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扭頭看看外面，心裡尋思著自己在距離門口兒起碼五百米的位置就下車了，她咋知道有個女的跟自己一起過來的呢？
他當時都驚呆了，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面前這女人，“你說的是，哪個？”
“就剛才開車送你回來那個。”
“你看見了？”
“沒有，留意到了。”
女人瞅瞅王小六兒，又一挑眉，“你女朋友？”
“不是……”
“那是啥朋友？”
“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你倆還……”
女人上下打量，看王小六兒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嫌棄，王小六兒有點尷尬，忙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地說，“啊，那個，你別誤會！我跟她以前是有一段兒，但是她現在有了新的男朋友了，我倆只能算關係不錯……”
“那你倆這算啥？”
“啥也不算。”
王小六兒老臉一紅，嘆息一聲，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看女人在一邊泡茶了，自己拿起一個杯子，也倒了一點兒，喝了一口，茶不錯，雖然廉價，但是確實不錯。
“你別那麼看著我行不行，搞得好像我道德敗壞一樣！”
看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兒不對勁兒，王小六兒有點兒小鬱悶，“不是我不要她了，是她不跟我扯了！”
“始亂終棄。”
“不不不，是壓根兒就沒想好。”
王小六兒靠在椅子上，“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想玩玩兒，沒當真。”
“嗤。”
女人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笑起來特別好看，她側過頭去有點兒不好意思，又抿著嘴，憋著笑回來了，“估計還是嫌你有點兒毛病啥的。”
“你那意思，是質疑我不行唄？”
“我可沒說。”
“你就是那意思。”
“我沒說，你不要誤會。”
女人繼續憋著笑，看王小六兒的眼神兒，還帶了點兒同情。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直搖頭，“你想多了，我沒問題，很行的。”
“我信。”
“我正經的。”
王小六兒白了她一眼，“從生理上說，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不說有多厲害吧，但肯定還是比較優秀的。”
“那，人家為什麼跟別人跑了？”
“還能因為啥，沒錢沒勢唄。”
王小六兒靠在一邊，眨巴眨巴眼睛，“我一個山溝溝裡出來的窮苦孩子，要啥沒啥，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我是個女的，我也得慎重一點兒。”
“可你有本事。”
“本事能當飯吃嗎？”
王小六兒摸摸鼻子，“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有太多的不確定性，放著現成的不選，誰願意押寶，冒風險？”
“那倒也是。”
女人點點頭，又把那本書端了起來，“這別墅不是你的嗎？好歹也值不少錢。”
“凶宅來的，這裡鬧鬼，所以價格特別便宜。”
“這我知道。”
“你放心，裡面鬧的一大一小，已經被我弄走了，應該沒事了。”
“這裡還有個更厲害的，你不知道麼？”
女人翻著書，眼皮耷拉著，王小六兒一聽這話，嚇得往後一看，“真的假的？”
“有一個臉都被砍爛了的，在下水道里。”
“他出來了？”
“見了一面。”
“他對你幹嘛了？”
“他好像對我有點兒想法，大半夜的，去我房間去了。”
“然後呢？可別跟我說你倆好上了！”
