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來到遊戲世界。
睜開眼睛後,他發現自己居然身在精神病院!好在這是在玩遊戲,無論在哪都是一種遊戲體驗,他不是特別慌張。
如果能早點出去找到顏鳳查詢答案,當然最好。
如果出不去,那就在精神病院裡好好休息睡覺。
精神病院裡的病人作息時間非常規律,比健康人健康多了。
他在精神病院裡吃了睡睡了吃,有時間就觀察其他病人的病情,或者跟病人和醫生胡扯。
過了兩天,他慢慢查知了方正為何會被送進精神病院:因為方正的父母覺得他最近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
以往方正是個乖孩子,從小為人處世都極有分寸。
近來方正卻怒懟面試官,憑著自己的性子和室友相處,任性妄為,什麼事情都敢幹,說話風格處事方式和以往都截然不同。
更令人無法接受的是,他居然去脫顏鳳的褲子。
方正的父母四處走訪調查他的同學,發現他們一致認為他像是換了一個人,可能產生了精神分裂,於是送他來治療。
方長哭笑不得。
他代入之後的方正,和遊戲裡本身存在的方正,當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性格,所以遊戲裡的人認為方正產生了精神障礙得了精神分裂。
住院期間,方長意外地發現粱飛魚也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原因和他一樣,就是說粱飛魚也被人認為是精神分裂。
方長卻不覺得粱飛魚的性格發生過什麼變化。
因為他和粱飛魚接觸的時間本來就不是很長,粱飛魚之前是什麼性格他也不清楚,反正和粱飛魚在一塊的時候心情很暢快。
或許也有遊戲玩家代入了粱飛魚的這個角色。
畢竟,這是一款聯網的遊戲。
以方長體驗遊戲的思維來看,在精神病院生活也算是不錯,有吃有喝,生活規律,而且還能繼續和粱飛魚在一起。
但是時間一長,方長開始著急了。
因為醫生護士經常給他吃精神方面的藥物。
這些藥物調節神經,調節某些激素的分泌,從生物、物理、化學層面調節人的精神思維。
方長擔心自己的精神思維會因為這些藥物而發生變化。
更揪心的是,他不知道在遊戲裡性格發生變化後會不會影響到真實世界。
如果藥物效果延長到精神世界,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越往這方面想,就越是擔心。
到了第五天,有人來看望他。
原來是方正的父母。
方長根本不認識他們,系統也沒有給他提供相關資訊。
可能是藥物改變了他大腦中某些結構,影響了系統資訊的的輸入。
於是他更加擔心了。
而方正的父母見到兒子連自己爸媽都不認識了,更加確定兒子的精神出了嚴重的問題,要求醫護人員加大治療力度。
方長眼見情況逐漸脫離自己的掌控了,打算唸咒語提前離開這個遊戲,只要念一句“波多野結衣桃谷繪里香”就行了。
反正在遊戲裡睡了好幾個好覺。
精力得到了補充。
可是提前退出遊戲的話,那就等於浪費了遊戲時間。
一個小時一百塊錢,公司可不會給他退錢。
關鍵是他還沒找到顏鳳,沒看到顏鳳身上的答案。
關於他多次夢遊和健忘症,他心中的好奇實在是太嚴重了。
他想找到真相。
可是在精神病院裡出不去啊。
他猶豫了一天。
在這一天的時間裡,醫生加大了藥物劑量。
他明顯地感覺到藥物進一步發揮作用了,精神恍惚,幹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看來那些藥物是寧靜安神之類的鎮靜藥物。
如果真正的精神病人吃這些藥物,會有助於病情的緩解。
可是他根本沒病,只不過是真實人物代入到遊戲人物中罷了。
這是不是某種意義上的天神下凡?或者是附身?方長更加焦慮了。
要是繼續打針吃藥的話,恐怕他要變成白痴啊。
沒辦法了,只能提前退出遊戲浪費幾百塊錢。
於是他念了一聲關鍵詞咒語:“波多野結衣桃谷繪里香.”
