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無極左右打探了一下人數,“青雲宗的時萱,神醫谷的那個女孩,還有誰沒來?”
凌耀說道,“陳夢笙,那個懂陣法的散修,她還帶著一個年紀不大衣著打扮普通的女孩,也是個修士,他們都不在。”
雲綺說道,“青雲宗的時萱,據說年紀看起來是十一歲左右吧,那還是入門時的年紀,現在有十二了吧。”
凌天反問,“這個線索很重要嗎?”
“拜託,這決定了一個女孩的身高好嗎?你就沒想過,她們有沒有可能都是青雲宗的人?”雲綺無甚所謂,大有看不起凌天的意思,“而且你們真的沒懷疑過嗎?”
當時因為光線問題,凌耀只記住了陳夢笙旁邊那女孩的聲音,並沒有看清樣貌,再加上對方也沒有正臉瞧他,在望仙樓的時候,只覺得時萱熟悉,但因為聲音不像,也沒必要得罪青雲宗的修士,所以只能暫且打消懷疑。
如果是這樣的話,雖然對方話裡話外有些威脅的成分,但主觀上比他還不想引起衝突。
再加上凌天眼裡只有陳夢笙,覺得這倆人估計還在牢裡自證清白,所以壓根沒把青雲宗首席弟子就是她這件事往心上想。
凌耀不得不佩服,對方似乎並沒有用什麼易顏的道具和術法,只是換了身著裝,一改氣質,就能讓人分辨不清,而這還不觸及實力,
“是她,同一個人。”
雲綺毫不意外,“也是,敢收跟你們電鳴仙門帶點仇的人為弟子,東洲能有幾個宗門?除去明確沒有的那三個,不就剩下青雲宗了嗎?
當然,我合歡宗也不是不敢,但是卡顏和年紀卡的厲害,小姑娘還不符合條件。”
凌天怎麼也是電鳴仙門的人,凌耀不能看著凌天成為他們集火的物件,提醒道,“現在不是來說這事的吧?他們不打算摻和,臨陣脫逃是她們的事,現在不應該先處理皇宮的麻煩嗎?
向修真界傳信需要時間,我們雖然穩住了大部分人的情緒,但很難說能夠快速幫到這裡。”
“你怎麼知道是臨陣脫逃,而不是擅自行動?”封成提醒道,“那十二血屠不是說了嗎,他們為了今天佈局了幾十年,顯然對方了不僅僅是有時間耗著,還有一點耐性。”
一個地火宗的弟子打趣道,“但是他們計劃失敗了,只留下一堆爛攤子。”
“不。”雷無極搖頭,“我們怎麼確定,他們的計劃一定失敗了?”
“……”地火宗的首席笑道,“也許吧,這可能就是青雲宗那幾個擅自行動的原因。如果對方大鬧一場只是為了虛張聲勢,那麼那啞火的十二魂幡就是一場恐嚇,吞噬生機的陣法是威脅,一切都只為了一個目的。”
不言而喻。
為了引開所有人。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沒有選擇現場揪出誰是真兇,而是為了給對方一個作案的時機。
封成聳聳肩,“那走唄,看看他傾盡所有,費盡心機引開所有人,就為了進入皇宮得到什麼。”
封成沉默著,他心中知曉,慕空在意識到對方的目的時,第一反應也是匆忙趕回皇宮。
然而,慕空並未提及皇宮中有何重要之物,竟令歃血宗傾盡全力也要獲取。
封成心存疑慮,但他並未追問。他明白,倘若坐視不管,那麼能夠證明歃血宗宗主的誰證據,也將隨著他們的行動圓滿結束而蕩然無存,無從查起。
在這緊張的時刻,封成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糾結。他不知道自已的決定是否正確,只論實力,他沒有任何問題,就是對方的陰謀詭計也不在話下,擔心的是對方用不完的沒見過的陣法和法器,所以他清楚,時間緊迫。
皇宮內,陳夢笙正在對這陣法進行詳細分析,陣法很大,他們需要跑遍整個皇宮,才能解析一部分資訊出來。
不過陳夢笙對於陣法的興趣顯然比抓住那歃血宗宗主更感興趣。
想到歃血宗宗主的目的,暫時不會拿陳夢笙怎麼樣,時萱和陳夢笙直接分頭行動,一個去找人,一個去解析陣法。
好巧不巧,時萱就撞上了慕空。
“好心提醒你一句,我能想到這層,別人也能想得到,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你可以棄自已生命於不顧,脫離自已的團隊獨自進行危險的行動?”
