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前輩為什麼要找類似那座廢墟一樣的從天而降的地方？”
戴窈星忍了一路，終於開口問道。
她對此充滿了好奇，這種神奇的事情她從未見過，開始幻想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天大的機緣。
楚凡沒有看她，而是將神識擴散出去，探尋著下方。
“因為…我來自那裡。”
他沉默片刻後語氣平淡的說道，並沒有隱瞞的打算。
戴窈星卻一個踉蹌，差點東倒西歪的從空中跌落下去。
楚凡一揮手，將她扶正。
她來不及感謝，不可思議的問道：“前輩…來自那些從天而降的地方？不是福澤洞天白露州嗎？”
楚凡點了點頭，隨即將天寶宗和方寸世界的事情挑了一些說了一遍。
“我確實來自白露州，不過卻不是在靈宇大陸，而是一個方寸世界中……”
戴窈星聽後目瞪口呆！
“原來那個坑不是用來鎮壓前輩的啊。”
“啊？”楚凡一愣：“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被鎮壓的了？”
額…小戴趕緊擺了擺手，示意這都是些不用在意的細節。
她扯開話題道：“方寸碎片在我們這被稱為異空間，有許多頂尖宗門都有一兩處這樣的地方，比如我們南祈山就有兩處。”
“一處是我們的劍冢，南祈山歷代已故的前輩和他們的本命飛劍都會安葬在那裡。我們剛進入宗門的時候都會被帶入劍冢祭奠先輩，若有幸能得到那些飛劍的認可，便可以將之帶出劍冢。”
說著她低頭看著劍下的雪白飛劍，神色驕傲：“這柄冬雪，就是我從劍冢中帶出來的！”
“可惜冬雪上一任的主人已經找不到了，據說當年只有這柄原本誕生了劍靈的飛劍自行飛回南祈山，之後劍靈便消散了。”
說到這，小戴有些遺憾。
“至於另一處，我只知道叫做天劍山，但是還從來沒進去過。”
戴窈星絮絮叨叨的介紹著自家宗門的兩處禁地。
楚凡安靜的聽完，隨後表示：“小戴啊，咱是不是扯遠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我是想說方寸世界據我師門所言，原本也是靈宇大陸的一部分，當初經歷了一場天地量劫才崩碎成了方寸世界散落在了異空間之中，也就是說，方寸之地，是不應該有原住民的。”
然後她就不再說話，而是小心的看著楚凡的表情。
楚凡聽出了戴窈星話裡的意思，眯起了眼睛。
“你是說，方寸世界中的那些人，都是天寶宗一開始從靈宇大陸中抓進去的…”
戴窈星沒說話，而楚凡卻清楚這應該就是正確答案。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輕輕吐出，問道：“你知不知道他們採集國運是做什麼用的？”
小戴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過他們這種類似養蠱的方式和萬佛寺那群禿驢還挺像的。”
“萬佛寺？”
“嗯，萬佛寺在另一座大域，他們也擁有一處方寸世界，不過他們叫做掌中佛國。”
楚凡皺起了眉頭，這個世界很大，但也很亂。
小戴繼續道：“不過他們掌中佛國裡的凡人都是自願進去的，而且還必須是信仰極為虔誠的信徒才有資格進入掌中佛國，為萬佛寺提供香火願力。”
“一開始他們這種做法曾飽受詬病，惹了很多大佬的不滿，但是一來因為那些凡人被洗腦的太厲害，都以能進入掌中佛國為畢生心願，二來那群禿驢確實很強，光是擁有真君稱號的大修士都不下五位！”
接著她神秘兮兮的道：“而且聽說他們那位號稱慈悲真君的方丈在百年前就行踏入下一境界了。所以現在別說有人看不順眼去鬧一下了，當著那群禿驢的面連話都不敢說。”
有點話嘮的小戴隨即反應過來自已又扯遠了，緊接著道：“不過天寶宗也挺出名的，我能知道白露州在福澤洞天，也是因為有天寶宗在。”
“哦？怎麼說？”
“因為天寶宗也有一位擁有真君稱號的大修士坐鎮，號稱天寶真君！”
“天寶真君，應該沒有你說的那個萬佛寺那麼變態吧。”
小戴擺了擺手：“那差遠了，天寶宗本身宗門實力並不強，全靠一個天寶真君撐著。而且要是天寶真君在修行上沒有更進一步的話，應該壽元不多了。”
她將手指點在下巴上，揣測著。
“不過前輩你肯定是不怕的，能把方寸碎片斬落啊，除了前輩，試問還有哪個真君能做到？”
思維跳躍非常的小戴雙眼冒出崇拜的星光。
聽聞天寶宗有真君坐鎮的楚凡心中暗道還好當時夠果斷，跑得快。
不過此刻面上卻是輕蔑一笑：“不過手到擒來爾。”
“叮，恭喜宿主人前顯聖成功，獲得10086點巔峰值。”
“叮，恭喜宿主人前……”
得到楚凡的回答，戴窈星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有點不敢想象，自已這一趟究竟遇到了怎麼一位實力滔天的大能。
她嚥了口唾沫，有點緊張兮兮的問道：“冒昧問一下，前輩您現在是個什麼境界？”
楚凡扭頭看了她一眼，輕輕的笑了笑：“世人皆知修行大道分為納氣，凝元，御靈，通玄，化晶，歸一，出塵。那你可知，出塵境之後又是個什麼境界？”
只有御靈境前期的小戴那裡想過這種長遠的問題，別看她雖然十八歲就突破了御靈境，堪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劍修，可面對出塵境那座高山，她也沒有絲毫的信心能在五百年內翻過去。
於是她小腦袋瓜直搖：“不知道。”
楚凡笑了笑，扭回頭眺望著遠方重巒疊嶂的山脈輪廓，語氣輕飄淡然。
“等你翻過了出塵境的那座高山，你就知道了。”
“那時候你就會明白，什麼叫做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隨即楚凡心念一動，飛劍速度頓時一增。
而小戴則心神震盪，她不由得將楚凡的修為代入了遠超出塵境之後的神秘境界。
心中品味著楚凡那句詩，喃喃道：“難道出塵境以後的境界，
叫做……會當境？”
而拉開距離的楚凡感受到腦海中不斷響起的提示音，鬆了口氣。
再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要露怯了。
還有，這小丫頭話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