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簪弱弱地看了王小六兒一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嗯，你說的，我倒是明白。”

王小六兒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現在情況晦暗不明，想太多，也沒什麼用不是。”

“也是。”

白勝簪點點頭，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兩個人也都不著急，有說有笑地在一起吃著火鍋，也就是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吧，黃瘸子把電話打給了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一看電話，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聽說，那些人來江城了，我先躲了，給你個信兒。”

王小六兒拿著手機眨巴眨巴眼睛，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小六兒和白勝簪以及那個小妮子正在一起吃早飯呢，潘晴晴就給王小六兒打來電話，約他一起出來玩兒。

王小六兒知道潘晴晴肯定有事，倒也沒拒絕，跟白勝簪商量了一下就去了。

一個高階會所的檯球室，沒有旁人，就王小六兒和潘晴晴兩個人。

王小六兒過來的時候，潘晴晴正趴在臺球桌上擊球呢，王小六兒倒也不客氣，上前捏了潘晴晴一把，把潘晴晴嚇了一跳。

她忙回頭，然後假裝慍怒地朝著額王小六兒抿嘴笑，“瘋了吧！”

王小六兒倒並不怎麼在意的樣子，笑吟吟地抱著肩膀靠在一邊，“找我什麼事兒？說唄。”

潘晴晴把小嘴兒一撇，“這話讓你說的，我要是沒什麼事兒，我還不能找你了唄？”

“那不是啊，不過，我總感覺，你潘大小姐好歹也是個大忙人，總不會，平白無故地叫我出來吧？”

潘晴晴抱著肩膀上下打量，“那我要就是閒著沒事兒找你出來，你怎樣？”

“那我可能，就會有點兒誤會啥的。”

王小六兒圍著桌子繞了一圈兒，“平白無故的，叫人出來，又沒事兒，總感覺像是對人家有點兒想法什麼的呢？”

潘晴晴俏臉微紅，“一邊兒去，說什麼呢！”

她拿著球杆，“玩會兒啊？”

“不了，還有事呢，有啥事兒趕緊說唄。”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人，想見見你，我這裡給你牽個線。這不關係還算不錯嘛，人家說了，我就答應下來了。”

“你說的那些，是天下會的人麼？”

“當然。”

潘晴晴點點頭，“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猜到。”

“能猜到是能猜到啊，問題是，他們找我想幹嘛？”

“一來肯定是想認識認識，二來，估計著，大概也是想一起談談生意什麼的。估計也就這樣。”

“嗯，可問題是，我跟他們好像沒什麼生意好談啊。”

王小六兒摸了摸鼻子，然後繼續說道，“對方什麼人？現在在哪兒？”

“對方因為一些原因，不太好露面，所以，先期的事情，我來跟你談。”

“哦？”

王小六兒抱著肩膀，“那你說說看，你準備怎麼談？”

“誒呀，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不跟你i拐彎抹角的了，我就這麼明白地跟你說了吧。”

潘晴晴手扶著桌臺，一挑眉，“你是不是最近得了一樣東西，很多人都想要？”

“對。”

王小六兒點點頭，“然後呢？”

“天下會的人，對那個東西，也有興趣，能聊聊麼？”

“天下會的人對那件東西也有興趣？那為啥呢？”

“誒呀，多了你就別問了，談生意嘛，打聽那麼多幹嘛。”

潘晴晴圍著桌子轉了一圈兒，“東西是什麼，你知道的，話也給你帶到了，就問一件事，那東西，願意出手嗎？”

“東西我留著沒什麼用，肯定是要出手的。問題是，價碼這塊兒。”

“那你準備要多少？”

“我得看看，看看另外一夥人有多大誠意。”

“不是吧，搞待價而沽那一套？”

“那為啥不呢？”

王小六兒笑了笑，“你都說了，這是生意，生意上的事情，哪有那麼多忠孝仁義？”

“看你說的。”

潘晴晴把小嘴兒一撇，“除卻生意之外，我就一點兒人情都沒有啊？”

“你看你。”

