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安全感

秦川不敢繼續在這住下去了。

家裡肯定遭了小偷!如果只是小偷,也就罷了,不過是進來偷東西而已。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喜歡帶現金,錢都在卡里或者手機裡面,小偷在家偷不了幾個錢。

在秦川家裡,唯一值錢的是那些化妝品和衣服。

很少有小偷會偷這些。

如果不是小偷,而是《門鎖》裡那個歹徒一樣,是衝著人來的。

想象一下,自己在熟睡的時候,一個又猥瑣又殘忍的男人輸入密碼開啟了房門,站在床前俯視著自己……秦川不寒而慄。

偷走內衣的賊是不是電梯裡的那個猥瑣中年男人?男人說知道她住在哪,會回來找她的麻煩,極有可能不是口頭上的威脅。

不管怎麼樣,這裡住不下去了。

她得換個地方住。

換哪兒呢?她名校畢業,公司給的待遇非常好。

相對於北上廣而言,江城租房的價格沒有貴得那麼離譜。

以她的工資收入,三環內普通小區的租房價格她能承受。

但是關鍵問題不是要換個更安全的租房,而是想要找個合租的朋友。

並且,這個朋友得靠得住。

如果隨隨便便在網上找人合租,那還不如一個人住。

天知道那些人會是什麼貨色。

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過,社會上應該還是好人多。

說到底,她實在是太缺乏安全感了。

她掏出手機,把最近聯絡人都找了一遍,發現多數人都已經談婚論嫁了,想找個單身的女性朋友還真不容易。

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個潛在的合租物件。

這是她的高中同學,名字叫馮知知。

兩個人在高中的時候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高考過後,秦川考進了江東財經政法大學,乃是一等一的重點院校。

而馮知知喜歡藝術、喜歡錶演,考進了江東戲劇學院。

相對來說,這個學校的名氣就比較一般了。

畢業之後,秦川收到許多公司遞過來的橄欖枝,她選擇了一家中外合資的企業,收入頗豐。

而馮知知一直找不到活兒幹,僅有的幾次表演機會都是沒幾句臺詞的龍套。

生活所迫,夢想追求不易,她不得不暫時找個飯碗吃飯。

馮知知意志力堅定,去自學考了個會計,然後到一家民營企業的財務部門上班。

從某程度上來說,秦川和馮知知是同病相憐的人。

因為兩個人在感情上都受過創傷。

秦川的初戀男友精神出軌,秦川傷心欲絕,且揹負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而馮知知找了個成熟大叔做男朋友,還稀裡糊塗生了個兒子。

沒想到成熟大叔是有婦之夫,他老婆沒有生育能力,又不敢離婚,就在外面找年輕的姑娘生娃,完了扔下一筆錢了事。

兩人難兄難弟,共同語言夠多了。

現在馮知知在和幾個陌生人租住在一個套間裡,生活也不是特別方便。

秦川立刻給馮知知打電話,打算直接問她想不想跟自己合租。

馮知知沒有接。

秦川不由得猜測馮知知在幹啥,聽說馮知知下班之後兼職直播。

在普通人群裡,馮知知是長得漂亮的。

漂亮的女孩子總是容易受到歡迎。

但是在娛樂圈,長得漂亮的女孩子就太多了。

馮知知沒多少特色,性格也比較直,自然混不出名堂。

幾分鐘後,馮知知回了電話過來。

“咋啦寶貝?剛才我在跟我兒子影片.”

馮知知問。

“啊?”

秦川大吃一驚,沒想到馮知知和她那個未婚先孕的孩子還有聯絡。

她以為她們母子關係一刀兩斷了。

“唉,雖然那個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兒子畢竟是我兒子.”

馮知知此刻的聲音聽起來分外滄桑。

而她,分明才二十六七歲。

“他老婆沒意見麼?”

秦川替馮知知操心。

“當然有意見。

但是我意見更大!我生的兒子喊她媽……你是不知道,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不能生育,就鼓勵她老公出去鬼混。

後來我懷孕了,她就躲到一個偏僻的城市,說自己懷孕了,那邊環境好,去那邊生孩子。

等我兒子出生了,她就抱著兒子回到江城,聲稱是自己生的。

現在她自欺欺人,真以為是她自己生的,以為我是人販子。

我想跟我兒子影片只能偷偷摸摸的。

唉……對了,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馮知知把話題引了回來。

“我,我不想在現在這個地方住了,被壞人盯上了。

我要換個位置,但是一個人住太危險,就想找你作伴.”