女人一聽這話，氣得夠嗆，把書放下了瞅著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趕緊乾咳兩聲，“我鬧著玩兒呢。”
女人沒做聲，白了他一眼，“那傢伙，被我做掉了，你可以放心。”
“那我應該謝謝你。”
“免了我的房錢就行了。”
“還帶這樣的？”
“為啥不行呢？”
“你可以睡我，但是房錢不能免。”
“滾一邊兒去。”
女人被逗笑了，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王小六兒，“就你？連個小姑娘都捂不住的貨？”
“嘖，說話真難聽。”
“本來就是。”
女人咯咯直笑，“就你那小身板兒，還是算了吧！姐姐我，看不上你這樣的！”
“哈哈。”
王小六兒被逗得想笑，靠在一邊，也來了興趣似的，“誒，說起這個，你有心上人嗎？”
“沒有。”
女人耷拉著眼皮，“男人都是害蟲，我不喜歡。”
“那不一定，估計還是沒遇上合適的，遇上合適的，也就喜歡上了。”
“我是男的。”
女人面色清冷，悠悠地來了一句。
王小六兒聽完了，身子一歪，還了一個看傻子的眼神兒，“一邊兒去！你是男是女，我還不知道啊？”
女人一聽這話，小臉兒騰地一下就紅了，猛然間想起自己之前被他扒了衣服，估計是裝不下去了，下意識地用那本古書擋住了自己的微紅的小臉兒，乾咳兩聲。
她低頭，有點兒害臊，沒繼續做聲，王小六兒卻撇著嘴，也沒怎麼當回事兒，“不過說真的，我還真是挺好奇的。”
“好奇什麼？”
“好奇，像你這種仙女兒似的人，最後能落在什麼人的手裡。”
“你是在誇我嗎？”
“是啊。”
王小六兒吸了一下鼻子，“不過也不算，說的是事實而已。”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這天底下，我見過的漂亮女人也不少了，連女明星都有，但所有的女人加在一起，我都覺得沒有任何一個人像你一般好看，那話怎麼說的來著？絕色，天姿國色，嘖嘖。”
王小六兒還吧嗒吧嗒嘴，像是想起了什麼很美好的回憶似的，女人被說得俏臉微紅，但是有些得意，她把手裡的書放下，扭頭看看王小六兒，“所以，那天，你到底對我做啥了？”
“我什麼都沒幹，正經的。”
王小六兒抿了抿嘴，“我不喜歡乘人之危。”
“胡扯，我不信。”
“信不信的，你自己心裡有數兒。”
王小六兒手揣兜兒，“我要真是那樣的人，我早就趁熱把正經事兒辦了，還用等到現在？”
女人瞪他，不做聲。
王小六兒一攤手，“其實，我當時害怕極了，以為你會死，所以不得不給你做個檢查，看看你到底都啥毛病。”
“那你檢查出來了？”
“要不你還能活蹦亂跳的嗎？要不你還能在這兒跟我瞪眼睛嗎？”
“那倒也是。”
女人繼續看書，“不過，我總感覺，你不像啥正經人。”
“我是正經人。”
“得了吧，大色狼一個，還說自己是正經人。”
“我又沒對你幹啥，咋就不正經了嘛！”
“你身上的香水味兒，有好幾種，每次我碰見了，都不太一樣。”
“我去，這你都知道？”
王小六兒嚇得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確實有點兒，是陳璐的，但是沒辦法，“你這鼻子厲害了，比狗都靈！”
女人氣得夠嗆，一臉嫌棄地看著王小六兒，像是要打人，王小六兒嘿嘿直笑，忙摸摸鼻子，“跟你鬧著玩兒呢！”
“那你是承認了？”
“嗯，我承認，我也不是啥正經人，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對你，沒啥興趣。”
王小六兒站直了身子，“我對你，心中只有敬畏，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
“你確定？”
“嗯。”
王小六兒點點頭，“你那麼好看，輪不到我，我不配。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女人一撇嘴，上下打量，王小六兒拍拍手站了起來，然後從兜兒裡拿出一張紙條兒，“我說真的，你要是個男的就好了，你一個女孩子，我在這裡，其實我也挺彆扭的。”
“我又不會吃了你，你害怕什麼？”
