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就拿到了兩萬多的月薪,並且穩步上漲。
收入高,消費卻沒多少。
她對一般女生感興趣的東西興趣不大,如各色衣物、化妝品等。
而她天生麗質,氣質出眾,本身就很美。
工作五年後,她的個人財產就達到了百萬之巨。
在平常情況下,一百萬或許是個大數字,但是楊三月此刻需要的卻是五百萬。
以秦川個人的能力,只能湊到五分之一。
不得已,她得求助於父母了。
父親是江東大學文學院的教授,工資不俗,出版的專著是許多學校的教材,版稅收入也不錯。
偶爾出去講講課,也能掙得不少外快,再加上各種活動的車馬費、潤筆費等等,經濟實力不容小覷。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秦教授不是那種道德君子,該掙的錢絕對不會浪費,但是不該掙的錢也不會伸手去碰。
母親是著名的歌唱家,身價不低,演出的收入不會差到哪兒去。
跟那種動輒上億的鉅富當然無法相比,但是秦家的錢是實實在在的錢,是隨時可以取出來的現金。
很多上市公司老闆可能個人身價幾十億,但是讓他短時間內拿出五百萬來也頗有難度。
自從十八歲以後,秦川就很少向家人求助,碰到問題自己解決。
但是現在是非常時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拿過手機,給父親打電話。
父親接了,問:“碰到麻煩了嗎?十二點打電話.”
他的聲音很冷靜,彷彿早已經料到女兒是來求助的。
秦川也不扯閒話,開門見山說:“爸,我現在情況緊急,需要錢.”
“你在哪?我來找你.”
“我在我自己家.”
秦川說。
“你要多少?”
“四百萬。
有嗎?”
“有。
閨女,你告訴爸爸,要這些錢幹什麼?不會是碰到經濟詐騙犯了吧?那些電信詐騙購物返款當然騙不到你,但是我擔心你被區塊鏈之類的懸浮投資給騙了。
咱不差錢,沒有八成把握的投資都不碰.”
知女莫若父。
父親想得很周到,也很理解女兒。
秦川很欣慰,但是父親沒有提到點子上去。
“爸,別忘了,我是金融專業的,就是做投資的。
能騙我錢的投資專案還沒生出來。
我,我是楊三月遇到大麻煩了,需要錢來解決問題.”
“楊三月有債務問題嗎?他們公司的業務我不是很瞭解,但是隻要不碰房地產,不盲目擴張,應該問題不大.”
秦教授的聲音很穩定,就跟平常一樣。
秦川緊張的心情也稍微平緩了一些,說:“算是債務問題吧。
別人找上門了,如果不給錢,恐怕要坐牢.”
“他到底什麼問題?能跟我說說嗎?”
“現在不方便。
到時候我會跟你說。
我們是打算今年結婚的,如果今天的事兒沒解決,恐怕……”秦教授考慮了片刻,說:“閨女,我相信你的判斷。
四百萬,我拿得出來。
但是我得跟你說清楚。
其中有兩百萬是給你預備的嫁妝,兩百萬是我跟你媽的養老錢,準備拿出去買房做投資。
最近房市不景氣,準備出手,正在看房。
其餘的投資也有一些,但是短時間內不能折換成現金。
這嫁妝和棺材本兒,我都給你.”
“爸……”秦川哽咽了。
秦教授笑了笑,說:“嫁妝本來就是你的,如果你折騰光了,那就沒有第二份了。
棺材本兒沒了,就指望你來養老了.”
“放心吧.”
“分別給你轉銀行卡吧。
我是鑽石會員,不用手續費.”
秦教授做事向來雷厲風行。
“好。
謝謝爸.”
秦川感激地說。
“總之,要擦亮眼睛。
爸不擔心錢,只擔心你受傷.”
秦教授反覆叮囑。
“爸……”“你媽要跟你說話.”
秦教授突然說。
“嗯.”
秦川老媽接過手機,說:“小川,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爸那句話不錯,擦亮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亮著呢.”
