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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 章 東夏篇•新的任務

“罷了,若是我說,你的這些回答,為師一早便知,你當如何。”

“師尊關心弟子?”

“唉。”祁陽仙尊無奈,取出一個錦盒,交給隔壁的時萱,“這是徐筱的弟子牌。”

弟子牌,與弟子性命攸關的物品,捏碎弟子牌可以先一步給命燈傳送提示,提示該弟子面臨危險。

牌在人在,牌亡人亡。

時萱沒有多想,“明白了,弟子會向那幾家宗族交代,殘害同門的叛徒徐筱,以被青雲宗就地處決。”

“嗯。”祁陽仙尊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移話題,“還有一件事。東夏國是東洲人界的一個國家,東夏的皇帝年邁想要傳位,恐有宗室弟子不安分守已,向修真界尋求幾位弟子前去保護他。

事關一國的傳承,且我觀你有東夏口音,應當與東夏人氏有密切關係,這個任務交給你,最適合不過。處理完那幾個宗族的事情,過去歷練一番,也不錯。”

時萱點頭,向祁陽仙尊行了個告別禮,隨後將裝著徐筱弟子牌的錦盒收下離開,“弟子瞭解了。”

祁陽仙尊揮揮手,整理起自已的桌面。

等時萱走遠,祈幽仙尊才在後室走出來,並大有一副“我就知道是如此”的神色,洋洋得意道,“我可算知道矛盾在哪了。時萱,本身就是個矛盾,看起來與社會脫節數百年,可是適應社會的能力又強於別的隱居世家。

看起來像個十一歲左右的孩童,可是行為舉止上老成熟練,像已經活了幾百年那樣。

感情淡泊不輕易為他人所動,可是對人心和情緒的把握又非常精準,就算什麼都不瞭解,也能下意識地選出最符合當前時局的選擇。”

該說,不愧是補天石嗎?

明明集矛盾於一身,可為人卻單純至極。

“那便說說吧,你的分析?”

“算不到的東西就要動腦,確實麻煩。”祈幽坐到自已的位置上,給自已倒了一杯茶,茶水清冽芳香,祈幽飲了一小口,

“情感淡漠是被壓制了情根,通識人心是因為被開了會跟,如此矛盾的兩點顯然不是渾然天成,且不出於同一人之手。”

可是,作為一個「補天石」,她的使命是在特定的時候,以身為祀,祭命於天。

祭祀品不需要自已什麼時候會死,甚至不該有太大的智慧,否則就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違背造物主的意圖。

由此可見,形成如今矛盾的局面,是有個在他們計算之外的第三人,參與到了棋局之中,影響了時萱的命格。

祁陽想了想,“下一步,分析利弊。”

“利大於弊,因為第三個人的引導,使得時萱至少不會是無端殺人的工具,也不會是看似憐憫世人實則假公濟私的假聖母。”祈幽對這個倒覺得還好,可說到這份上,他突然又想起什麼,“不不不,前兩個是規則一般的存在,第三個應該達不到擾亂規則的程度才是,說不定是有第四個第五個,在暗中做著跟第三個一樣的做法。”

“像我們一樣?”

“大概吧。只是,你知道的,她會下意識地選擇最優解,如果自已的死亡是當下局勢的最優解,那麼在她的意識給她下達這個指令時,她是否會遵從內心去執行?”

對得起自已嗎?無愧於心,無畏於行。

從目前的形勢上來看,似乎是會的吧。

“那位存在不會讓她死的,因為沒到時候。”祁陽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可如果為了讓她心甘情願地赴死,不排除那位會做出什麼。”

“所以,還是需要一個兜底的人。”祈幽說道,“我解決完手頭的事後,會前往東夏,看看那孩子。我敢打賭,整個修真界,也就我倆敢處理。”

“師弟之前不是說,話不要說太滿嗎?”

