貴的永和宮,今日生辰更是佈置的極為風雅。
“檀兒來了。”
看見他的身影,裴貴妃臉上一喜,直接迎了上來,緊緊拉著陸遇之的手。
“參見母妃。”陸遇之臉上帶著笑意。
江棠趁著放生辰禮的機會瞄了一眼,頓時驚為天人,不愧是被寵愛的人,她臉上沒有任何歲月的痕跡。
和陸遇之站在一起,兩人仿若姐弟一樣。
她的笑容純粹而明媚,漂亮的臉上帶著嬌氣,就連看著陸遇之不滿的眼神都有那麼點孩子氣。
“是不是不到我生辰你還不來看我?”
外界傳聞,裴貴妃是現皇后的閨中密友,還是因為趙皇后裴貴妃才入了皇上的眼,兩人更是在同一天產子。
自從裴貴妃進宮後趙皇后便失了寵,就算生下太子也沒能挽回盛寵,之後的幾年,趙皇后孃家因為各項罪名被削弱。
傷的傷死的死,沒一個能頂事的。
皇上仁慈,一直沒動她的後位,但是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趙皇后被廢是早晚的事。
陸遇之挑了挑眉,“怎麼會?就是太忙了,兒臣這不是來給母妃賠罪了嘛。”
兩人笑著說話,江棠四處打量,又不敢太明顯,臉上面無表情,只有眼珠子在來回轉悠。
片刻後,一個太監走了進來,“稟娘娘,江太傅家千金江梨,秦尚書千金秦月……求見。”
裴貴妃瞬間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臉上頃刻間變得端莊威嚴,她甩了甩衣袖,冷聲道:“讓她們進來吧。”
不一會,幾個女子走了進來,溫和有禮的行禮,對著裴貴妃說著各種好聽的祝賀語。
裴貴妃臉上帶上笑意,“都起來吧。”
裴貴妃給眾人賜了坐,江棠感到江梨視線掃了過來,僅僅一瞬,又若無其事的移開。
因為來的都是女子,為避嫌,陸遇之便起身告退,江棠又跟在他身後。
穿過長長的花園,陸遇之突然在御花園停了下來,揹著手看著遠處,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歡快。
“你在這裡守著,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說完,就消失了。
江棠很懵,守,怎麼守?
不待她反應,遠處傳來一個女子嬌俏的聲音,“可惡,我一點都不想給那個狐媚子祝壽,整天像個狐狸精一樣不要臉的勾著父皇,母妃還非要我過來,真是煩死了。”
“十公主,您小點聲吧,讓人聽到了怎麼辦?”一個宮女小心勸道。
“誰能聽到!本公主挖了她的耳朵。”
話音落下,就看到遠處飄過一片青色的衣角,頓時大喝道:“誰在哪裡?給本公主滾出來。”
江棠“……”
她要是出去不就被她挖了耳朵嗎?江棠努力把自已的身體藏了起來。
但是並沒有讓十公主放下戒心,她對宮女下令道:
“去,把她本公主抓起來,竟然敢偷聽本公主說話,我要挖了她的耳朵。”
腳步聲慢慢靠近,江棠很想跑,但是一跑肯定會讓幾人跑過去,她不知道陸遇之在幹什麼?要是壞了他的事自已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眼看幾人就要走過來,江棠索性自已走了出來,她彎下腰對著十公主行了禮,“奴婢見過十公主。”
眼前出現一雙白色鞋子,一道嚴厲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聽本公主說話?”
江棠彎著腰,十公主沒讓她起身,她也不敢動。
“回公主,奴婢沒有偷聽,奴婢一直站在這裡。”
“本公主都看到了,你竟然還敢狡辯,給我掌嘴。”十公主看著她,厲聲道。
兩個宮女過來壓著她的肩膀,一個宮女伸出手往她臉上甩了幾個巴掌,甚至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
江棠告訴自已要忍著,她是公主,自已不能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