秦川聽出老媽的關心,眼淚又流了下來。
“你自己小心。
你爸這就給你轉錢.”
十分鐘之後,錢到賬了。
秦川準備給楊三月打過去。
輸入密碼的時候,她突然猶豫了。
楊三月會不會騙自己?自己真的瞭解他嗎?她走到馮知知的房間門口,敲門道:“知知,睡了嗎?”
“還沒,在調戲男人.”
馮知知開啟房間門,問:“咋啦?”
秦川低聲問:“你覺得老楊這個人怎麼樣?”
馮知知看秦川哭過的樣子,眼睛腫得厲害,便問道:“吵架啦?”
“沒有,就是遇到了點煩心事.”
秦川說。
“你就評價下老楊吧。
隨便點,別拘謹,別官方.”
馮知知摸了摸下巴,說:“老楊這個人呢,鋼鐵直男,不怎麼會討女生歡心。
四肢發達,頭腦也不簡單,熱心腸,豪爽大方,但是容易衝動,管不住手腳。
對了,有一件事一直沒跟你說,怕你擔心.”
“什麼事?”
秦川沒想到馮知知和楊三月之間居然藏有秘密。
“嗯,你別生氣哈。
幾個月之前發生的事情。
我在大學的時候不是被一個已婚男人騙了麼,還給他生了個兒子。
有一天我看到他跟我兒子了,就過去跟我兒子打招呼。
他老婆突然跑出來了,罵我是小三,要搶她兒子,還要搶她老公。
她大吵大鬧,打了我。
那個潑婦,五大三粗,我只有捱揍的份兒,臉都丟光了。
也是巧了,你家老楊過來了,把他們罵退,送我去醫院。
問清楚原委後,他非常生氣,說我是你的朋友,要替我出頭.”
“怎麼出頭?”
“他跑到那個男人家裡,把男人和他老婆都揍了一頓。
男人報警了,把他抓起來了,要拘留,我到處託關係,才把他保釋出來。
我怕你擔心,就沒跟跟你說。
別說,這樣的真漢子可不多見。
他對我都這麼好,對你肯定就更好啦。
當然了,他太沖動,手腳又重,萬一哪天失手把人打成了重傷,那就麻煩了.”
“就知道楊三月會直接用暴力解決問題.”
“對了,你倆到底咋啦?”
“沒啥。
你繼續撩男人把吧.”
秦川回到自己房間,把錢給楊三月打過去。
過了半個小時,楊三月給她打電話過來,說:“小川,謝謝你。
我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了.”
“別說得這麼煽情。
你最好要跟宋學禮的後爸把事情解決好,把孩子眼的錄影銷燬,上傳到雲端的東西也要刪掉,不然後患無窮。
我的蚊子機器人的錄影已經刪掉了.”
“嗯,我會的。
明天跟你聯絡。
你不用為我操心哈。
我命大,不會有事。
不跟你說了,我要跟他面談了。
他要是敢跟我玩心眼,大不了魚死網破.”
“別衝動啊!”
秦川叫道。
楊三月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個夜晚,註定無法入睡。
秦川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
後來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到楊三月事情敗露,被抓住槍斃,腦袋多了一個大洞。
天矇矇亮的時候,秦川醒了。
她連忙給楊三月打電話,卻沒人接。
反覆打了幾次之後,手機居然關機了。
她心神不寧,忍不住胡思亂想。
會不會宋學禮的後爸不守信用還是報警了?等到中午的時候,楊三月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她慌了,心裡祈禱楊三月千萬不要有事。
她去楊三月的公司,發現公司人去樓空,一個人都沒,只剩下幾張辦公桌。
“公司被查封了?也不像啊.”
秦川越來越糊塗了,隱隱覺得有大事發生了。
坐著乾等不是辦法,秦川又給楊三月的爹媽打電話。
兩家家長都互相見過很多次,楊三月的爹媽對她非常滿意,但是跟她的爹媽談不攏。
電話撥出去後,系統告知二老的電話也關機了。
秦川徹底地慌了神。
她知道楊三月家住在哪,於是直接去他們家問個究竟。
來到楊三月的家門口,敲了半天的門無人應。
“難道全家都被抓了?”
