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撩了一下頭髮,說道“我把畢業論文做好再做打算。”
她似乎一點不著急找工作。”
孟輝說:“我可能會去找醫院的規培。不規培是不可能找到工作的。”
林婉說:“路費湊齊了過幾天就去新疆支教。”,輪到李帥說:“我就想躺著啥也不幹,再也不想做任何的兼職了。”大家都笑。張帥說:“還是讀書安逸啊,我這裡幹完就去下一個地方。”
我有些沉默,大家都有自己的方向,而我的方向又在哪裡呢?我再一次陷入到一個迷茫的世界裡。
飯桌上突然嘈雜起來,“考研?”
不知何時,話題已經來到了這裡,氛圍有些奇怪,李超和孟輝的臉上都有些不悅。
我嘴裡含著飯,整個表情像一個傻子一樣,無比無辜的抬起頭來,在一群吵鬧中嚼著飯說:“你們在說什麼啊?”
突然,大家看著我笑出聲來。
似乎混亂的世界裡突然來了一個外星,大家注意力都被轉移掉了,氣氛又開始和諧的起來。
我沉浸在這片笑聲之中,真捨不得啊!
我15天過去,我還是沒有找到方向。所謂的“外面的世界”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對於別人而言,你所在的世界不也是別人口中的外面的世界嗎?去哪裡工作似乎都是差不多的。
連兼職也是有它的弊端,或許我可以像張書帥那樣打零工,但我是一個女孩子,始終是不安全的。我也沒有勇氣像林婉一樣,去偏僻遙遠的地方一個人面對工作。
一個念頭來到了我的腦子裡,似乎回到醫院才是我最正確的選擇,我使勁搖頭,想把這個念頭趕出去,誰要去醫院啊!
下班時間到了,大家回宿舍收拾好東西,準備第二天早上一起坐車離開。
聚散終有時,我始終還是無法面對別離。這些日子,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和快樂。他們在群裡討論著,回城裡一起吃火鍋。我拒絕了。
一段時間過去,誰還會再聯絡呢?
走的那天早上林婉接到一個電話,是他爸爸來的。
林婉哭著說著什麼,有些發瘋似的咆哮。我第一次看到那麼溫文爾雅的林婉居然會這樣。
我為她擔憂,這是一個會家暴的父親。我和張婉都非常震驚,之前就看到過林晚的身上有傷痕,還有東一塊西一塊的淤青。
我看著哭泣的林婉,我想起了他的未來,也開始擔憂起他的命運?
我和張慧拿了幾十塊現金塞到她的書包裡,她發現了,把堅決的還給了我們。我又一次被她的骨氣折服,我也設身處地的想過,如果我生在他的境地,是不是會接受別人的幫助呢?
我和林婉都要坐客車,便一起走。
張慧和孟輝先我們一步走了,我給劉明溪發了訊息,說走了。
最後看了一眼這住了15天的宿舍,卻比之前的幾年都還要快樂。
萍水相逢,微笑再見。有這一段美好的日子,在我黑暗的記憶裡,總算有了一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