秦川把她最近的遭遇說了一遍,越說越害怕。

門外似乎傳來有人試探密碼鎖的聲音,她更是怕得蜷縮成一團。

不過這個聲音很快消失了。

“好啊。

不過我這太小。

你搬過來的話,肯定住不慣.”

“不是我搬到你那去,而是咱們裡一起找個地方住.”

“你工資比我高多了,你看中的地方我都住不起啊。

我住得起的地方你都看不上.”

馮知知說出她的顧慮和難處。

“嗯,以後你成了大明星,想住哪就住哪!這樣吧,我現在的收入還可以,房租咱們三七分。

我負責七成,你承擔三成。

怎麼樣,夠意思吧?”

“那你不是吃虧了?”

“我怎麼會吃虧?你來陪我,明明是你吃虧了,哈哈。

話說起來,我是真的害怕。

這幾天下班後,咱們就一起去看房子吧.”

秦川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這裡。

“我才剛剛交了一個季度的房租,要是現在退房,房東可不會退.”

“很簡單。

咱們倆一起找的租房,前三個月不需要你付房租.”

“那怎麼好意思.”

“沒啥……咱們是好朋友嘛.”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兩個女生花了一個星期的的時間來找房子。

期間,秦川讓馮知知到她這來住,不然晚上根本害怕得睡不著。

“你太缺乏安全感了吧?”

馮知知忍不住問。

“你不缺嗎?”

秦川也問。

倆人終於在中山公園附近找了個住宅小區。

小區面積很大,位置很巧,前門和後門附近各有一個派出所,安全有保證。

環境也不錯,價格在秦川的承受範圍之內。

秦川搬家那天,對門的貓奴大叔主動要求幫忙,被秦川婉拒了,反正請了搬家公司,不好意思再欠人情。

不過為了表示對貓奴大叔上次的拔刀相助,她請貓奴大叔喝了杯咖啡。

面對秦川的離開,貓奴大叔似乎頗為不捨。

……搬到新家之後,秦川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一些。

身邊有個人,膽子也壯了一分。

很快到了國慶。

平淡了生活又起了波瀾。

秦川和馮知知同時收到一個高中女同學的新婚請帖。

這位女同學老家在圖寶市,嫁到了本地。

女同學不僅邀請她們喝喜酒,還邀請她們倆當伴娘。

在二十七八歲的這個年紀,很多女生都結婚了。

當伴娘的,自然是要單身的。

新娘身邊的單身只有那麼幾個,秦川和馮知知佔了名額的一半。

秦川開玩笑說:“我當了十幾次伴娘,再當的話,就嫁不出去啦!”

新娘說:“說不定能認識幾個帥氣的伴郎.”

兩個姑娘都接受了邀請,興沖沖從江城來到圖寶市,期間馮知知一直在車上直播。

婚禮當天,發生了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原來新郎有幾個伴郎來自外地,那邊鬧伴娘的習俗鬧得非常過火。

這幾個新郎也是如此,幾乎就是耍流氓了。

秦川馮知知等幾個伴娘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向新郎新娘求助,讓這些人住手。

但是新郎和其他人一起充當圍觀群眾,笑得嘻嘻哈哈前仰後合。

秦川本來就缺乏安全感,此時更是害怕得哭了起來。

然而這些人看她哭了之後笑得更開心。

突然,一個年輕的男人一把捉住鬧得最兇的伴郎的鹹豬手,喝道:“你是在鬧伴娘還是在性騷擾?”

年輕男人中氣十足,一句話吼得眾人耳朵嗡嗡亂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伴郎和年輕男人身上了。

伴郎毫不在乎,說:“在玩!搞氣氛啊!結婚就是得喜氣洋洋嘛!”

年輕男人死死盯著伴郎,說:“摸伴娘屁股、脫伴娘衣服是搞氣氛?”

他說得極為嚴肅,聲音極大,效果明顯,鎮住了場面,那幾個人都鬆手了。

幾個伴娘躲在他身後。

伴郎覺得丟了面子,說:“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你這麼激動幹啥?”

年輕男人冷笑道:“不小心?我盯你很久了,你三番五次不小心!他媽的就是故意佔便宜。

警告你,你再鬧下去,小心我弄死你!老子最討厭你這種渾水摸魚吃女生豆腐的猥瑣男!”

