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沒有成一半，就要人家謝你啊？”
女人嘴角兒一撇，白了王小六兒一眼，然後還抱起了肩膀，她略帶著幾分不服，看向王小六兒，“那你說吧，你想要我怎麼謝你？”
“那還得我問你啊？你得自己說說看嘛，既然要選擇合作，那就要有夠誠意才行，你說呢？”
“誠意肯定是有啊。”
她尋思尋思，然後看向王小六兒，“你幫我上位，要是成了，我給你一筆錢。”
“多少？”
“最多也就兩千萬，應該也算可以了吧。”
“倒也真是不少了。”
王小六兒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可你給沈韻一個億，只給我兩千萬，未免顯得厚此薄彼了些。”
“又不用你做什麼。”
女孩兒說著，有點嫌棄地看著王小六兒，“我給沈韻，是因為，沈韻在這件事上，有足夠的影響力，而你，並不直接參與整個過程，我給你兩千萬，我覺得已經不少了。人得知足。不過，如果你要是願意跟我合作的話，藥方那邊，我還是可以給你一些支援的。”
王小六兒點點頭，“我聽聽。”
“那幾個藥方，我知道都是秘方，你們不願意輕易示人，可惜，藥方被曲向東拿走賺了不少錢，已經洩密了，原本一個藥方我能給你一千萬，現在的話，只能對摺，這一樣吧，十二個藥方，你都給我，我給你五千萬，這樣行不？”
“藥方估計你是不用想了，想也想不到。”
王小六兒搖搖頭，然後繼續說道，“沈韻的事情，我倒是願意幫你說說，但是能不能成，我也不確定。”
“連個女人都搞不定，你就這點能耐麼？”
女人有些不屑地看著王小六兒。
“你行你上啊？”
王小六兒也略帶著幾分挑釁，回應說道。
她被說的沒辦法，一時間，竟沒反駁得了，王小六兒這才繼續說道，“你這大小姐脾氣，真是應該好好改改，要不然，以後挺麻煩的。”
“這就不用你來管了，我怎麼樣，是我的事情，你管不著。”
女人說完，又翻了大白眼兒，“那我什麼時候能有你訊息？”
“最快也得明天吧。”
“能不能快點兒？”
“那就晚上，晚上，我給沈韻打個電話。”
“成。”
她點點頭，“那我先等你訊息。”
“嗯。”
王小六兒點點頭，推門下車了。
他從衚衕兒裡離開，轉身去了火鍋城，在火鍋城的樓下直接給沈韻打了個電話。
打電話的時候，沈韻正在浴室裡泡澡呢，浴缸裡花團錦簇，看起來挺奢侈的。
“你說的事情，我知道。”
沈韻拿著手機撇了撇小嘴兒，“但問題是，他們到底肯出多少錢？那個位置，油水不少，現在想要上位的又不是一個兩個。”
“她那邊的意思，是一個億大概，興許還能談談。”
王小六兒敲著二郎腿坐在一邊，“只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心思。”
“你給那邊回個信兒吧，一個不夠。”
沈韻扒拉扒拉水，然後略微直了直身子，“想讓我幫他們，也不是不行，但是價錢這塊兒，差得也太多了點兒。現在，我這邊也接到了幾個人給的報價，你回去跟她們直接說，一個別想了，鬧呢？想上位，沒有十個，想都別想。”“十個。”
王小六兒有些驚訝，“你這，是不是有點兒獅子大開口啊？”
“嗤，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好吧？”
沈韻把小嘴兒一撇，“一個億，就想上位，想什麼呢？姐姐我，不可能為了一個無緣無故的人冒那麼大風險的，除非，給的錢足夠多，就這樣。反正我話放在這裡了，沒有十個億，我肯定不做。”
“你膽子還真大，胃口也不小。”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有點兒佩服沈韻的魄力了，這女人，是真的夠貪心，這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沈韻聽完了，曖昧一笑，她看起來還有點兒洋洋得意，“廢話，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麼？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現在這年月，要是沒點兒膽子，還想出頭？再說了，姐姐我，是要幹大事的人，你要知道，這社會，很現實的，什麼忠孝仁義的早不流行了，有錢才是硬道理。就這麼說吧，手裡沒錢鳥兒都捂不住，更不用說別的了。”
