攙扶著紅木扶手,走過階梯,來到二樓,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富麗堂皇,一點也不含糊。
紅白花紋地毯,紅色天燈,緊促堆放的軟椅桌臺,樓頂比一樓樓頂低多了,二樓因此顯得更加溫馨。
蕭寒看到這,內心依舊不停驚歎。
但在這感嘆之餘,他又想到人民的疾苦,像自已,每天賣力幹活,卻依舊生活困苦,那老弱婦孺呢,就要任人宰割嗎?
他不覺握緊了雙拳,氣憤填膺。
一樓左邊是女僕們的房間,而二樓左邊則是書房,其餘兩面都是主家的房間。
李淵帶著四個人來到書房。
一面牆就像是一個大型可以左右滑動的玻璃窗戶,所以採光非常好。
只見這書房擺滿了各種書架,每個不靠牆的書架都有兩個面,但這並不妨礙這些書架幾近擺滿的事實。
這樣的場景再一次地重新整理了蕭寒的認知,原本他還以為書房頂多放一兩個書架已經頂天了,他在學校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書,書店也沒有。
怪不得每次叫他借書,隨隨便便就是借來幾本型別各種各樣且有意思的書。
李淵好像對於這些書的位置早已爛熟於心,直接帶著眾人到某個書架取了一盒子,拿到旁邊看書的桌子上擺開來。
開啟木盒,拿出一本老舊的古書,小心翼翼地翻著,那看起來只要稍一使力就要破碎的紙張,有些頁面還是殘缺的。
翻到一頁,上面盡是些蕭寒看不懂的文字。
“把你的那杆槍拿出來放在手中,我沒看出,應該是可以縮放的吧。”
蕭寒將寒槍放在手上,因為沒有敵意的原因,冰凌寒星槍釋放的寒氣收斂了好多。
李淵對照著這柄槍和書上的訊息,相差無幾。
寒槍上鐫刻著“氷淩寒星槍”,李淵也是下意識地念了出來,“冰凌寒星槍”。
“誒,我還叫它寒凌槍呢,原來叫冰凌寒星槍啊,真是個好名字。虧你認得到這上面刻的字。”蕭寒怪異,難怪是看過那麼多書的人。
李淵解釋道,“這是上古的文字,世上也沒幾個家族能看懂。”
那這看來似乎並不是自已的問題了,“因為看不懂而隨意起了個名字的某人”。
“這把冰凌寒星槍,乃萬年寒冰所造,攫萬物溫,重萬斤,可任意放大縮小,巔峰時期,可冰封世界,是千年前上古神明的神器之一。”李淵向眾人解說書上記錄的內容。
凌雲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詞,“千年寒冰,萬斤,神器,那大哥是怎麼拿得動的,不冷嗎,這書是假的吧?”
蕭寒眯著眼睛,“吼吼,凌雲,你不信可以試試啊。”說著他還真就把寒槍遞了出去。
凌雲連忙拒絕,“我才不要呢,大哥你就這麼想看我去死嗎,你好歹毒哦。死亡雖然很美妙,但是我也只是喜歡別人的死亡。”
其實蕭寒也不太相信這個,“其實我倒是不覺得冷,不然冬天我也不會只是穿個短袖了,反倒我覺得這把冰凌寒星槍很溫暖。至於重量,除了第一次插在地上拔不出,現在我是感覺很輕了。”
說完他還上下掂量了手中的冰凌寒星槍幾下。
“是真是假,試試就知道了。”
李淵咬指召喚出蟠螭,讓蕭寒將冰凌寒星槍放置在地上,示意蟠螭將它眼前這把冒著寒氣的冰槍拿起來。
蟠螭見到這不是剛剛把自已凍成冰雕的那把槍嘛,也是有點不樂意,但還是聽令地試圖用尾巴將它捲起。
剛一觸碰,就是寒氣直通天靈蓋,它不由地打了個寒噤,這次沒有被凍成冰塊,但是也推不動它絲毫。
最後,凍得尾巴都快失去知覺了,才委屈地化成血氣,鑽回了李淵體內。
“這樣看來都是真的了。那蕭寒你以後還是不要在大眾的視野裡隨意變換大小,除非你有把握將對方除掉,不然,傳播開來,等有見識的血族知曉了這等神兵,那就是後患無窮。”
李淵向蕭寒囑咐著這些,除了不想讓那些邪惡的血族得到神兵,也是不想要蕭寒因此而招來災禍。
雖然除了站在世界頂點的那些血族,沒幾個能認出來了,但是誰不能看出異端,這就是個一眼寶貝的傢伙啊。
“快中午了,大家夥兒就都留下來吃午飯吧。”
李淵直截了當地在幾個書架拿了幾本書,放在大夥兒跟前。
“大傢伙可以在吃飯前先看看書。這些書,你們應該會感興趣。”
“凌雲,你就自已找吧,我都不知道什麼書是你沒有看過的。”
凌雲也是找起書來看。
蕭寒打了個嗝,“呃,吃太多了。”
索羅拿到本《天工開刃》,這他當然十分感興趣。