王小六兒直接被逗笑了，“我跟你談生意，你跟我談人情，我跟你談人情，你又跟我談生意。”

“本來嘛。”

潘晴晴咯咯直笑，“那咱倆好歹也認識那麼久了，一點兒面子都不給，說不過去吧。”

“這樣吧。”

王小六兒坐在一邊，“要是事情能成，我分了十個點的回扣，你覺得如何？”

潘晴晴一愣，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挺會。”

“這已經夠了吧？如果還不滿意，那我說不出什麼來了。你要知道，某些人，跟我交情匪淺，可還沒你這麼大面子呢！”

“你說的，是郭小姐？”

“我可沒說。”

“哼。”

潘晴晴上下打量，“我聽說，你把人給睡了？”

“話也不能那麼說，都是自己願意的事兒，各取所需唄。”

王小六兒說完了，又看向潘晴晴，“怎麼的，你不會，也想對人家做什麼吧？”

“去你的。”

潘晴晴直接被逗笑了，笑得合不攏嘴，“你太小了，我可看不上。”

王小六兒眸子一完，“那你這麼一說，直接就五個點了。”

“哈哈，這樣不好吧。”

潘晴晴往前湊了湊，“我跟你說正經的！這次我可是帶著任務來的！錢我不在乎，但是，多多少少，給點兒面子唄？”

“面子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得跟我說一句實話。”

王小六兒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一邊，然後很好奇似的看著她，“你在天下會，到底什麼身份？我怎麼感覺你不像個小嘍囉呢？”

“嘖，你看你，又問這些。”

潘晴晴一咂吧嘴兒，“能不能聊點兒別的？”

“那也行，既然這個你不想說，那你現在跟我說一下，你老闆要那東西到底想幹嘛？”

“老闆的事情，我問那麼多不合適吧？”

潘晴晴白了王小六兒一眼，然後走到了他的近前，“總而言之，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有一夥人，也盯上這些東西了。”

“我知道。”

“你知道那些人的底細麼？”

“雲爺嘛。”

潘晴晴輕蔑一笑，“強弩之末罷了，現在的他，早已經不復當年了。”

“可據我所知，天下會和雲爺之間，現在是聯盟的關係。”

“當然。”

潘晴晴點點頭，“但是，既然是聯盟的關係，裡面就肯定有點兒說法，就比如，達成聯盟的條件是什麼。”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什麼意思？”

“這話我不應該跟你說的。”

潘晴晴似乎有些猶豫，“算了，就當我沒說好了。”

“誒，這樣不好吧。”

王小六兒一伸手，輕輕地將潘晴晴拉了回來，潘晴晴還挺敏感的，當時小臉兒一紅，在王小六兒的手背上打了一下，“幹嘛，動手動腳的！”

王小六兒看她故作矜持，忍不住直笑，“喲！”

“喲什麼喲！”

潘晴晴把球杆放在一邊，然後走過來，斜倚在一邊，小聲說道，“天下會跟雲爺之間，有個交易。但是現在天下會擔心他們不守承諾，總要想辦法牽制對方。而你手上的東西，是他們所急需的，所以天下會最希望看到的局面，既不是那老東西就此死了，同時也不想讓他重回巔峰。所以，你手上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就很重要。我這麼說，你就能明白了吧？”

“就是說，兩夥人在一起，還是各懷鬼胎唄？”

“那是自然，誰都防著對方一手，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潘晴晴把小嘴兒一撇，“這話我都不應該跟你說的，我跟你說了，就是沒把你當外人！怎麼樣，現在，願意給我這個面子麼？”

“咋有點兒不想呢。”

王小六兒一陣壞笑，然後翹起了二郎腿，潘晴晴也知道這貨的不正經，一挑眉，“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你的意思，我倒是明白，但問題是，雲爺那邊兒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這兩天他們的人就到了，這我們都是約好的，如果等對方人到了，我拿不出東西來，那邊兒也不能答應。天下會的人，也很厲害，但問題是，我把東西賣給天下會的人，他們也不會保護我，不是麼？”

