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正在珠寶店經理室裡和黃老闆喝著茶,兩人憂心忡忡。這個時候,中國珠寶市場處於起步階段。消費群體較小,珠寶被視為奢侈品。產品種類有限以黃金、白銀首飾為主,寶石鑲嵌類珠寶較少, 設計風格傳統價格相對較低。由於經濟發展水平和消費水平的限制。 國營商店銷售還是主陣地,像周叔、黃老闆這樣的個體經營者鳳毛麟角。
江海過來的時候兩人正在談著珠寶店的經營狀況。看到江海進來了,兩人站起來和江海打著招呼。江海笑著說:“兩位老哥找我有啥事?”黃老闆說:“江海,你看看店裡的店員比顧客多,像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江海根本不以為意說:“這種情況是全國性的,不是哪一家是這樣。開店的時候我就說過,靜待時機,耐得住寂寞。現在你們的主業是買院子,只要能買個幾個院子,這一輩子啥都不幹,也能賺的盆滿缽滿。”
江海坐下後,周叔給江海沏了一杯茶,遲疑不決地說:“郊區有一片廢棄的家屬院,房子根本無法住人,交通又不便想讓你拿個主意。”江海說:“走啊,我們一起去看看,在決定買不買。”
黃老闆說:“你們先等一下,我給造紙廠後勤處打個電話,我們在那裡等他們。”
黃老闆三人一起下了樓,周叔要去開車。江海說:“你們就不要開了,坐我的車去,再說我們好長時間也沒在一起做過了,看過房子以後到我家去喝幾杯酒,正好我家裡還有特供的菸酒你們嚐嚐。”
黃老闆高興地說:“我就知道你家裡有好東西,看來今天我們有口福了。”
汽車顛簸著向郊區駛去,不大一會便來到了一家廢棄的造紙廠。遠遠望去,那座廠房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風中搖搖欲墜。走近一看,廠房的牆壁已經剝落,露出裡面斑駁的磚石。
走進廠房,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讓人不禁皺起了眉頭。地面上堆滿了廢紙和垃圾,這裡已經被時間完全遺忘。抬頭望去,天花板上佈滿了蜘蛛網,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詭異的光斑。
繞過廠房,來到家屬院。這裡的牆壁東倒西歪,彷彿隨時都會倒塌。院子裡雜草叢生,一些破舊的傢俱和生活用品散落在地上,顯得格外淒涼。走進一間屋子,裡面陰暗潮溼,散發著一股黴味。牆壁上的石灰已經脫落,露出了裡面的磚頭。窗戶上的玻璃也已經破碎,秋風從窗戶裡灌進來,讓人感到一陣寒意。
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前面的排水溝發出一陣惡臭,蚊蟲到處飛舞,根本無法住人。三人轉了一圈,周叔、黃老闆一臉的嫌棄。周叔說:“這個地方前不沾村,後不著店,鳥不拉屎我看沒一點發展前途。”黃老闆也說:“關鍵是價格不便宜,那個馮處長一張口就是將近400萬,也不怕風大把舌頭閃了。”
江海看看四周覺得比較滿意。這裡位於將來的二環和三環之間,這可是未來的黃金地段,說是寸土寸金一點都不過。
三個人正說著話,不遠處有一輛吉普車開了過來。汽車到了江海他們面前停了下來。車一停從裡面走出一箇中年男子,四十多歲的年紀,頭髮鋥亮,穿著一身灰色的中山裝,夾著公文包。看到江海他們連忙道歉,說:“麻煩諸位久等了,我帶大家去看看房子。”
江海搖搖頭說:“房子我們已經看過了不用在看了,我想再問問你們到底賣多少錢,最低價是多少?”
馮處長想了想說:“我們廠的領導經過認真的研究以後決定,這裡所有的家屬院,每戶按2000元出售,共有120戶價格是24萬,廠房佔地13萬平方米出售價350萬。”
馮處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們看房子的情況就是這樣,領導覺得一次性出售,這個價格絕對是良心價,十三萬多平米的廠區,位置雖然在郊區屬於三級土地,在這裡租地每平米每年需要支付2---8元不等,你們要是按照30元的價格購買的話變成自已的土地,這是非常划算的事情。”
周叔一臉的不屑說:“看看你們這個地方能值這麼多的錢?”
黃老闆勸江海說:“這個地方也太偏了,再不費口舌了,老哥現在就想喝你的特供酒,抽你的特供香菸。”
江海對馮處長說:“你回去和你們的領導商量,我出360萬購買你們的家屬區和廠房,如果同意,你明天上午到佳美公司我們辦手續。”
馮處長高興地說:“我這就去彙報,你等我的好訊息。”說完揮揮手坐著吉普車離開了。
等馮處長離開後,黃老闆、周叔一臉不解地看著江海。周叔說:“有錢不買半年閒,這塊地我咋看咋覺得買來不划算。”
江海笑著說:“這個世界最珍貴的東西要算土地,因為這是不可再生的資源,我們現在買過來算是長期投資,將來這一片如果發展起來,這點錢根本不值一提。在過幾年在這個地方如果建住宅樓,一套100平米的住宅賣30萬,你們算算這裡能建多少住宅。”
黃老闆有些不相信地說:“一套賣30萬,這跟搶錢有啥區別。”江海也不解釋,作為一個重生者用上帝的視角來看眼下的事情,當然是頻道不一樣。三人上了車,周叔說:“江海,兩個店的分紅到年底我們再結算。現在店裡掙得錢略有盈餘,勉強掙個高工資,生活過得太清淡了沒個滋味。”
江海笑著說:“你們兩位老哥辛苦了,等過幾天我在學校參加完考試以後,我帶你們去一趟雲南為你們搞點零花錢,算是兄弟對你們的補償。”
兩人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接著江海又說:“現在出境去賭石顯然有難度,如果去騰衝、瑞麗、盈江去賭石是完全可以的,只要不是走私,這都是正常的商業活動。”
黃老闆迫不及待地說:“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江海笑著說:“二十天以後。”
這段時間江海不需要出遠門,就給戴胄他們放了假,準備賭石的時候再帶他們一起出門。第二天在佳美公司和造紙廠簽完合同,江海就和佳茵、柳姐坐飛機回到了魔都。原因是關詩雅打電話讓江海回一趟魔都,有好多的檔案需要江海簽字,有不少要緊的事需要他處理。江海一行人下了飛機,來接機的人是趙叔的表弟大栓,小夥子相當的精幹,留著寸頭,穿著夾克,看起來像個城裡人,比起剛來的時候拘謹、內向改觀了很大,看著江海他們嗤嗤地笑著說:“是我哥讓我來接你們的,跑錯了路,差一點就誤了事。”
江海饒有興趣地看著大栓說:“你來魔都生活還習慣嗎?”
大栓興奮地說:“天天有肉吃,尤其是我哥經常給我吃羊雜碎,現在一說話滿嘴的羊糞味,蔣夢琪她們說我是哈迷蚩,你們說哈迷蚩是啥意思?”
佳茵打趣道:“回去後你買一本《說岳全傳》你就知道了。” 大栓撓撓後腦勺說:“還這麼麻煩,反正我知道就不是什麼好話。”
江海回到自已的房間,看到整棟樓有些冷清,不由得懷念起剛來魔都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