索羅翻了翻這本書,上面不僅記載了十大天工大刀,其中有七把都是出自一位古代大師,另外三把分別出自三位大師。
刀種分為重刀和快刀,十把天工大刀只有一把重刀,可見重刀之難以使用,是沒那麼受歡迎的存在。
品質則分為,普通,精良,稀有,史詩,傳奇,天工六個品階。
翻完了整本書,也沒有發現光晝的資訊。
他丟了阿歆,生活也沒什麼意思了,看到這些奇妙的刀具,他握了握手,心中有了目標,暗暗發誓,“以後,我一定要拿到這些天工大刀,如果它在血族的手上,那我就把他們全都幹掉,祭奠你的亡魂。”
李淵知道蕭寒是阿布的粉絲,就給他拿了本他還沒看過的《阿布外傳》。
“李淵,你說書上這個阿布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歷史人物啊。”
正看著書的李淵笑了笑,“誰知道呢。當你覺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誒,這不對吧,這書上有個血族被大火燒了卻沒死咋沒事啊,不可能吧,一眼假的。”
想到李淵都叫那個巡邏隊隊長叫李攫哥,他也沒有繼續說什麼“那個追殺自已的血鬼不就被燒死了”之類的話。
時間一晃而去。
一個小女僕來叫他們吃午飯。
圍著一樓大廳主餐桌這坐下。
見到這一桌子的香豔佳餚,乾飯乾飯,瘋狂乾飯,剛才還說有點飽的蕭寒也是狼吞虎嚥了起來。
細心的索羅光也是注意到問題,“她們不吃嗎?”
“有客人來,她們都是在後邊吃。”
一個穿著藍色女僕裝的女僕捧著一個玻璃瓶,向李淵和凌雲的杯子上倒了一杯鮮紅的液體。
剛要往蕭寒前面的杯子中倒去,蕭寒看見這場景,也是十分厭惡。
李淵記起來忘記囑咐她們了,忙向小女僕解釋以制止她的行為,“小北,他兩個也都是人類,去拿果汁來吧。”
小北連連抱歉,聲音很小,“對不起,對不起,我還以為你也是血族呢。”
“沒事,沒事,你也不知道嘛”,蕭寒嘴裡還啃著雞腿,轉向問李淵,“她們都是人類?”
“除了莎娜,都是。她們都是些可憐的人啊,能救一個就救一個吧。到現在,都湊齊了東南西北,春夏秋冬了。”
“小東和小冬,不會混淆嗎?”
“小冬天還小,大傢伙都叫她小小冬,這樣大傢伙也就不會混淆了。”
不一會兒,小北就捧著一瓶橙子汁回來了,再給他們倒上。
雖然這飯菜很香,但是聞到這血腥味,蕭寒和索羅都受不了了。
索羅吃得不多,很快就吃完了,就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找關於刀劍的書籍看。
蕭寒則是拿著個大腿,邊啃著,邊打聽著後面有什麼。
在得知後面有個湖,也是興沖沖從廚房路過,來到這個大房子後面。
在廚房裡,蕭寒沒有看到任何人,只看到一頭被吊起來還在滴血的豬。
這房子也是大到可怕,就連廚房都寬廣無比,廚具繁多但也顯得很空曠,不像自已的住處,就差把廁所都搬進屋子裡塞滿了。
當他來到後庭時,他才發現這群除了還在侍奉的小北外的女僕們都在這,正在露天的白色餐桌上吃著那少得可憐的食物,還沒他們前面四個人吃得豐盛。
看看他們的顏色多彩的服裝,再看看自已,就像個土老帽。
蕭寒也是跟她們打了個招呼,認認臉,以後說不定要常來,是時候該讓這可惡的血族接濟接濟自已了。
雖然這樣顯得很突兀,但是還是有幾個膽子大的女孩跟蕭寒聊了起來。
聊到她們的身世,才發現她們都是全家被迫害,被血族買賣,被李淵父親買下來,才避免了悲慘命運的可憐女孩。
蕭寒還問了問莎娜是不是也是這樣。
只有七八歲的小小冬跳了出來,舉起了她的手,“這個我知道,我知道。”
她穿著白色女僕服,白色頭髮,不說是女僕,都像個小公主一樣。
雖然莎娜不怎麼和大家夥兒說過去的事,但是和她關係最好的小小冬還真就知道一些。
蕭寒溫柔地回應著,“那小小冬,你說吧。”
真想象不到,一個這麼小的女孩,怎麼就會遭受這樣的磨難。
小小冬扭開頭來,“我不告訴你。”
“為什麼。”
“莎娜姐姐說了,不能說。”
蕭寒從口袋裡拿出糖果,顯擺了起來,“可是我有糖啊。”
小小冬看到糖果就撲了過去,“小小冬最喜歡吃軟糖了。”
蕭寒手一擺,小小冬就撞到了他肚子上,他連忙扶著她。
“給我嘛,給我嘛。”急得都快哭了。
“你說我就給你。”
“不是,不是,好了吧,給我。”小小冬伸出了她的小手。
“你能說詳細點嗎?”