潘晴晴往前湊了湊，“那你要是加入天下會，他們就不敢動你了唄？”

“我能麼？”

“那必須。”

潘晴晴一齜牙，“你加入我的麾下，分分鐘的事情。”

“那我以後豈不是要跟你混了。”

“怎麼？”

潘晴晴上下打量，“跟我混，你就那麼不樂意啊？”

“不是那個事兒。”

王小六兒搖搖頭，“主要我怕。”

“怕什麼？”

“怕你潘姐姐這麼漂亮，成天在我面前晃，萬一哪一天，我忍不住做點兒什麼，那多不好。”

“哼，你倒是想的美。”

潘晴晴笑得合不攏嘴，“我是看出來了，你就一門兒心思的，沒想好事兒，是吧？”

王小六兒也在那笑了起來，“我要說不是，你信麼？”

“不信。”

潘晴晴說玩，又圍著我王小六兒轉了一圈兒，“要不這樣吧，你把東西給我，咱聊聊價錢的事兒，要是東西你願意出手，不妨，姐姐我就破個例，伺候你一回。”

王小六兒一愣，“啥意思？”

“我這話說的還不明顯麼？”

潘晴晴往前湊了湊，然後繼續說道，“明明是個老司機，裝什麼新手上路？明白跟你說了吧，東西，我要定了。”

王小六兒搖搖頭，“我從不屈人之志。”

“那也不算。”

潘晴晴抿嘴笑，“姐姐我，倒也著實想看看，你這傢伙，到底幾分能耐。”

“咦——”

王小六兒身子一歪，做震驚狀，潘晴晴一看，那小臉兒騰地一下就紅了，“你咦什麼！”

“我咋感覺，要買我手裡的東西都是幌子呢，看起來，更像是……”

“去你的。”

潘晴晴被說的更不好意思了，“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那好吧，我跟你聊聊條件。”

王小六兒頓了頓，“我手裡這東西，很是難得，而且萬金難求，我料想著，雲爺那邊兒，起碼能出九位數。”

潘晴晴一聽這話直接懵了，“不是吧，什麼東西，那麼金貴？”

“你覺得能要挾雲爺的東西，九位數還貴麼？再說了，雲爺是什麼人，有的是錢。”

王小六兒抖著腿，“你要拿，我可以給你，這樣吧，五個小目標，算我給潘姐姐一個面子。”

潘晴晴一聽這話忍不住冷笑起來，她上下打量著王小六兒，“貴了。”

王小六兒一挑眉，“那你的意思呢？”

“我最多，給你八位數。”

潘晴晴用手比了一個“八”，然後繼續說道，“再多了，就不成了。”

“那不能夠。”

王小六兒直搖頭，“那我還是走吧，等回頭的，見了那邊的人，再聊。”

“誒。”

潘晴晴見王小六兒要走，直接伸手攔住了他，“你不會以為，你不把東西拿出來，真能走出這個門吧？”

“咋的，要給我磕倆啊？”

王小六兒也笑了，“你不會以為，在門外埋伏几個人，就能拿下我吧？”

王小六兒說著，一隻手搭在了潘晴晴的肩膀上，然後湊近了，在潘晴晴的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門外的那幾個，本事最大的，也不過三品，就這種爛番薯臭鳥蛋，有什麼用？好說好商量，以後還能見面，你要是非要這樣，可別說我翻臉不認人了。”

潘晴晴一聽這話，臉色微變，她一扭頭，用有些震驚的目光看著王小六兒，“聽你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可正經地有些瞧不起人！你什麼段位，這麼狂？”

王小六兒放開潘晴晴，圍著桌子轉了一圈兒，旋即說道，“段位這東西，很難說的。”

他頓了頓，然後撩起眼皮看看潘晴晴，“對於你這種不懂修行的人來說，即便我說了，你心裡，也沒什麼概念。”

潘晴晴朝王小六兒走了過來，倒不是太害怕，而是抱著肩膀繼續上下打量，“問題是，上面下了死命令。今天我要是搞不定你，我也沒法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