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思:“……”
這話是真的一點狗屁說服力都沒有啊。
她一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被她這一打岔倒也不怕了,雙手環胸傲慢的盯著安薔,“喂,你快點翻一張牌,鬼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你先去探探底兒。”
安薔彎著眼睛笑,意味深長的看了沈思思一眼,動作倒是很順從,乖乖的捏起了第一張牌。
那是張純黑的卡牌,質地很特別,說不上來是什麼材質,上面印刷著一行血紅小字。
沈思思一把把她手裡的卡牌搶了過來,眯起眼睛念上面的內容。
“恭喜您抽中了“鏡中人”任務,請在半夜十二點獨自待在衛生間,與鏡子對視一分鐘,注意哦,一定要是一個人,半夜可是很熱鬧呢,你會透過那面鏡子,看到一個嶄新的新世界~”
沈思思一陣惡寒,丟燙手山芋似的把卡牌丟了回去,看了看牆上的表。
十一點五十六。
三人的焦點全部落在了安薔身上,一身白裙的少女眨了眨眼睛,半晌,食指抵住下顎,輕輕“啊”了一聲,一邊朝衛生間走一邊嘀咕,“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副本設定還這麼老土,我剛誕生那陣兒就有這個了。”
她聲音放的很輕,離她最近的沈思思也沒聽清,不過她現在也沒閒空關心這個,一邊盯著鐘錶一邊催促安薔,“快點進去,要來不及了!”
這個寢室樓的衛生間有些簡陋,泛黃的牆壁之上黏著一面老舊的方形鏡子,鏡子下是個洗手池。
安薔鎖好了門,目光移向老舊的鏡子,時鐘半死不活的擺動著,剛剛好十二點。
與此同時,洗手池的水龍頭突然“噗嗤”一聲噴濺出猩紅色的液體,刺鼻的血腥味瀰漫鼻稍,與此同時,鏡中少女恬靜溫柔的臉悄然發生了變化,雙眸佈滿血絲的女鬼直勾勾盯著她,七竅均往外淌著血,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駭人。
安薔眉眼彎了彎,笑眯眯掏出菜刀,很友好的打了個招呼,“晚上好呀,又見面了。”
剛被她砍斷舌頭的女鬼:“……???”
她驚恐的瞪大眼睛,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了鏡子中,水龍頭停止了淌血,水池中乾乾淨淨的,好像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安薔一臉淡定的又把菜刀收了回去,表情有些痛心疾首,“怎麼回事兒,現在的萌新鬼心理素質都這麼差的嗎。”
沈思思三人見安薔面色如常的出來,心瞬間放下了大半,蘇文珊一臉緊張的把安薔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焦急道,“怎麼樣怎麼樣,你看到了什麼?”
安薔眨了眨眼睛,略微眯起眼睛仔細想了想,笑眯眯道,“沒發生什麼啊,就是看到了一隻鬼,嚇唬嚇唬我就離開了。”
蘇文珊:“……”
不要一臉淡定的說出這麼驚悚的話啊。
沈思思嚥了口唾沫,直覺越往後越兇險,她趁其他兩個舍友還沒反應過來,搶先捏起了一張牌。
“晚上好呀,親愛的玩家,這也是一張行動牌呢,請在寢室中倒立行走十步,注意,臉要朝著寢室門喲,一定要一口氣走夠十步,如果失敗了,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喲~”
沈思思抿了抿唇,倒也能接受,畢竟還在寢室和其他夥伴在一起,她心安很多。
“裴悅,蘇文珊,你們兩個幫個忙,扶一下我。”
三個姑娘努力了半天,終於成功把沈思思倒立了過來,她平常似乎不怎麼運動,剛被倒過來就憋紅了臉,一看就知道遭老罪了。
她咬了咬牙,盯著房門,雙手撐著地面,晃晃悠悠往前走了一步。
其他三人看不出什麼異樣,沈思思卻看的清清楚楚,眼前實木的寢室門突然消失,昏暗狹窄的走廊上,分明站著一個穿著紅色舞鞋的女人,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她突然朝沈思思看了過來,眼珠被頂出來,蛆蟲鑽出眼眶,瘋狂的蠕動著……
沈思思驚恐的大叫起來,裴悅和蘇文珊也被嚇了一跳,慌忙朝後退了一步。
沈思思失去了支撐,“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連滾帶爬的躲到了安薔身後,顫抖著指向房門,嗓音尖銳,“外,外面有鬼啊!!”
安薔眼睛眯了眯,剛準備說些什麼,旁邊的蘇文珊又尖叫了一聲,“你們快看桌子!”
桌子上的卡牌突然一張一張的碎裂開來,與此同時,紙條上的紅字發生了變化。
“哎呀呀,真遺憾啊,你們搞砸了遊戲,既然這樣,當然要小小的懲罰一下咯,筆仙將在五分鐘後開始狩獵,被她捉到有什麼後果?嘻嘻嘻嘻……老規矩,你們也不會想知道的喲。”
像是為了驗證紙條上的話,被吊在天花板上的女人突然掙扎起來,油膩的長髮被撥開,露出一張滿是鮮血的,掛著詭異笑容的臉。
大門“彭”的一聲被無形的力道大力拉扯開來,沈思思尖叫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第一個衝出了房門。
裴悅和蘇文珊緊隨其後,少女的尖叫很快便被無邊的夜色吞噬,消失的無影無蹤。
安薔看了猛烈顫動的筆仙一眼,三個舍友走後,她顫動的肉眼可見的敷衍了,甚至還刻意收斂了動作,小心翼翼的瞅她,生怕一不小心又被她砍一刀。
安薔沒空搭理她,她看了眼時間,動作利索的下了個腰,看向敞開的大門。
卡牌上的規則仍在,狹窄昏暗的走廊之中,分明站著一個穿著紅色舞鞋的女人,她穿著滿是血汙的白裙子,低著頭,看不清臉,過很久才慢吞吞的朝前挪了一步。
安薔眯了眯眼睛,重新站直,邁開步子不緊不慢的離開了寢室,隨便找了個空房間窩進去,盤腿坐在地上,開啟了隨身的破舊小皮箱。
畢竟是很多年前的老古董了,裡面只有兩把菜刀和一個巴掌大的小螢幕,類似於人類世界的手機。
她摁開開關,螢幕亮了起來,分明是一段監控錄影,裡面站著一個僵直的身影,分明是剛剛她看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