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算不上得上,干預了她,歷史會不會發生嚴重變化?”秦水芝美眸微動。
“可能相當嚴重,變成未來的書生氣質,絕對戲劇化,要不然呢?走了,距離夜班計程車的班點還有半個多時辰,能飽餐一頓了,”肖得將海市帶回來的兩張面具從地上撿起來,遞給秦水芝,秦水芝心領神會,戲虐滿意的一笑,縱使萬般曲折,她也終究逃不出自個兒手心嘍。她也急匆匆的告別了無月。
“他們也太能胡鬧了,不著調的獵靈師和衝動的小鬼仙,竟然憑空製造鬼打牆,借力打力,他們是怎樣結合在一起的?在那之前,他們似乎還不曾遇到過,”無月則責任重大,牽扯到的關係可能會更加深廣,一眨眼,她沒入了地面,原地消失。
而,他們做不了什麼驚天駭俗的大動作,只能按部就班的混跡於常人的生活瑣碎當中,掙小費的掙小費,領月薪的領月薪,兼職網路直播和網路帶貨的。
因為,關鍵問題和關鍵人物,皆指向白歆琮這個單薄無依無靠的女子。心中那抹神聖之光,經久未衰,反而會再次升騰而起。
好在瘴氣濃烈的十分過分,即使有路人經過,也無人關注街道上的一切,更是察覺不到這些微妙的變化。
誰不是戴著口罩或者乾脆衣帽遮掩著行色匆匆的趕路,當真空氣是奶新奶新的啊,夜幕降臨儘量少出門,不然有氧運動變為有毒運動,得不償失。
郊區荒城,白歆琮低垂著腦袋,長髮分散在肩頭兩側,姍姍走過至今依舊陌生的街道,無視街道兩側緊密排著的落寞早餐餐飲部,一人敗興失落而歸。
恍如隔世,從早上出門到現在夜幕降臨時分,一日的光景不知道為何而過,而那個叫什麼肖得的計程車司機又無任何可疑之處,他的黃包計程車更沒有浸水,更加不會有之前那些大膽跨越倫理的景象。
至於此,是不是自己瘋了,得了什麼人格分裂,恐怕誰也幫不了她,時間在她這裡是完全錯亂的,對於真假非常的含糊其辭,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得了魔怔,出門的時間是清晨還是本來就是方才。
荒城再怎麼被廢棄,如今也住滿了人口,許多許多的流離失所的各方流民。臨近夜幕降臨,大街小巷炊煙裊裊,角落裡幽暗的燈光執起,廢舊的油罐燃起烈火,幾個小年青圍繞著烤火,抽著大麻合計著什麼,不用特別介紹他們,他們便是夜不歸的人兒,一身酒糟味兒的流浪漢都不敢靠近,即使溫冷的冬季,誰不想烤烤火,搓搓凍瘡的手、搓搓僵硬的耳朵,適可的暖和一下身體才能保住當夜的一條命。
流浪漢曾一瞬間想過用乞討而來的劣質酒水,哪怕一丁點兒換取一點碳火,興許小青年們不勝酒力,付出不用太多,但是最終還是被酒香迷醉了,顛倒了日常,流浪漢抱著一支粗製的陶瓷料酒瓶子,眼睛無神的盯著篝火,嘴裡嘟囔著:尚好的花雕,剛好的煮酒,煮酒尚且論英雄,好酒,好酒,今朝有酒今朝醉。
“那、那位小姑涼,額頭全黑,必然遭逢過重大劫難,皆為因果報復迴圈,”流浪漢醉言醉語,狼吞著劣質酒:“不過,好在、眾人拾柴火焰高,高!”流浪漢,終於醉生夢死。
白歆琮將墨鏡舉上眉梢,額頭已然全黑,卻顯露出了那雙詭異的蝕瞳,流浪漢驚駭不已,伸著舌頭,一口悶氣連劣質酒水嗆噴了出來,不敢置信的凝望著赤裸著雙腳漸行漸遠的奇女子。
故自喃喃著:“老乞丐,老眼昏花了,老眼昏花嘍!”便躺在牆根合上眼睛,懷中依舊懷抱著一個陶製酒瓶子,此乃心中最不割捨的極品紹興花雕,幾個呼吸間便鼾聲如雷,響徹了街頭巷尾。
幾米開外的小青年也是幾度幽怨的眼神瞥了幾眼老乞丐的方向,卻始終無動於衷,似乎今夜有比凌虐老乞丐更刺激的計劃,就等入了深夜伺機將身形隱沒於天然屏障之中。
如今的風城,看上去,極樂太平,盛世安定,卻是那些溝溝壑壑,不曾被人察覺的角角落落,無不上演著真實的人生寫照。
尤其,荒廢的城郊,其實圍繞著風城的城區逐漸的退化,而更多的高精端的科技和大量的投資聚合在城市中心,才造就瞭如今荒城圍繞新城的局面。
而荒城的範圍竟然在逐步擴大範圍,並且荒城之外皆是一片戈壁沙漠或者冰水之地,極端的環境之下,無人願意敢冒險走出去,寧願固步自封,知足常樂,活一天賺一天。
並且,還有所有人,包括窮人、富人,無家的流浪漢和豪宅公子小姐,均可以供奉的信仰圖騰‘神鳥塔樹’,只不過是神龕和神殿的區別。
神級應該是同等的,眾人如此自我安慰,也不失一種辦法。還有諸如眾人拾柴火焰高,那麼多人尊崇的信仰,信仰之力估計早已無法丈量,深埋並且紮根於每個人內心深處,通達雲霄天庭,甚至直上那遙不可及的浩瀚星際。
只是眾人不明白,只是一絲不可實現的期許而已。人嘛,寧願活在謊言當中,虛度與否不再重要,作為與否不再首當其衝。
光陰荏苒,歲月如歌。這些都談不上,但是這寥寥十幾日時光,獨自棲於荒城的住所,不是心生厭煩,則是始終走不出一個屏障,身處這個怪力之圈內,她能來去自如的地方,皆是她租賃的這處房屋,種種印象?
倒不如說是夢魘接踵而至,自從海市歸來,白歆琮沒有一個討好的日子,皆在坐立不安與強猛的夢魘中艱難度過。
時間一點一滴的走著,鐘錶轉著同樣的圈子,唯獨日月交替,以及漫天的雪花,可以從鐵鏽斑斑的視窗可以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