她心急如焚,又敲了一會門,依舊沒有反應。
這時,鄰居家的們開了。
鄰居是個大媽,問:“姑娘,你找這家人啊?”
秦川連忙說:“是啊!您今天見過他們家人嗎?”
大媽打量著她,說:“你是他們傢什麼人?”
秦川說:“他們家兒子是我男朋友.”
大媽露出複雜的神情,說:“你不知啊?他們全家人,昨晚三更半夜搬家,搬走了.”
秦川大驚,問:“搬走了?搬哪兒去了?”
大媽搖搖頭,說:“那我就不知道了。
跟他們家不是很熟。
他們家是兩年前搬過來的,平常都不怎麼跟我們這些街坊鄰居聊天,神神秘秘的。
他們搬家了居然不通知你,這事兒弄得……”秦川感覺事情不對勁。
楊三月一家怎麼突然就搬家了?難道是宋學禮的老爸沒擺平,害怕警察抓,所以跑了?就算是跑路,也該跟自己打個招呼啊。
莫非害怕她跟警察舉報?“等他的電話打通了,一定要問個清楚.”
她心想。
可惜,這個手機號碼到了下午變成了停機,後來再也沒打透過。
秦川變得是失魂落魄起來。
她回到租房,發現馮知知在家睡懶覺,小橘貓卻消失不見了。
在沙發上坐了會兒,馮知知醒了,出來倒水喝。
馮知知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問:“小川,你怎麼了?臉色怎這麼難看!”
秦川呆呆坐著,不說話。
接著,她的電話響了。
她連忙抓過來,發現是父親打的。
秦教授問:“事情處理好了嗎?”
秦川嘶啞著聲音說:“不知道。
他人不見了.”
秦教授立即警惕起來,問:“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秦川說:“就是不見了,聯絡不上,我去他的公司,公司一個人都沒有,去他們家看,家也搬了。
一個人都聯絡不上.”
秦教授冷靜地問:“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跟爸爸說.”
秦川的情緒繃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哭了十幾分鍾才斷斷續續地把楊三月開車撞死宋學禮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秦教授聽完後,嘆道:“我的好閨女啊,你上當受騙。
那個楊三月根本沒有撞死人,他是設計騙你的錢!”
秦川大吼:“我不相信。
我明明看到他撞死了宋學禮.”
秦教授問:“你親眼看到的嗎?”
秦川愣了一下,然後說:“透過蚊子機器人看到的.”
“蚊子機器人是什麼?”
秦教授問。
秦川解釋了一遍。
“唉,從雲端下載的東西極有可能是被動過手腳的。
而且你也沒看到第一視角,也不能透過錄影確認宋學禮死了,是楊三月告訴你他死了!”
秦教授立刻做了最壞的打算。
“不可能!楊三月不可能騙我!”
秦川大叫。
“我在公安局和交通局都有朋友,我去問問,昨天有沒有一個叫宋學禮的被車撞死。
女兒,你先別急,爸爸來找你。
錢沒了不要緊,人不要有事.”
一個小時後,秦教授來到秦川的的租房,同時帶來也一個訊息。
昨天和今天一共有十三個車禍導致的死者,沒有一個姓宋。
“爸爸也問了幾個大醫院,也沒收到叫宋學禮的車禍病人。
閨女,你認清楚事實吧,那個姓楊的是個騙子!宋學禮也是個騙子.”
秦教授說。
“我不相信!他肯定是躲了起來!”
秦川坐在地上大哭大叫,歇斯底里,披頭散髮。
“秦叔叔,對不起。
昨晚小川要給楊三月打錢,問我楊三月這個人怎麼樣,我說他是個好人,小川就打錢了。
我對不起你們.”
馮知知這下知道事情鬧大了,自己還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不由得哭著跟秦家父女道歉。
“唉。
這都是宿命.”
秦教授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