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慘的還要數沈思思,算上給沈灝清的和吞進肚子裡的血,再加上花朵上塗的,她的出血量是其他玩家的三倍不止,要不是平常不怎麼缺血,老早就直接暈過去了。
刺耳的鈴聲很快便又響了起來,老師笑眯眯眨了眨眼,“同學們,時間到了,我要開始驗收成果咯。”
她第一個先檢查了沈灝清和安薔的插花,老師仔細打量了半晌,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啊,很不錯,不過花瓣還可以更鮮紅一些,鮮血的顏色才是最美的喲,根本不需要什麼修飾。”
沈灝清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壓根不把她的建議放眼裡,他掀起眼皮看了看醜的清新脫俗的油畫,略微湊近安薔,一點也不給面子的淡定道,“我說,你真的不覺得那幅油畫特別醜嗎?現在裡世界的審美是怎麼回事兒,鬼怪腦子都瓦特了嗎?”
無辜躺槍的安薔:“……”
她看著笑容明顯更加僵硬的老師,半晌,無奈的搖了搖頭,衝老師揚起一個溫柔乖巧的笑容,“我們記住了,謝謝老師。”
女人怨毒的剜了沈灝清一眼,氣憤的踩著高跟鞋去了下一組。
玩家們順利逃過一劫,畢竟都怕輸,放血放的都不少,玩家的鮮血對於鬼怪來說又極其美味,即使血濺的到處都是,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算作透過了。
沈思思緊抿唇瓣,臉色肉眼可見的慘白,她撐著桌子站起身,過了很久才慢慢緩了過來,可憐巴巴看向林倩,“林同學,我放的血太多了,能幫幫我嗎?”
林倩沉默注視著她,半晌,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是心軟了,遞給她一枚丹藥,“補血的,把這個吃了吧。”
“謝謝林姐姐,”沈思思一臉感激的接過,眼眸卻閃了閃,眸底沒有絲毫笑意。
玩家們沒能在教室裡逗留多久,他們剛剛喘息了一陣,林芊芊便不知從哪又冒出來了。
她衝玩家們笑了笑,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聲音軟軟甜甜的,“你們怎麼還不去上晚自習呀,我們快點走吧,遲到了是會被教導主任教訓的。”
玩家們面面相覷一陣,沒辦法,只能抬腳跟上了林芊芊,教學樓外的天色也瞬間變暗,一會兒功夫就黑沉了下來,看不見一點亮光。
教學樓內昏黃的燈閃爍著,周遭是詭異的寂靜,林芊芊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小教室,教室內已經坐了不少人,他們挑了最後一排的位置坐下,仔細觀察附近的環境。
“這裡和我們大學的教室一模一樣啊,”裴悅嚥了口唾沫,懷念的看著四周的一切,看到身邊的玩家之後,眼底的光又熄滅了下來。
駱文彬嘆了口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安慰的話,乾脆還是保持沉默了。
沈思思看著不遠處坐著的林芊芊,眼神閃爍著看向林倩,“林姐姐,我們為什麼不去問問林芊芊呢,看她的室友是不是她害死的,說不定副本的關鍵就在這裡呢。”
林倩皺眉看著林芊芊,輕聲道,“先不要打草驚蛇,這個副本很古怪。”
“那現在要怎麼辦,”沈思思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坐著等死嗎?這才多久啊,就已經死了一個人了!”
驚豔絕倫的男人隨意瞥了她一眼,表情似笑非笑,薄唇微勾,“既然這樣,那你就去問問啊。”
“當然,”他身體略微後傾,靠在了椅背上,姿態懶散自在,語氣也很散漫,“出了事兒別讓我們救你。”
沈思思瞬間啞火了。
她憤恨的看著沈灝清,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憋屈的扭過頭,直勾勾盯著林芊芊的背影。
不知過了多久,纖細窈窕的少女突然動了,她徑直轉過身,衝著玩家們笑了笑,柔聲道,“晚自習要下課啦,你們不要貪玩,一定要在十二點之前回寢室哦。”
話音剛落,昏黃的燈光突然整個熄滅,鋪天蓋地的夜色瞬間席捲整個教室,沈思思尖叫一聲,下意識抱住身邊林倩的胳膊。
“吵什麼吵,閉嘴,”男人不耐煩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沈灝清手中捏著一個小巧袖珍的手電筒,衝沈思思眯了眯眼睛,薄唇微勾,笑容輕佻卻又涼薄,“再吵我就把你丟出去。”
他這話用的是開玩笑的語氣,卻沒人敢把她當玩笑,沈思思顫抖著捂住嘴,趴在林倩肩膀上小聲嗚咽。
林倩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支手電筒遞給她,輕聲道,“拿好它,不要脫手。”
沈思思連忙接過手電筒攥進掌心,瘋狂點頭。
沈灝清抬眸隨意瞥了眼明顯嚇破膽的沈思思,又看了眼比他們這些老玩家還要淡定的安薔,挑了挑眉,意味深長道,“安小姐好定力啊,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新人玩家。”
安薔彎了彎眼睛,柔聲道,“我只是深諳表情管理而已。”
沈灝清嗤笑一聲,搞不明白他在笑什麼,好在他也沒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拿好了,”他隨手丟給安薔一個手電筒,眯起眼睛看著教室外,聲音壓低了很多,“有東西過來了。”
似乎是為了應驗他的話,不多時,門外便響起了黏膩的腳步聲,這明顯不是人類能發出來的,慢吞吞,一步一步靠近了他們所在的教室。
“啪,啪,啪……”什麼東西緩慢卻又極其用力的拍打著玻璃,從外面滲透進來的暗淡光線映亮窗戶,透明的玻璃上,分明是一個又一個,鮮紅的血手印……
就這麼拍打了不知道多久,“那個”才停了下來,它在外面站了很久,才慢吞吞邁著黏膩的腳步,朝遠處走去。
沈思思這才鬆開了緊捂著嘴巴的手,癱軟在座椅上大口喘著粗氣。
沈灝清挑了挑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駱文彬一行人緊隨其後,一身白西裝的男人伸了個懶腰,衝駱文彬揚了揚眉梢,“你們把課桌和講臺都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好,”駱文彬皺眉應下,他快步走到講臺前,嘴裡叼著手電筒,仔細翻找著一片狼藉的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