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暖暖這邊，高興的想仰天長嘯，她終於被杜心薇給偷走了。

不枉費她在外面晃盪了這麼久，然後又裝作不知道後面有人跟著似的，大搖大擺的進了客棧。

在一片漆黑之中，暖暖在系統的指示下，給留在暗處的暗衛寫了五個大字，然後瀟灑的被抱入了杜府。

蔣盛敲響了蔣鴻哲和容揚的門，三個大男人坐在桌子旁，看著上面的字，長吁短嘆！

“女大不中留啊！”

“暖暖的字是寫的越來越好了。”

蔣盛……

“爹，這句話不是這麼用的，暖暖只是自願被偷走，不是要嫁人了。”

蔣鴻哲被說了，覺得不能自己一人捱罵，於是看向容揚，“誰讓你誇暖暖的字了，現在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嗎？”

容揚攤手，“那我該說什麼，暖暖都計劃了一天了，把暗衛和侍衛都都攆走了，把門口都清空，不然那個女人能進來？

哎要是茗兒知道暖暖又在外面認了個娘，不知道會不會傷心。”

蔣鴻哲使勁拍了一下桌字，茶水都溢位來了。

“爹你想起了什麼嗎？暖暖和你說了原因？”

蔣鴻哲怒目而視，“誰讓你這麼喊我女兒的！”

容揚……

蔣盛……

“爹！”蔣盛語氣沉了沉，臉色有些不好看。

不知道為什麼，離開大夏之後，他看不到暖暖，心裡就有些焦躁。

心裡刻著不安。

蔣鴻哲又想嘆氣了，他知道兒子一向把暖暖看的很重，想緩和一下氣氛，這人還不領情。

容揚拍了拍他，“放心吧，暖暖有潛龍衛和暗衛，還有我的人，總共三批人盯著，就算是大周皇帝來了，也奈和不了她。”

“更何況，那個杜如諱也是個不簡單的，但勝在人還不錯，頂多三天，你就可以去找暖暖了。”

“最多兩天。”

三天這麼長，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不能把暖暖的性命堵在一人陌生人的人品上。

蔣鴻哲看著小兒子憂心忡忡的眼神，張口想說些什麼，顧忌到什麼又被他嚥了下去，換了個說法，“盛兒，比起你來，我和茗兒對暖暖簡直處於一個放養的狀態，就好像給了她一個圈子，任憑暖暖在裡面蹦迪，只要不涉及到原則問題，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管。

上次暖暖離家出走的時候，茗兒還心大的說讓暖暖在外受幾天苦，知道難過自己就會回來。可是後來一切呢，你也知道了。

一切都不會按照我們預料的方向發展，一下子看到那麼多的人沒了，堯兒回去之後都做了好幾天噩夢，她還是沒堯兒大，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回去照樣招貓逗狗。

茗兒還在和你娘哭訴，說是她自己這個當孃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對暖暖這麼放心，出去一趟還遇到了如此慘絕人寰的一幕。放在一般的孩子身上，早都有心理陰影了。

想來那位也是這麼想的，讓暖暖跟著我來到這…”

“爹，你說的我都明白。縱然你此刻言辭堆砌，再辭藻華麗誇大暖暖不一般的膽子，你始終也和我一樣，擔憂、責怪、無力…

但這些都被你壓下來了，你知道暖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你不能替代，心裡裝的都是大義與責任。

但我不同，我沒有爹你的那份勇氣與責任，更沒有蔣家生來就有的那份忠心和慷慨。

沒有暖暖，我活不下去。”

說完這番話，蔣盛低著頭推著輪椅出去了。

全程都沒有和蔣鴻哲對視，他不敢，他怕從那眼睛裡看到失望。

他不再是爹眼裡令他驕傲的孩子了。

門重新被關上，容揚看著自己面前這個戎馬半生的昔日的大將軍，兩鬢都有些斑白了，一生都奉獻給了大夏。

現在聽到自己的孩子說出這番，甚至算得上羞辱自己的話的時候，心裡在想寫什麼？

“蔣老…”

“盛兒在生氣。”

容揚聽到這話，還沒說出口的安慰的話和表情還卡在那裡，不明所以，怎麼突然說個？

蔣鴻哲聲音有些滄桑，像是從喉嚨裡嘆出來一樣，“外人只要一看到他的腿，就會不自覺的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他，語氣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傷及到他的自尊。”

容揚明白了。

“就是這樣的態度，把他正常人區分的態度，所以他在府邸裡才會閉門不出，也不和我們說話，只有暖暖在家的時候，他才會笑一笑。

因為暖暖把他當作正常人，而不是一個時常需要幫忙的瘸子。

盛兒那樣驕傲的人，從不服輸，定是忍受不了…”

蔣鴻哲說不下去了，語氣裡帶著幾分哽咽，氣息有些紊亂，然後又慢慢安靜下來。

容揚把這番話帶入自己，覺的自己也做錯了，要是別人親人老是用一副遷就、需要補償的態度面對自己，自己早都遠離了。

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為，發現他面對蔣盛的時候，也是下意識就想幫他，大家一起走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蔣盛。

“是我疏忽了，枉我還是刑部的人，察言觀色、蛛絲馬跡的火候還是不夠啊。”

蔣鴻哲拍了拍他的肩膀，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是我這個當爹的做的不好，思慮不周。你小子還是忙活上面交給你的事情吧。

我也要去聯絡衛統領了，這麼久了都沒訊息，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容揚也想吐苦水，想了想又不知道如何張口。

他們此行前來，主要任務有兩個，其一是查查大夏皇宮那個徐朗的身份。

早先德宣帝派了潛龍衛私下來到大周，可路途謠言，等衛統領把訊息傳回去之後，不知道是之後了，嚴重滯後。

沒有人主導，又沒有德宣帝的手令，這些人做事畏手畏腳，不得其法。

況且對方還是大周皇子，潛龍衛明面上不好動作。

後來不知怎的，一群人直接失聯了。

任務二就是重新安排大夏皇帝在大周安排的兩面人，該敲打的敲打，該重用的重用。

這些人難以把控，人心易變，過的日子還是提心吊膽的，一個不好就會前功盡棄。

近些年，四國之間的摩擦越來越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變亂，此步棋子，需要為將來做準備。

暖暖的作用，就是幫他們把藏在裡面的壞棋給拔了。

如果可以把大周的水攪渾，就更好了。

說不定要是把德宣帝頭頂上的那頂綠帽子給變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