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沒了手術你是不是就消沉了？”

“胡說什麼！雖說我確實有些消沉，但人總得為自已找條出路嘛，我相信當上蒼關閉一扇門的同時，必定會為你開啟一扇窗。”

“那你此刻在琢磨什麼呢？”

“我在考慮考試的事情。上天眷顧我們來到這裡接受考驗，我們可不能白白浪費了機會。”車途中，兩位老友閒聊不斷。

下了客車，剩下的路程只能徒步行走，儘管路況不佳，卻並未妨礙齊慕言檢視系統介面，系統資料顯示：

骨科總體進度：■■■■■。

普外科總體進度：■■■■■。

當前模式：一級醫師預備模式（條件：行善舉，培養一名弟子）。

天哪，預備模式終於可以開啟了！原來系統的解鎖條件是要求齊慕言收一名弟子。這算什麼奇特的要求啊，周圍要麼是同事兄弟，要麼是草原牧民，這弟子到底要去哪裡找？

系統提示，齊慕言需提升學歷，否則系統將不再允許他繼續提升應用等級，此時骨科與普外科均已被標記為黑色的麻將塊狀標識。

儘管已具備開啟預備模式的條件，接下來的任務便是尋覓一位適宜的弟子。齊慕言認為自已尚年輕，即便找到弟子也只是名義上的，不算數，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必急於尋找傳承人。

然而，齊慕言並不知曉，系統之所以讓他收徒，實則是要他擔任教師的角色。成為一名教師就意味著他必須離開縣醫院，前往市裡的大型醫療機構發展。

禾木鄉，商河縣的一隅偏遠之地，距離縣城最遠，交通狀況極差，冬日雪阻路，夏日水漫途，幾乎可以說時常與外界隔絕。

禾木鄉衛生院坐落在冬日草場腹地，四周皆是廣袤草原。隨著季節輪轉，牧民們遷徙遊牧，夏日有特定的夏牧場，冬日則有冬牧場。而這小小的衛生院，便靜立於冬牧場的核心地帶。

步入衛生院，只見一位院長獨自留守，令人意外的是，竟是故交古星洲。

“哈，我說這地方怎麼透著一股水滸味兒，原來這草料場的守護者是我舊識啊！”齊慕言笑著走上前去，緊緊擁抱了古星洲。

“我從金沙溝衛生院調派過來，聽說這裡醫療資源匱乏，急需醫生，於是我就主動申請調到這裡。”

“這裡的條件確實艱苦，除了我之外，就只剩下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他們都是附近人家，最近正值剪羊毛季，都回家幫忙去了。”

兩人安頓下來，隨著牧民們轉移到夏牧場，衛生院更是門可羅雀。齊慕言與盧明哲面面相覷，衛生院內空房眾多，但吃飯問題卻成了難題，周圍人家稀少，方圓兩公里內一片荒蕪！

“急什麼，上次我途經此地時，護士曾帶我去過院長家，當時還不知是他古星洲，沒蹭上一頓好飯，今天正巧，晚上正好補回來。”

“哎喲喂，這一路顛簸，把我的老腰都快顛散架了。”盧明哲趴在床上痛苦呻吟。

草原生活寧靜至極，別說人影稀疏，連飛鳥都罕見。

“老盧，有個事跟你說。”

“今年的操作考試過了嗎？”一提起考試，老盧就頭疼不已，垂頭喪氣地說：“就算操作過了又能怎樣，我年年操作都能過，還不是栽在筆試上。”

“這裡安靜得連鳥兒都不見幾只，正是專心複習的好機會，我們不如一起研讀，互相提問，以加倍提升學習效率。我保證你今年一定能一次性過關。”

“得了吧！”老盧已不再抱任何期待，心灰意冷，每年的考試對他而言不過是一種自我安慰，療愈屢敗屢戰的內心創傷。

“你看這是什麼？”齊慕言從包裹中取出一疊書籍，在盧明哲眼前晃動。

“只要按照我說的來，絕對能過。彆扭扭捏捏的，等你考上了，可得好好感謝我，到那時看誰還敢小瞧你。”