“那你也得悠著點兒吧，這麼明目張膽的，不怕東窗事發麼？”
“怕什麼？”
沈韻冷哼一聲，“上上下下，早就打點好了，再說了，大家都這麼做，又不是我一個人。”
“那，那我怎麼回覆她呢。”
王小六兒嘀咕著，有些頭疼，“我就直接說麼？直接說，錢太少，你懶得幹。”
“說唄，沒什麼大不了的。”
沈韻曖昧一笑，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誒，說起這個，你什麼情況？郭家那個小丫頭兒跟你勾搭上了？”
“沒有。”
王小六兒翹著二郎腿，一抖一抖地，“那小丫頭長得不賴，但我不太看得上，再說了，人家富家大小姐，也未必看得上我吧。”
“你得了吧你。”
沈韻被逗笑了，“像你這樣的男人，誰會看不上？看不上你的，都是不瞭解你的實力的。”
沈韻耷拉著眼皮，“不過，話說回來了，有一個事兒，我還想問問你呢。”
“問什麼？”
“最近，有人找你麻煩吧？他人呢？”
“人是來了，被我揍了一頓，不過我沒殺他。”
“他到現在還沒回來。”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離開的時候，我總有一種感覺，我感覺，那裡還有人在，但是我沒看見到底是誰。”
“知道是誰的人麼？”
“不清楚。”
王小六兒半倚在一邊，“那男的，對你有想法，你知道麼？他原本可以不跟我動手的，跟我動手，多少帶著點兒私人恩怨。”
“我早就知道他對我有想法了。不過，我看不上他。”
沈韻冷哼一聲，撩了個水花兒，“姐姐我，雖也算不上什麼貞潔烈女，但也不是誰都駕馭得了的，想弄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
“喲，挺狂啊。”
王小六兒在一邊咯咯笑，“行，有點兒女王架勢了。”
“這話別人說，倒還行，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聽著都不像是什麼好話。”
沈韻笑吟吟地，“我明天有時間，要不過來，咱倆聊聊？”
“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的事情吧，背地裡，一直有人盯著你，看你的樣子倒是不慌。”
“我怕什麼。”
沈韻撲哧一笑，“他們現在，不敢明著來。”
“玩暗的你就行了？”
“倒也不是。”
沈韻尋思尋思，長嘆一聲，“算了，不說了，有什麼話，等你過來再聊吧。”
“嗯。”
王小六兒把手機掛了，放在一邊，這時候，隨著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李紅杏兒從樓上端著個果盤下來了，“喲，給誰打電話呢？”
“一個朋友。”
王小六兒笑了笑，“那小孩兒呢？”
“在樓上忙著呢。”
李紅杏兒把果盤放下，然後坐在了一邊，很關心似的，“最近很忙麼？我聽小妮子說，你最近沒怎麼回去，老是不著家。”
“最近不是往省城鵝城這兩個地方跑了幾趟麼，來來往往的，破事兒一堆。”
王小六兒說完了，還笑吟吟地瞄了李紅杏兒一眼，“怎麼的，幾天不見，有想法了？”
“我能有什麼想法？你別瞎尋思啊！”
李紅杏兒小臉兒微紅，忙白了王小六兒一眼，王小六兒看破不說破，把嘴一撇，“都有些日子沒好好地接觸一下了，怎麼的，不想聊聊什麼的？”
李紅杏兒聽出王小六兒話裡有話，忍不住笑罵一聲，“聊什麼？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少臭美了！”
“得，還是我自作多情了唄。”
王小六兒曖昧一笑，坐在一邊伸直了兩條腿，腳掌外開，內合，不斷地晃悠著，“今天晚上，我那沒什麼安排，要不，你去我那裡得了。”
“不去。”
李紅杏兒小嘴兒一撇，“半路上遇上誰來，不好說，還怪尷尬的。”
