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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張老聯絡上家人

不知不覺江海在燕京就待了一個星期。期間,張老將四合院過戶到江海名下,母親和幾位長輩登臨了八達嶺長城,瞻仰了毛主席的遺容,參觀了植物園,閒下來和張姨圍著什剎海散步,湊到人堆裡聽家長裡短。這兩天一到下午兩點半準時去茶館裡聽書,日子過的逍遙自在。李自強不愧是在軍隊用大鍋煮過飯的,把大院裡大家的伙食料理的井井有條。李姐、莫姐、趙叔、王麗芳、溫姨在這裡沒啥事,坐著拉貨的汽車,都回魔都去了。本來那雨薇也想回去,江川堅持留在燕京每晚讓江海幫自已補習高中的課程,所以留了下來。佳茵請來的裝修隊已經開始施工,江海把旁邊張老的院子裝修一起交給了復古裝修隊,這幾天正在清理院子裡的垃圾,修復門窗。安排好這裡的一切,佳茵和褚明軒坐火車回江寧去了。

這幾天早晚,江海跟著楊虎威學習軍體拳,學的已經有模有樣,楊虎威誇江海領悟能力強,是個練武的料。

元月十三日傍晚,張老容光煥發,喜氣洋洋地來四合院給江海報喜訊。老人高興地像個小孩,向江海詳細地訴說了王老的秘書尋找女婿同事的經歷。原來女婿林羽凡是空氣動力學專家,他來到鷹國以後,供職於鷹國宇航公司(BAE Systems)的研發中心。由於工作特殊,長期受到軍情五處監管,活動範圍受到限制,身邊的兩個保鏢時刻不離左右。水木大學的李教授是林羽凡的好友,曾在1967年的秋季,到鷹國去參加學術會議,只在霧都見過張老的女兒張小溪一面。兩人只是在咖啡館裡坐了不大一會,兩人問了問對方學習工作的情況。李教授才知道張老的女兒張小溪在倫敦國王學院教古代史,張老的妻子楊茜賦閒在家。張小溪問起張老的近況,只是李教授跟張老沒有交往,根本不知道張老的情況,但是答應替張小溪聯絡一下張老。李教授還想問一下林羽凡工作學習的情況,張小溪示意隔牆有耳,只應付了一句一切都好,兩人就結束了這次短暫的會晤。回國以後,李教授多次打聽張老的訊息,只知道到西北勞動改造,卻無法知道具體去向,這件事情一直耽擱到現在,將近十二年。昨天下午,王老的秘書把張小溪倫敦家裡的電話號碼交給了張老,張老在單位開了證明,去郵局打了國際長途電話才聯絡上家裡的人。接電話的人正是張老日思夜想的妻子楊茜,二十年後傷心人和傷心人劫後餘生,恍如隔世,打起電話來未語先流淚,雙方都是泣不成聲,楊茜聲音哽咽地哭著說,你受苦了,她還以為我已不在人世了。張老又對江海說:“明天,我就向單位申請出國探親。”江海拉著張老的手說:“您老終於守得雲開見日出,一家人就要團圓了。”張老又長嘆了一口氣說:“我內心很矛盾,我是沒臉見他們。”江海安慰到:“您老也不要太自責,說不一定您還有見孫女的那一天。現在形勢一天天的向好的方向發展,我守在這個院子裡,說不一定哪一天,早晨一開門,您孫女就回來了,這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事。”

江海給張老泡了一杯茶,張老談興很濃。慢慢地講起了過去自已和家人的一些趣事。張老講起勞動改造時的一些趣事,有一次生產隊讓我參加公社的批鬥大會,革委會主任上臺發言,錯誤百出,說什麼階級鬥爭一抓就靈,那時候領導發言喜歡引用主席語錄,革委會主任一上來就引用詩詞,說,四海翻騰騰騰騰,五洲震盪蕩蕩蕩。原來是秘書認為領導會背主席詩詞,就在四海翻騰和五洲震盪後面用了省略號,那次批鬥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大隊秋季搞農業大會戰,晚上睡覺的時候到外面撒尿,他一邊尿,一邊說著順口溜,“大海航行靠舵手,尿個尿(sui)了睡覺走。”結果被人告發,打成現行反革命。那天天氣十分晴朗,臨出門的時候,我順手拿了一頂草帽,臺上臺下正在呼口號,天空飛來一大群烏鴉,朝著下面拉了一陣鳥屎,就像小日子的飛機扔下炸彈,就跑了。你不知道鳥屎拉在頭上十分難洗,我事先戴著草帽,就我一人倖免於難。老人講完哈哈大笑,非常得意。又談了一會,張老笑著對江海說:“事遇快意處當轉,言遇快意處當住。燈明四隅,爐暖滿室。在灰燼裡烤芋,與濁酒中閒身。月白風清,坐沉紅燭,消我情腸,任他冷暖。江海,拿酒來!”江海笑著拿出一瓶酒,又到廚房裡拿來四個土豆,放入烤箱。張老笑著說:“胸有靈丹,點化俗情。聞絃歌而知雅意,江海,你不愧是一個妙人。”一老一少兩個人聊著天,土豆烤熟後就著酒,一杯一杯地喝著,張老不知不覺地喝醉了,江海知道張老長期孤獨,無處排遣憂愁,今天好不容易遇上喜事,是來和自已分享喜悅,來的時候就不想走了。江海把張爺爺扶到床上,脫掉了外衣,爺孫兩人抵足而眠。