祈幽不甚在意,“切,哥對自已有自信。”

青雲宗,內門,訓練場。

時萱將裝著徐筱弟子牌的錦盒交給陳夢笙,“師尊將此物交於我,眼下已經無用,想著你或許會用到,便轉給你。”

“得了吧,死人的東西……”陳夢笙剛想說晦氣不想要,卻意識到弟子牌有些問題,停下了嘴巴,伸手過去拿起來仔細端詳,

“你擦過了?”

時萱否認,“沒有,我見到它時如何,此時它如何。”

“所以……原來是這個意思,弟子牌質地緊密,切面又如此鋒利,看得出是一個擅長用劍之人將其一分為二。

可弟子牌上並沒有沾染任何血跡,說明那人對劍的技巧把控也相當了不得,既有警告與決絕之意,卻又放棄一條生路,不朵其性命。”陳夢笙瞭然,這就是宗主的做法嗎,“說留給我就留給我,你也有意思。”

時萱在看到弟子牌的時候,就知道祁陽仙尊見到了徐筱。

徐筱如今的局面,與青雲宗的管理不當,執法堂徇私舞弊密切相關,人被壓抑到極致,若不爆發就會被壓迫一輩子。

徐筱的所作所為,對得起自已,既是青雲宗有錯在先,祁陽仙尊便奪了徐筱的弟子身份牌。

青雲宗少了個名為徐筱的弟子,修真界多了個無名之人。

“我可不覺得這有什麼意思。”時萱只說道,“這弟子牌平日裡被徐筱佩戴在她身上,雖然已經斷開失效,可氣息還在。既然你想要,給你便是。”

陳夢笙的陣法,以沾染目標氣息之物為眼,在一定範圍內可以實現精準定位目標的所在地。

一個月後,青雲宗,執法堂,弟子寢室。

“天成師兄?又失眠了?”一位弟子被旁邊的動靜吵醒,揉著眼睛翻了個身,終究沒有起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晨練。”

“平日裡都是主峰的大師姐負責監督晨練,怎的這段時間她不用閉關,卻也沒來?”祈天成按著隱隱發慌的心臟,將心中的疑慮說出。

“這事啊,好像是人界那邊有個國家要出一件很大的事情吧,大師姐被宗主叫去處理那個國家的事情了。”

那名弟子提起這件事,還以為是祈天成被時萱壓迫太久了,趕緊奉承道,“不過是一個十歲出頭沒多久的小丫頭而已,真以為能接宗主三劍就能上天了,說不定這次就在人界惹上什麼仇家,出事回不來了呢!

天成師兄,大家最信服的還是你啊。”

祈天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捂著沉悶的胸口,說道,“你早點睡吧,我出去散散心。”

祈天成走出寢室,原本想吹吹夜風,想讓自已的情緒平和一些,卻不料他的師尊祁正長老尚未入寢。

祈天成連忙行禮,忙不迭說道,“師父。”

祁正擺擺手,“成啊,你是我寄予厚望的座下弟子,怎麼有了心事,卻不找為師談心?你近日的修煉,可是心不在焉,為師可都看在眼裡。”

祈天成趕緊說道,“師父救命之恩,徒兒莫不敢忘,一切當以完成師父宏願為先。只是……近段時間,弟子覺得境界鬆動,想是急於求成,連帶著徒兒跟著心神不寧起來,忙於尋找穩固境界之法,不想誤了修煉,請師父責罰。”

祁正聽了這話,心下存疑,“真是奇怪,你剛歷練完沒多久,怎的這境界又鬆動了?莫不是在那蛛妖的卵裡頭待久了,中了什麼毒?你這就隨為師去丹鼎峰看看。”

“不,沒中毒,約莫是那蛛妖太強,當時戰況兇險,影響到了心境,現在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祈天成嘴上這麼說著,腦海中想的卻是時萱救他的畫面。

蛛妖吐出蛛絲的過程太快,他甚至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時萱推倒在地,明明兩人當時還在吵嘴,他也因為他們立場不同而有意孤立時萱,可是時萱救人的反應無論是不是本能,她的表現上都是不計前嫌的那種人。

真的有人心胸如此寬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