話說完，李紅杏兒看看王小六兒，見王小六兒不作聲，她又耷拉著眼皮擺弄著手指，看似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對了，我還沒問你呢，那個柳嫿，你們認識很長時間了麼？”
“有一段時間了，怎麼呢？”
“那個女的，長得真好看。”
李紅杏兒想著柳嫿的模樣，和那聲勢奪人的樣子，不由得讚歎道。
“還行。”
王小六兒想也不想，看向一邊嘀咕道，“確實不是俗物，但也還有上升空間。”
李紅杏兒一愣，“上升空間？”
“她那個人，挺強勢的，骨子裡帶著一點兒瞧不起人，基本上，天底下那麼多人裡，沒幾個是她能看得上的，不過比以前好多了，起碼，跟我這兒還行。”
“哦。”
李紅杏兒沒做聲。
王小六兒又翹起了二郎腿，手拄著下巴，“另外，她還是嫩了點兒，少了一點兒女人味兒，也不會遮遮掩掩，欲拒還迎那一套。”
“嗤。”
李紅杏兒撲哧一笑，“你這話說的，好像跟誰話聽呢似的。”
“那還能給誰話聽啊，不就給你話聽呢麼。”
王小六兒一撇嘴，站了起來，他溜溜達達地走到了李紅杏兒面前，手一伸，輕輕地摩挲了李紅杏兒一下，眼睛看著門口，小聲說，“說實話，幾天不見，是不是想我了？”
李紅杏兒沒做聲，假裝白了他一眼，“你說啥呢！”
“我說啥呢，你心裡不知道啊？咱來認識這麼久，誰不知道誰啊？”
王小六兒說完，還在李紅杏兒的臉蛋兒上捏了一下，然後勾勾手指，往倉庫的裡面走了過去。
李紅杏兒假裝沒起身，假裝懶得搭理她。
王小六兒走出幾步，看李紅杏兒還假模假樣地矜持上了，還擺擺手，“來呀！過來！”
“切，你幹嘛你？”
李紅杏兒說著，也頂著個紅撲撲的小臉兒跟了過去，噠噠噠快走幾步，還挺著急。
天色漸晚，很快就要下班了，送走了最後兩桌客人以後，店裡的廚師和服務員都撤了，那小妮子很熟練把東西收拾好了，蹦蹦躂躂地去找王小六兒，推開門一看，桌邊沒人，小妮子喊了一聲，“主人！”
“在這兒呢！幹嘛？”
倉庫裡面，王小六兒回了一句。
小妮子萌萌地一歪身子，沒進去，“紅杏姐和你在一起呢麼？”
“啊，在我這兒呢！”
“哦，那，那沒事兒了。”
小妮子又蹦蹦躂躂地回樓上去了，抱著一大瓶可樂，坐在吧檯位置找了電影自娛自樂。
“嗡……”
“嗡……”
王小六兒的手機響了。
王小六兒把手機拿起來，一看是金彪來的電話，當即就接了，他一邊騰出一隻手摩挲著李紅杏兒，一邊問道，“怎麼了？”
“六爺，我這兒找著一個大活兒，您有興趣沒有？”
金彪那邊嘩啦啦的，像是在搓麻將呢，他歪著脖子夾著手機，看起來倒是挺愜意的。
“什麼事兒啊？你說說看。”
“啊，也沒什麼，剛才丁老大給我打電話，說鵝城那邊兒，有個大佬遇上麻煩了，也挺邪的，上次你出手幫丁老大擺平了那件事，丁老大覺得欠你一個人情，也趕上這個事兒他估摸著沒你去不好弄，所以剛才給我打電話，讓我幫著問問，看看你最近有時間沒有！你要是方便的話，我就給他個回話，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就推了！這事兒幹不幹都行，但是聽那意思，這活兒要是能接，還是有點兒利潤的。”
“啥時候的事兒？”
“嗯，明天吧，明後天都行！”
“那我明天去看看吧，你也一起過去麼？”
“去唄，我閒著也是閒著。”
“行。”
王小六兒把手機掛了，李紅杏兒翻著大眼睛，忙裡偷閒地小聲問道，“誰呀？”
“金彪，說是有人找我幫個忙，也不知道什麼事兒。”
“不是，你現在跟金彪玩一起去了？”
李紅杏兒微張著小嘴兒，有些驚訝，王小六兒聽完了，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一臉好奇地把李紅杏兒拉了起來，往旁邊一推，又輕輕拍了一下，“說起這個，我才想起來！想當初，曾老三讓為了巴結金彪，是不是讓你陪他來著？一提金彪，你還知道了，老實交代，你倆是不有一腿？”
“嗤。”
李紅杏兒聽完，一開始有些生氣，但很快，她反而笑了，她笑罵著白了王小六兒一眼，故作輕佻地一挑眉，“那有沒有的，跟你有關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