江海一早起來,在院子裡跟著楊虎威練軍體拳。只見他的動作流暢自然,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節奏感。拳頭如同炮彈一般,帶著凌厲的風聲。動作規範,力度適中,每一個動作都做到了位。

楊虎威看著江海的每一個動作嫻熟流暢,心裡暗暗稱讚,真是一個天才。江海練的正起勁,站在不遠處的張老對身邊的梁芬說:“我就不打攪江海了,回單位還有事。”梁芬來到了江海身邊嗔怪道:“你呀,啥都想學,小心把你這小身板練壞了。”江海停下動作,笑著對母親說:“兒子練好了武藝,就沒人敢欺負我媽了。”梁芬對江海說:“一早我接到你趙叔的電話,他說你舅舅打來電話,你爸爸去找你舅舅借錢,現在還在你舅舅家,喝了酒就撒酒瘋,他們也沒辦法,問我怎麼辦?”江海說:“還能怎麼辦,你直接給我舅舅說,誰要敢給他錢,我們家就跟他們斷絕關係。本來今年過年的時候我想回去一趟,看來我們今年不能回去,晾著他,好好治治他的這些壞毛病,我覺得他肯定是把腳踏車、收音機、手錶還有身上的錢全部輸了,說不一定還在外面欠了賭債,走投無路了才去找我舅舅的。”

梁芬黑著臉說:“知父莫若子,你舅舅就是這麼說的,我沒好意思跟你說。我本來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先回老家去,照你這樣一說,確實不能慣他這慫毛病。”

江海和母親來到餐廳,看見祁夢澤、李思琪、黃則男,還有店裡的八個姑娘正在吃早餐,看見江海就要站起來。江海示意大家都坐下,問祁夢澤:“龍千里、季飛揚早飯怎麼解決。”祁夢澤對江海說:“早中晚三餐,每天每人店裡給他們補助一塊錢。”楊虎威說:“這些錢足夠了。”江海對祁夢澤交代:“每晚再給他們補助伍角錢,發工資的時候加在裡面。”祁夢澤說:“好的,我記下了。”李思琪說:“店裡的生意特別好,馬上要過春節了,大家都忙著為過年買新衣服,我們店裡的衣服最多再賣兩天就沒有了。”柳姐進來了,聽到以後回答說:“明天李成、衛東他們就來了,這個你們不需要擔心。”吃過飯大家都上班去了,江海他們才坐了下來,那雨薇、江川也來到了餐廳。江海對兩人說:“哥哥嫂子,吃過早飯你們兩人去四中去看看高考補習班是怎麼報名的,我想你們先在四中補習十多天,然後過年的時候我們再回魔都,你們看如何?”那雨薇說:“能在這裡參加補習最好。吃過飯我們就去。”梁芬從口袋裡掏出貳佰元遞給那雨薇,說:“報名要花錢,這些錢你們帶上。”那雨薇硬是不接,江海笑著對母親說:“你的錢,你裝著花。柳姐你給我嫂子五百元,記在我的賬上。”柳姐進屋裡取了錢,交到那雨薇手裡,那雨薇推辭不要,梁芬不高興地說:“你們這是幹正事需要花錢,報名的時候給老師買點禮品,以後說不定還給你們單獨開小灶,江海的就是你們的,一家人不能這樣生分。”那雨薇只好接過了錢,笑著說:“謝謝江海!”江海笑著打趣道:“你們今年要是考上燕大、水木大學或者是魔都的財經大學,獎勵你們每人兩千元,暑假想到哪旅遊就去哪裡。”江川笑著說:“這是你說的,說話要算數。”梁芬笑著說:“有媽作見證,要是耍賴不給,我非敲折他的腿棒子不可。”那雨薇故意板著臉說:“那我們就不去了,江海要是下不了床,我們非得喝西北風。”大家都笑了起來。

張姨說:“江海,衛東這次來,我想坐汽車回魔都,去照顧風荷。”梁芬說:“乾脆你再等幾天我和你一起回。”江海勸兩人:“你們在這裡陪幾天柳姐和我哥他們,二十三號我們一起回魔都。張老要出國,我回魔都一趟要給他老人家準備些東西。”梁芬對江海說:“人家把那麼大的一個院子給了你,你可不能辜負了張老。”