“怎麼說呢，孤男寡女的，不好。”
王小六兒說完了，吸了一下鼻子，把紙條兒展開了放在桌子上，“我這幾天，把我一直以來弄不明白的一些事情總結了一下，特意想跟您請教一下……”
王小六兒指了指紙條上的幾個問題，大多都是關於“術”的，他先說了自己的見解，女人又否定了一些，她倒是挺配合的，但她修的是玄門的術，跟鬼門的術不太一樣，所以她知道的事情就跟王小六兒解釋一下，不明白的，也並不故意扯謊，所以，兩個人在一起討論了一會兒，倒是氣氛融洽，挺和諧的。
王小六兒針對女人給的說法，認真地做了一個筆記，然後就告辭了，女人也沒送他，瞅著王小六兒溜達溜達地走遠了，撇嘴一笑，繼續看書。
王小六兒從別墅出來，等了半天，才打到一輛計程車，人還沒到家呢，楊蜜的電話就來了。
他打算明天趕早兒再進山，不敢得罪“楊山主”，接了電話灰溜溜兒地就去了，這俗話說，人在矮簷下，誰敢不低頭，王小六兒算是明白這話的意思了。
不過，他其實也不覺得委屈，也沒啥好委屈的，雖然在王小六兒心裡，他還是最喜歡馮楠，可人家楊蜜怎的了？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還有明星光環，萬人垂涎！
雖然楊蜜嘴上挺厲害，好像挺霸道似的，可實際上，楊蜜對王小六兒那是真沒得說。
她跟一般人不太一樣，出身一般，一路摸爬滾打有了今天的位置，為人精明得很，其實楊蜜想的最明白了，她能有今天的成就，最大的資本是什麼？還不是那張臉，還有那確實到哪兒都拿得出手的身段兒？而如今，圈子裡大浪淘沙，新出來的小花旦一波兒又一波兒，厲害得緊，她今年該說不說也都三十出頭兒了，就算保養得再好，跟人家十八九歲的大姑娘放在一起，怎麼看也都不是同齡人，再想繼續裝嫩，估計觀眾們也不願繼續買賬了。
她，早就意識到了危機。
女人都怕老，這個圈子裡的女人尤其如此，所以，擁有奇異本領能讓楊蜜青春常在甚至隱隱地生出了一些逆生長的架勢的王小六兒對於楊蜜來說極是特別，不說是上天憐見，也絕對是個神級外掛！這樣的男人，以楊蜜的精明，她怎麼可能輕易放手呢？
莫說這小子生了一張小白臉兒，又勇猛異常，就算她是個醜八怪，楊蜜也大機率會把他當個菩薩供著。
對於這些，王小六兒自然也非常清楚，他不傻，聰明著呢，他之所以跟楊蜜混在一起，道理也非常簡單，楊蜜是他的大客戶，從楊蜜的手裡，能賺到很多錢。
當然除了這一點之外，也不能說就完全沒有別的，起碼，現在他們倆相處得不錯，能算是不錯的朋友。
朋友嘛，你幫我我幫你，都是應該的。
王小六兒到了楊蜜那裡的時候，楊蜜正在做飯，楊蜜極少親自下廚，但最近比較閒，也沒什麼事兒，所以就親自做了點吃的。
王小六兒坐在一邊，看著楊蜜在廚房裡忙活，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兒很是好看，不由得多瞄了幾眼，楊蜜似乎注意到了，抿著小嘴兒回頭白了他一眼，“看看看，看啥呢？”
“身材真好。”
王小六兒莞爾一笑，又追了一句，“就是太瘦了，要是再豐腴點兒，就更好了。”
“想找豐腴的，你找韓冰去啊，她不瘦。”
楊蜜笑吟吟地拿話敲打了王小六兒一下，王小六兒摸摸鼻子，尋思尋思楊蜜的話，也忍不住笑吟吟地搖搖頭，韓冰的身材，確實比楊蜜豐腴得多，腰粗屁股大，屬於完全不同的兩個型別兒。
可話說回來了，人家韓冰厲害，主要是那張臉厲害，狐媚又霸氣，勾人不說，又帶著點兒讓人望而生畏的勁兒，咋說呢，韓冰的身上，就沒有那種小家碧玉的勁兒，反倒像個“女王”啥的，一看就是那種戰鬥力不尋常而且特別難伺候的主兒。這麼說吧，要是手底下沒點兒真本事又對自己沒啥信心的那種人，還是遠點兒躲著吧，就算給你機會，你也一樣沒用……
心裡頭尋思著，王小六兒不由得有些好奇，他伸直兩條腿放在茶几上，抱起了肩膀，“誒，楊姐姐，提起韓冰，我還真有個事兒想問你呢！”
“啥啊？說唄。”
“我聽外界傳聞，都說韓冰那個人，私生活挺亂套的，可那啥了！真的假的？”
“嗤。”
楊蜜一聽這話，直接被逗笑了，“你問這個幹啥？你要跟她搞物件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