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徐聞和齊康兩個人說去後山走走。
陸爺爺擺手說她們自已玩,自已出去找老夥計打牌了。
陸蕭瀟則是回房間去做手工,讓這倆人自已約會去。
她房間裡留著好多手工的材料,有的編織綵線甚至是初中那會兒的,閒來無事她也還會搗鼓搗鼓。
去後山的路不平。
剛開始齊康還只是虛扶徐聞,後來就直接牽著她的手。
十指相扣的時候,徐聞的心咚咚跳了跳。
“路不好走,之前你一個人來這裡嗎?”
“沒有,爺爺說如果發現我一個人上山就把我趕出去,一般都是跟妞妞她們走到山腳下就回去了。
今天有你在,爺爺不會說了。”
齊康沒有問她為什麼要來這裡,只是把人牽得更緊了些。
好在這被踩出來的路沒有那麼多石子和荊棘,牽得穩當也不算難走。
“你看,就是這裡,瀟瀟上次帶我們來摘梨子的地方。”
齊康的注意力一直在徐聞和她的腳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抬頭,竟是一片梨林。
說來他還是第一次見野山上的果林。
這個季節的梨子汁多皮黃,看著就生津。
齊康在徐聞希冀的目光中爬上了樹,給她摘了一衣兜的梨子。
徐聞一直笑意盈盈的,齊康突然就覺得空氣裡都是甜味。
“喊我來就是給你摘野果子的?”
“可甜了,你嚐嚐。”
山水洗過的梨子還滴著水珠,徐聞咬了幾口,很好吃,就這麼遞到了齊康嘴邊。
握著她的手腕,齊康就著咬了一口,是很甜,甜到他的嘴角下不來了。
“這裡還有其他果子嗎?我去摘給你嘗。”
徐聞搖頭,她也不知道,不過現在有這些梨就已經很滿足啦。
雖然好吃,但徐聞也不貪嘴,剩下的帶回去給大家一起吃。
妞妞她們之前就和徐聞說過好幾次這裡的梨子黃了,可徐聞有身孕不好跟她們一起上山摘。
雖然爺爺和小朋友們都上山摘了下來給她吃,但她心裡還是想自已來,哪怕是站在林子下等樹上的人。
這種念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而且她的腦海中浮現的人是齊康,想讓齊康給自已摘梨子的想法也就這樣有了。
徐聞戳了戳齊康,說自已想要一個戴頭上的花環。
齊康看了看四周,只有樹,沒有花,只能往其他地方走走了。
“你揹我好不好?”
齊康有點驚喜,徐聞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今天一樣跟自已撒嬌了。
只是現在她懷孕了,恐怕背不了。
“我抱你,以後補回來。”
說完便將地上的人溫柔地抱起。
兩個人四目相對,徐聞摟著他的脖子,仰頭在他的下巴處親了一口。
後山往另一側方向下是一片田野,有很多野花。
齊康的印象中,好像編這種草環是要柳條成圈,但這放眼也沒看到柳樹,他便只能在山腰上折幾根不知名的乾淨藤條。
“我先摘幾根枝條,好不好?”
徐聞點頭,從他的懷裡落下。
齊康摺好想再抱上她,徐聞笑著說不用了,等下還要摘花呢。
兩個人牽著手,摘了一些野雛菊和祚漿草。
坐在田野邊,一個編花環,一個就笑著看。
可能是齊康的廚藝刀工好,連帶著這編出的花環也很好看,徐聞特別喜歡。
齊康把花環戴在她的頭上,在這燦爛山野中,將她的笑容定格。
“累嗎?要不要回去休息會兒?”
“我們再待一會兒吧,我想和你在這裡說說話。”
齊康應好,把手機收好,牽著她重新坐下。
徐聞靠在齊康的肩膀上,耳邊是細微的風聲,還有他的心跳聲。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和你在這裡說話嗎?”
齊康搖頭,徐聞輕輕笑了聲,與他敞開心扉。
“因為這裡給我自由,讓我可以和你說心裡話。
瀟瀟說希望我自由且自在,所以帶我來了爺爺這裡。
之前跟著瀟瀟去摘梨子,看著她就像這山林田野的孩子,無拘束,讓我也感到快樂。
我羨慕這樣的瀟瀟,也想擁有一次這樣的自在。
現在我還做不到跟你回北城回齊家安心生活,也還沒有完全治好自已,但我還是想問你,要不要先結婚?
有了結婚證,寶寶的準生證這些才好辦。”
徐聞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平靜,甚至她自已都覺得自已很冷情。
提這樣的要求,對齊康而言,依舊不公平。
“好,等這次檢查結束,我帶你去領證。”
“你會怪我嗎?”
齊康親了親她的發心,怎麼會怪她呢?
明明是自已委屈她了,跳過了這麼多步驟就讓她當了媽媽。
就連領證都要她來提。
這一切都怪自已。
“哥,你說爸爸會開心嗎?我總覺得他會生氣,生氣我們變成這樣子。”
徐聞已經很久沒有叫過齊康“哥”了,叫他“哥”的次數其實也很少。
剛開始來齊家的時候,她是怎麼都叫不出口的。
後面能叫出口了,那個家卻沒多久就散了。
聽到這聲“哥”,齊康的負疚更甚,為自已沒有保護好她,為自已拋下她獨自舔舐傷口。
這幾年,她是不是也在無聲處期盼著喊著呢?
“文文,爸都知道的,他會開心的。”
徐聞沒有再說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已要不要相信有在天之靈。
只是在她心理掙扎的時候,齊康忽地低頭,將她的下巴抬起,吻就這樣落下了。
徐聞感覺到,自已的氣息被他攪亂了,但是心不亂了。
齊康用食指擦了擦她的嘴角,突然就笑了,笑自已也笑她。
“以後我要多親一親你。”
徐聞的臉更紅了,只能當鴕鳥。
齊康將她的雙手拉過來摟著自已的腰,忍不住再親了一會兒。
直到徐聞抗議,在他的腰間掐了一下。
“被人看到了要鬧笑話的。”
“那我們回去繼續。”
說是這樣說,但齊康急著帶人回去只是怕她曬怕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