看到那雨薇和江川要出門,梁芬叫住他們:“你們等等,我沒去過燕大、水木大學,我想和你張姨去看看。”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出了門。

飯後江海問楊虎威,“你知道附近哪裡有黑市?”楊虎威笑著說:“你問對了人,這幾個月沒事可幹我倒騰過票證,有一次差一點被警察抓了個現行,幸虧我跑的快,警察沒抓住。”然後簡單地說了一下各種票證的價格,江海和魔都一比較價格差不多。就對柳姐說:“柳姐去取五千塊錢,我們出去買點東西。”柳姐取了錢,楊虎威跟著兩人出了門。快到黑市附近,江海讓柳姐停下來等她們,柳姐知道有風險就站在巷口等待,這次江海花了將近四百元買了不少的票證。出了巷口先到百貨商店買了一臺十八英寸的黑白電視機,又買了一臺保險櫃,僱了一輛三輪車,讓柳姐跟著回去。自已和楊虎威又買了兩輛鳳凰牌的錳鋼腳踏車,到市場上買了米、面、油、蔬菜,還有豬肉、牛肉、羊肉。喊來一輛三輪車,拉到四合院。江海和楊虎威在前廳安裝好電視機,裡面立刻傳出了電視裡的畫面和聲音。楊虎威坐下以後對江海說:“江海,我感覺到整天無所事事,好像是一個多餘的人。”江海嚴肅地對楊虎威說:“別看現在社會比較安寧,過了八零年以後,社會就會發生動亂,搶劫、殺人的事件會逐漸增加,治安問題成了社會的頑疾,現在你們必須時刻強化自身,忘戰必危,時刻要有危機意識,你必須把我們的安保隊伍訓練成一支鐵軍。你身上的擔子很重,你知道嗎?你們生活上,工作上要是有啥要求,隨時可以給我提,我儘可能地幫你們解決。”江海又問:“虎威哥,你結婚了沒有?”楊虎威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家裡給介紹了一個,是回城知青現在在家待業。”“想不想讓她來這裡工作?”“當然想了。”“那你還磨蹭啥,趕快去帶她來。我給她安排工作。”楊虎威興奮地騎著腳踏車出去了。

中午,母親、張姨、那雨薇、江川回來了。江川興奮地告訴江海,他們在四中高考複習班每人交了十元報了名,下午就去上課,參加補習的人很多。他倆到學校附近買了一些罐頭和補品,送給負責的領導,然後給他們安排了前面的座位。江海說:“太好了,以後哪一門學科差,我們再請老師專門輔導,過完年,北方氣候比較好,就在這裡讀書,等高考的時候再回魔都。”母親和張姨講自已在燕大、水木的見聞,學校太大了,院子裡還有公交車。聽到前廳裡電視的聲音,兩人就看電視去了。江海對哥哥說:“我給你們買了一輛腳踏車,下午上學的時候你們就騎上去學校。”兩人早就看見了立在院子裡的腳踏車,但是沒想到是江海給他們買的,自然是非常感激。

下午三點多鐘,楊虎威捎著一個姑娘回來了。姑娘模樣俊俏,形體婀娜,聲音甜糯,江海和她簡單地交談了幾句,知道了姑娘叫何依涵,覺得她說話得體大方,是個有見識的人,讓柳姐給何依涵安排了房間,柳姐說:“現在先休息,晚上祁夢澤回來後再具體安排你上班的事。”江海暗暗讚歎柳姐,絕不越俎代庖,管家的角色發揮的越來越好。何依涵來到給自已安排的房間,滿意的很,雖說屋子裡擺著兩張床,現在只住自已一個人。北方的姑娘生爐火,就是小兒科,先到廚房裡鏟了一鏟子炭火放入爐膛,又在上面放些乾柴,又在乾柴上面放了幹炭,一會兒屋子就熱了起來,楊虎威到外面去買了日常生活用品,杯子,牙刷,牙膏,鋁水壺,毛巾,洗臉盆等物品。何依涵覺得屋子裡充滿了溫暖,沒想到自已也能住在四合院裡,當然首先感謝的應該就是楊虎威,要不是他介紹自已來,也不會有今天的一切。柳姐進來何依涵趕快起身,柳姐說:“妹子,你不必拘束,我看你沒啥事,約你去前廳看電視。”何依涵用封火蓋子封住火,拉上門,然後和柳姐一起去看電視。楊虎威來到何依涵的房間,敲敲門,裡面沒有應答之聲,輕輕推門進去,屋內暖意融融,楊虎威看著眼前的女人梳妝用品,七尺男兒竟然有些陶醉,有道是:

世無花月美人,不願生此世界。

有令君至人家,坐處留香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