唸完之後,卻沒反應。
他還待在遊戲世界的精神病院裡。
按照預想,他應該出現在真實世界的體驗艙裡才對!怎麼沒反應?方長又唸了一遍,仍然停留在原地。
他連續唸了七八遍,依舊毫無反應。
這時,他真正地恐慌了。
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艾奇告訴他的遊戲規則無效,要麼他和遊戲系統之間的聯絡被切掉了!他感受到不到遊戲系統傳送給他的遊戲資料,系統也接收不到他發出的遊戲指令。
無論是哪種情況,對他而言都是一場巨大的災難,因為可能意味著他回不去了,要一直停留在遊戲世界!在遊戲時間裡玩上幾天,是莫大的樂趣。
而真真正正地留下游戲世界裡生活,那就是永遠醒不來的噩夢。
在遊戲世界裡可以不顧後果,聽從內心,自己的人生道路怎麼爽快怎麼走,因為隨時可以離開荒誕的遊戲世界。
如果離不開了,那麼遊戲世界和真是世界在本質上沒有本質的區別。
在真是世界裡,他起碼還有許多親朋好友,有父母,有老婆。
在遊戲世界裡,他只有粱飛魚。
粱飛魚是虛構的,是一串脈衝訊號。
而且他熟悉的粱飛魚有可能是別的玩家。
等玩家離開後,粱飛魚可能就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害怕極了,在病房裡大喊大叫發洩情緒。
醫護人員看到了,以為他又發病,於是又加大藥物劑量。
方長越來越絕望。
他找到粱飛魚商量困境,直接問她:“你是不是遊戲玩家?”
粱飛魚聽到這個問題裡眼中金光一閃,然後氣質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說:“什麼遊戲玩家啊?我就玩一玩消消樂。
“方長意識到,粱飛魚身上的遊戲玩家下線了。
方長覺得,代入到粱飛魚的遊戲玩家愛上了他。
只是不知道那個遊戲玩家是男是女,是否真的認識他。
現在在遊戲世界裡,連唯一的熟人都沒有了!方長沒心思想太多,只想著早點出去。
想找到顏鳳繼而尋找問題答案,無異於痴心妄想!或許他保持平常心態在醫院裡待上十天半個月,醫生就知道他是正常人,就放他出去了。
可是他根本沒有那多時間去淡定地證明自己。
如果白天之後還沒被喚醒,他就可能永遠待在遊戲世界裡了。
甚至有可能永遠待在精神病院裡!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的精神變得越來越暴躁,情緒越來越煎熬。
醫護人員給的藥物劑量也越來越大。
他多次抓住醫生大吼:“我不是你們這的人,我是遊戲玩家,我來自真實世界,快把我放了!”
醫生更加認定他有精神病。
粱飛魚倒是淡定,該吃吃,該喝喝,並且有空就來安慰方長,而她也覺得方長的精神病越來越誇張了。
到了第八天,方長看到醫生辦公室裡來了一批實習的學生。
其中一個竟然是顏鳳。
方長眼睛一亮。
顏鳳也發現了方長,倒是敬業,對他多加安慰和照顧。
……他找到一個和顏鳳獨處的機會。
顏鳳一個人在病房裡和他閒聊諮詢病情。
他趁其不備,打暈了顏鳳,然後拖進廁所。
病房裡的其他病人瞬間大呼小叫,有的病人去通知醫生。
醫生連忙趕到廁所砸門,讓方長開門,把顏鳳放出來。
其中一個醫生說:“沒想到他還有暴力傾向,不會還是個同性戀吧?那小顏可就危險了.”
砸門的聲音和醫生的叫喊聲震耳欲聾,吵得方長頭昏腦漲。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脫了顏鳳的褲子再說,接著再一次看到屁股上的文章。
等看完這篇簡短的文章,他無力地癱倒在地,半天都提不起任何精神,渾身上下都被絕望感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