慕空咋舌,“別隻說我啊,你不也一樣?”
都是脫離團隊出來行動之人。
時萱搖頭,“不,我全部團隊都來了。”
“……”慕空無語了,“好好好,這麼玩是吧。算了,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因為想到這陣法能吞噬生機,進而吞噬壽命,讓我想起了在御書房中聽到的。
那個陳夢笙,雖然在御書房的時候帶著面具,但我還不至於認不出來她。她當時就說過,御書房底下有陣法的能量流動,我是特地私下詢問了一遍的。
吞噬生機,只針對慕氏皇族。但是這個更大的翻版,卻可以針對所有人。我有理由懷疑,那人想要之物,與慕氏皇族長壽的原因有關,而且很可能就在御書房中。”
陳夢笙有和時萱提到過,御書房底下有陣法的反應,只是這陣法似乎有針對性,只對慕淮安生效。
雖然看得不真切,但她覺得,應該是有個契機,讓慕淮安被選上,被掠奪生機。
“正好,帶個路唄。”
慕空小的時候在宮中生活,對皇宮的佈局還算熟悉,找個御書房並不困難。
“那行,你記得保護好我。”
“?堂堂三皇子,不至於落魄到請不起護衛?”
“請得起的話,應該就不會去搞什麼副業了。”
“望仙樓……竟然不是你們的產業?”
“你都知道了?不過確實不算是,這是私產,他們雖然會幫助皇室,但也不是想用就用的,而且在修真界想要弄到某些東西或者達到某個目的,用錢可買不到,索性我直接不帶錢。”
“那你不怕死啊?”
“慕氏皇族受到詛咒,沒那麼容易死。”慕空倒不擔心,“我們也不是他們說殺就能殺得了的。”
御書房外,時萱直接推門而入,“別藏了,我知道你在這。”
說著,時萱點燃一張靈符,伴隨著物體落地的響聲,符紙燃燒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御書房,令那人本能地擋住眼睛。
慕空評價道,“有點眼生啊。”
時萱拍掌道,“老伯一天確實挺忙的,每天早上上完早朝,就要換個身份到望仙樓附近,檢視路過的修士情況,到了晚上還要參加宮宴,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還要溜進皇宮翻找東西。”
歃血宗的宗主扯去臉上的偽裝,身上穿著染血的衣裳,與御書房的氣息格格不入,“你……怎麼認出來的?”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的臉看著不太真切,但只要你不想對我做什麼,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啦。”時萱說道,“只是很不巧,你賣的糖葫蘆中摻了一味藥,一味只有修真界才生長的——凝息草。
這個草藥一般用於搗碎之後外敷,達到修復傷口的目的,可若是內服,短時間內會讓修士靈力受阻無法發揮全力,而凝息草嚐起來酸澀感比山楂更甚,所以會有修士覺得你這糖葫蘆不好。”
“可這並不能證明我就是歃血宗宗主。”
“修真界的草藥再普通,在人界也是稀罕物,用修真界靈植為材料進行加工的糖葫蘆,太便宜了。”
入不敷出,進價遠高於售價。
所以這是隻賣給修真者的糖葫蘆,可既然對標的群體是修真者,他又怎麼會用普通糖葫蘆的售價呢?
沒有無緣無故的虧成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