“我都回答你了,你說話不算數,不跟你玩了。”小小冬就要哭了。
蕭寒也是立馬把糖果塞在了她還伸著的小手上,“行了吧,別哭了。”
小小冬立馬把糖果剝開糖紙塞進了嘴裡。
然後,蕭寒為了套到更多資訊,又拿出了一手的糖果。
小小冬看到了,也是說,“我還要,我還要。”
眾女僕聽到這,也是紛紛笑了起來。
“那你可以說詳細點嗎?”
“莎娜姐姐是外地的,不受爸爸和哥哥們喜歡,老是被虐待,還好李叔叔把姐姐救回來了。”
蕭寒內心十分無語,“真是個單純的孩子啊。”
於是他也是把手上全部的糖果攤開,任小小冬拿,她兩隻小手拿滿了也沒有全部拿掉。
蕭寒就要收起來,小小冬就委屈地說,“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你不準拿走。”
小春,一個看著和蕭寒差不多大的女僕,穿著淡綠色女僕裝,頭髮也是淡綠色,像春天一樣,見到這樣,“小小冬,不可以吃那麼多糖果呦,會長蛀牙的。我先幫你拿著吧。”
“不要。”小小冬一把揣進了口袋裡。
“對不起啊,小小冬這孩子到這之前都沒吃過糖,對這甜甜的東西沒有抵抗了。”
這小春還真是和春天一樣和藹呢。
“沒事,反正這都是我從李淵那順來的。”蕭寒轉向小小冬,“小小冬以後要糖,跟哥哥說,我肯定讓李淵那小子準備。”
旁邊的小秋還在吃著飯,就哈哈大笑起來,“哪有你這樣的,拿別人的東西哄小孩。”
小秋是短髮,她挺矮小,但年齡和蕭寒也差不多,穿著秋天葉落一樣顏色的衣服,頭髮是黃色的。
“我樂意。”這能說自已啥也沒有嗎。
“小哥,你打聽這個幹嘛,該不會……”穿著藍綠色裙子的小夏好奇地問了起來。
看著就比小小冬大一點、銀白色的小西和穿著火紅的小南好像知道了什麼,異口同聲地說:“我們沒意見。”
“什麼啊。你們知道莎娜姐在哪嗎?”蕭寒也是有些尷尬了,想快速離開這。
“小小冬還是知道。給糖,告訴你。”
被迫之下,蕭寒交出了自已所有剩餘的糖。
蕭寒來到湖邊。
這湖有個別緻的名字,“女神湖”,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傳下來的名字了。
蕭寒一眼望去,莎娜正側坐在草坪上,輕風拂過,吹襲著她的頭髮。
她撫了撫頭髮,眼角好像有些許淚花,不時風大,淚花灑於空,白亮白亮的。
她與這美麗的湖面相互映襯著,不愧於女神湖之名。
“莎娜姐姐。”
莎娜沒有應他,只是半捂著臉。
蕭寒坐到了她的身旁,望著湖水,飛鳥擒魚,“我叫蕭寒。這女神湖真美啊。可惜,太遠了,望不盡這全部美麗風景。”
說完,也是離開了。
她只是想起來一些往事,看看風景,這人。
開學這天,樊婧暶也是不遠萬里來了學校,想要看看蕭寒。
她剛進學校,幾個護衛就跳到房屋高處,緊盯著這個學校的一舉一動,以防她出了什麼意外。
流理歡正慫恿著拉尼娜坐在樊婧暶的座位上,恰巧這時樊婧暶為了來看看蕭寒,就來了學校,正好看到這一幕,直接一巴掌糊在了拉尼娜臉上。
拉尼娜連連後退,害怕到哭了起來。
流理歡抱著她,摸著她的腦門安慰著,“你幹嘛打她,不就是坐一下嗎,至於這樣嗎?”
她也是擺出了班長的架子。
她又想起了什麼,“蕭寒上午也坐了啊,你去打他啊。”
聽到蕭寒的名字,樊婧暶心跳加速,有些激動。
“不會是慫了吧。”
樊婧暶直接給了流理歡一巴掌,以此抑制自已壓抑不住的小心思。
流理歡這能忍,直接就要回擊她一巴掌。
碰也沒碰到,就被一把抓住。
只看見樊婧暶雙眼一紅,一巴掌下去,自已就連帶著桌椅,撞到牆上,還嗆出一口血來。
而她看自已的眼神就像是蔑視一樣,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拉尼娜哭腔著跑過去扶她,“歡歡,你沒事吧。”
她這才知道,這個騷貨已經是血族了。
她心裡更加恨了,憑什麼漂亮就能得到青睞、力量、權利,就能穿那好看的裙子衣裳,她也想要得到那姣好的容顏啊,她也想得到那足以掌控他人生死的力量啊。
幾個女生罵了她幾句,就送著流理歡去醫院了。
樊婧暶沒有理會她們,坐在了座位上,臉貼在座位上,雙手向前伸開,微笑著吸了口氣。
她躺在那等啊,等啊,熙熙攘攘的人群聚攏,散去,一直都沒看到他來。
就連那個可惡的、姓凌的矮子也沒有來,不然還能打聽一下。
最後,她也是失落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