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沒錯,我不睡著的話,她似乎不打算離開。”
所以是真睡著了。
陳夢笙清楚,騙過了時萱,相當於騙過了所有人。
可如果沒騙過時萱呢?
換句話說,中間有幾個步驟,不是假的,是真的,所以不存在騙過時萱。
撒謊的人百樂教都有份,但是白無茗和白無缺撒的是不同的謊言。
那就行了。
陳夢笙非常心裡補上一句,非常配合地被敲暈帶走。
時萱探查完戰場,根據對戰的痕跡大致判斷出整體的經過,確定了一個資訊。
那隻金丹中期的妖獸,是契約獸,聽令於人。
所以這是一齣戲,百樂教演給青雲宗的一齣戲,為了將白無缺送出去的一齣戲。
時萱確定完訊息立刻就往回趕,還沒靠近營地,便感到不對勁,如此濃烈的妖氣,卻感覺不到戰鬥過的靈力殘餘。
青雲宗的內門弟子再廢,遇上妖族不能逃脫怎麼也有一戰之力,偏偏他們就跟還沒打就被放倒了一般。
所以,是偷襲麼,時萱還是相信陳夢笙的陣法的,如果有偷襲,陣法可以是最先察覺發出預警的,但無論是人還是陣法,似乎都被敵人繞過去了。
眼下她有兩個選擇,不管不顧等候青雲宗的支援,或者踏進去確認大家的情況。
如果她只是個散修,她沒有任何身份,這些人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沾親不帶故的,她確實可以抽身離去。
可現在她是青雲宗的大師姐,有屬於自己的責任,而自己理應扛下這份責任。
時萱正要靠近營地,卻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她回頭一瞧,是祁陽仙尊親自過來處理這件事。
時萱連忙行禮,“師尊。”
“現在情況如何?”
祁陽仙尊收起手中的劍,先是問道現場的情況。
“大概,被偷家了。”
而作為大師姐,營地被襲擊,她卻不在場。
祁陽仙尊沒想過指責什麼,反過來想,正是時萱不在,才讓他們沒有全軍覆沒,因此他說道,“如此看來,對方有精密的計劃,是有備而來。”
時萱趕緊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如何應對。”
這是祁陽仙尊給時萱準備的考題,他只負責最後兜底,至於解決問題的過程,他決定讓時萱親自來。
時萱思索片刻後,向祁陽仙尊述說自己的計劃,得到祁陽的首肯後,時萱進入了營帳。
營帳內,一片狼藉。乾點的血跡凝固在地面上,破碎的法器和刀劍四處散落,彷彿在訴說著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無比激烈的戰鬥。
然而,現場的真正因為打鬥而痕跡卻不多,就好像發生的是一場演習而非真正的衝突。
華而不實,是時萱給現場的第一印象。
時萱站在這片廢墟之中,心中充滿了困惑和不安,她環顧四周,發現所有計程車兵都不見了。
他們去了哪裡?是被敵人俘虜了嗎?還是已經逃離了這個危險的地方?時萱不敢想象他們的遭遇,這算得上她的失職導致的災難。
如果這是個笑話,時萱也只能說這並不好笑。
現場凌亂的妖氣說明是妖獸入侵,可屬於修士攻擊造成的靈力卻殘缺不全,幾乎不可尋。
時萱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始在營帳內尋找線索,實在不行,就真的只能前往那個「村落」了。
她繼續搜尋,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唯一一個倖存者。
白無缺滿身是血,卻還有劫後餘生的僥倖,“時萱,你走之後,妖獸襲擊了領地,一位大姐姐為了保護我,將隨身攜帶的防禦法器交給我,我才靠躲起來躲過一劫。”
時萱看著白無缺手上緊緊握著的法器,她認得出,陳夢笙傾盡多年心血,鑽研了銘文和陣法的研究成果,倏地心下一沉,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