事實上，老盧本身實力不俗，雖然只是小專畢業，但在醫院工作期間耳濡目染，積累了豐富的醫學知識。只是他尚未找到適合自已的學習方法，因而對自已缺乏信心。

“我們先從骨科開始。”

整整一個月，衛生院未曾接待過一個病人，除了古星洲院長偶爾造訪，再無他人踏入衛生院半步。這一個月裡，他們沒少去叨擾古星洲一家，畢竟都是老朋友，每次都受到熱情款待，有羊肉可享。

齊慕言他們全神貫注，利用大量空閒時間閱讀、練習。齊慕言耐心細緻地陪盧明哲梳理了一遍骨科知識，二人相互問答，隨後又系統地複習了內科內容。透過這般紮實的學習，他們的醫學素養得到了顯著提升。

齊慕言畢竟也是畢業於國內頂尖211高校，在校期間雖未能面面俱到，但在應對考試方面卻堪稱一絕。他依據從市區購置的參考書籍，逐頁梳理出關鍵要點。

“這道題目，今年絕對是必考點，你務必要牢記於心。”

齊慕言在鄉下工作期間，蔣霄禿子和鞏宇航兩位好友帶著美食前來探望。

“看看你這小日子過得，嘖嘖！手頭把玩著，口中品嚐著，奶茶悠哉悠哉地品飲著，我們哥倆還生怕你在這兒受苦，特意跑來看看你，結果卻發現咱們的生活比你還單調無趣，走走走，回去了！”鞏宇航望著齊慕言的生活場景，心中略帶醋意地調侃道。

“哎呀哎呀，如今混得風生水起嘛，你說說看。這羊肉可是昨天古星洲家羊群中不幸踩踏致死的，大熱天人家吃不完送過來，不吃就要浪費了，奶茶在商河縣還稀缺不成？”

“果真如此，哈哈，來，抽菸。”鞏宇航取出一包中華煙，逐一散給大家。

“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總算找回點平衡。”相較於齊慕言，鞏宇航因不在同一科室，說話更為隨性，而禿子蔣霄則不然，他對齊慕言有著難以逾越的敬重，一口一個哥的稱呼，讓他無法隨意起來，也不敢隨意。

“快快快，羊肉配燒雞，開火做飯，動起來！”許久未見的幾位同事突然來訪，令盧明哲喜出望外。幾人圍坐共餐，談笑風生。

“你們複習得如何了？我和老盧若無意外，今年估計都能過關。”得益於近期無人打擾，學習效果顯著提升。

“我厚著臉皮說一句，如果我真的考過了，那就拜你為師。”盧明哲忽然一臉正經地表態。

“額……”齊慕言一時之間頗為驚訝。這系統真是神奇，說曹操曹操到，彷彿有種種豆得瓜的意味。難道這就是系統所要求的首徒？這也太離奇了吧。

“咳咳咳！”禿子蔣霄被盧明哲這一席話驚到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盧明哲麼？若是盧明哲拜師成功，那他豈不是要升級成師祖了？一頓飯的時間，輩分似乎瞬間下降了一個檔次。

“你還是那個曾經威風凜凜的盧明哲嗎？你還是那個語帶譏諷、聲音抑揚頓挫的盧明哲嗎？你的獨特嗓音去哪兒了？”

“別這樣，你能順利透過考試就好，至於拜師之事就太誇張了。”齊慕言嘴上雖然這麼說，內心卻期待盧明哲立刻行拜師之禮，以便他能儘早開啟系統的初級醫師模式。

“我是真心實意的，只要能考過，就不再更改決定。”

鞏宇航含笑附和：“你就儘管拜師，我自已心裡還沒譜，不知能否順利透過呢。”

蔣霄禿子接話道：“剛才吃東西噎了一下，齊哥在科室裡天天研讀，我也就跟著看，但心裡確實沒底，最近科室裡沒了你們幾個，病人也留不住，真是無聊透頂。”

“時不我待，大家趕快抓緊時間做題。希望今年我們都能順利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