這話讓伴郎面子掃地,臉一下子漲紅了。

新郎出來打圓場,對年輕人笑著說:“老楊,算了。

他們也是為了我,想熱鬧一點.”

這個叫老楊的男人又盯著新郎,說:“這兩個伴娘被吃了這麼多豆腐,一直在向你求救,你怎麼不管不問?並且還縱容?”

新郎笑容僵住了。

秦川對這個老楊頓時好感倍增。

整個婚禮現場的氣氛徹底冷了下來。

馮知知迅速調整心情,大聲說:“這是新郎安排的英雄救美!怎麼樣,夠真實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老楊也借坡下驢,說:“哈哈哈,排練了很久呢.”

眾人也哈哈大笑。

胡鬧風波就此過去。

吃飯的時候,新郎也自知理,安排老楊和秦川馮知知等人坐一塊,並且跑過來,悄悄喝白酒賠罪。

秦川表示過去就過去了,哈哈一笑,也就是了。

喝了一圈酒之後,秦川知道這個仗義相救的男人叫楊三月,是新郎的大學同學。

楊三月在三月出生,乾脆取了這個名字。

他這個人也很乾脆直接,碰到看不慣的事情就不吐不快,性格火爆,但是也很直爽。

秦川得知楊三月也在江城市上班,和幾個朋友開了個安保公司,業務還不錯。

兩人挺聊得來,互留了微信。

回到江城後,楊三月時不時地約秦川出來玩,秦川也樂意赴約。

馮知知笑道:“果然是桃花運來了.”

過了半年,秦川和楊三月建立了情侶關係。

在楊三月這裡,秦川獲得了久違的安全感,內心非常踏實,精神生活和物質生活都非常充沛。

因此,整個人也精神煥發魅力四射。

又一次秦川和楊三月約會逛街,竟然意外遇到了那個電梯猥瑣男。

看到他,她覺得一陣陣噁心和後怕。

猥瑣男竟然朝她舔舌頭。

楊三月問清楚狀況,二話不說,當街把猥瑣男痛毆了一頓的,以至於被拘留了七天。

秦川覺得楊三月有點衝動,但是她欣賞他的就是這份衝動。

熱戀了三個月,楊三月建議秦川搬到他那兒住。

楊三月公司效益不錯,他又是最大的股東,掙了一些錢,在江城房市還沒那麼誇張的時候買了兩套房,一套自己住,一套出租。

一個人住未免有些無聊,和秦川的關係也到位了,可以考慮住在一起,還能幫秦川節約一筆租房的開支。

秦川思索再三,拒絕了。

她雖然不像以前那樣缺乏安全感,但是也還沒做到百分百的踏實。

她覺得自己對楊三月還不是特別的瞭解,貿然合住在一起,總擔心會出什麼事。

另外,是她主動邀請馮知知來和她合租的。

現在她要是自己跑了,讓馮知知一個人住,成何體統?那樣的話,會不好意思面對馮知知。

楊三月多次邀請,秦川多次拒絕。

漸漸的,楊三月有些惱火,認為馮知知在扯後腿。

秦川哭笑不得。

又過了段時間,雙方互見了家長。

家長都比較喜歡對方的孩子,於是順理成章地進入談婚論嫁的階段。

但是這種時間段也是最容易散夥的時候,因為雙方會因為彩禮、嫁妝、房產證的名字等問題展開激烈的討論。

一旦不能雙方都滿意,那就會激化出巨大的矛盾。

十對情侶,起碼有三對在這個階段黃掉。

秦川和楊三月本人沒多少意見,怎麼辦都行,但是雙方家長寸步不讓!家長的情緒傳染給子女,於是秦川和楊三月也總是吵架。

漸漸的,秦川覺得楊三月變得鬼鬼祟祟的,發微信不那麼積極得回覆,打電話半天不接。

兩人在一塊逛街的時候,楊三月老是避著秦川去接聽電話。

很明顯,心裡有鬼!秦川的安全感再次缺失。

不管楊三月是不是真的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她都免不了疑神疑鬼。

但是她不想就此失去楊三月這個男人,又不能忍受楊三月背對著自己在外面胡搞。

楊三月抽菸喝酒、打牌賭博、不講衛生等毛病,她都能理解。

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男人的蓄意隱瞞!隱瞞意味著欺騙,欺騙代表著出軌!秦川想調查清楚,楊三月究竟在幹什麼。

沒想到,這一調查,給秦川自己惹下巨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