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夜晚,他睡得非常爽,一覺睡到大天亮,何況還有美人相伴。
粱飛魚也醒了,依偎在方長懷裡,說:“感覺你現在跟之前很不一樣.”
方長笑道:“是不是變牛逼了?”
粱飛魚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以前你很低調的,現在有點高調,甚至說,有點囂張.”
“怎麼?不喜歡嗎?”
方長低頭看著粱飛魚,越發覺得粱飛魚好看,同時覺得熟悉。
電子設計出來的人物形象果然符合遊戲玩家的審美,起碼符合自己的審美。
“喜歡……”粱飛魚嬌羞地拿被子矇住自己的臉。
粱飛魚很快完全融入了這個虛擬人生的遊戲世界,甚至把這個世界當做是真實世界。
他越發大膽地釋放自己,改變自己故有的思維方式,改變著已有人生道路的方向選擇。
比如室友借十幾塊錢買夜宵,說回寢室給,但是回寢室就忘了。
在現實生活裡,方長也經常碰到這樣的情況。
如果室友不主動提還錢的事兒,他也不好意思說,因為就是十幾塊錢,冒然找室友討還有點不厚道,像是討債鬼一樣。
但是類似的情況多了,累計起來的錢也不是小數目。
以前的方長總是忍氣吞聲選擇退讓。
現在不一樣了。
他直接說:“嘿,老李,買宵夜的十三塊錢還給我唄。
微信紅包就行.”
他放心大膽地說出合理的要求,不用擔心對方是否高興。
遊戲裡的他,只要在意自己是否高興。
老李雖然面露不滿,但還是乖乖地還錢了。
再比如,學校裡有許多東南亞地區的留學生。
以前方長以為能出國留學的非富即貴,起碼家庭條件相對不錯。
很多人都這麼認為。
後來才知學校對留學生的政策非常好,每年發放大量的獎學金,獎學金足夠支付留學費用和生活費用,甚至每年還能掙到錢。
這也是學校為了追求國際化辦學的形式主義……以往他在學校裡看到很多女生都愛纏著留學生玩,只能看看。
現在敢於直接發表自己的不滿。
一旦看到某個留學生腳踏兩條船,他就直面噴他。
如果看到留學生糾纏本國女生,他就直接衝上去罵人。
因為直言敢為,主動來接觸他的女生倒是多了。
這惹得粱飛魚非常不滿。
在選擇就業的時候,他更多地從自己的興趣愛好下手,而非隨波逐流。
在現實生活裡,班上的同學畢業後都去做醫藥銷售去了,他也跟著去,雖然他對銷售一竅不通。
他本身對美術很感興趣,畫出來的畫也挺漂亮,不過是野路子出身,但是他喜歡啊。
於是他在遊戲世界裡去投美術設計、廣告設計之類的崗位。
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做這方面的工作。
一眨眼,七天的虛擬人生時間飛逝。
在第八天晚上,他又跟粱飛魚去小賓館了。
正在關鍵時刻,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滿目的電子儀表。
“飛魚?”
他坐起大聲喊。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意識到遊戲時間到了,系統自動將他喚醒。
明白過去經歷的八天美妙生活都是遊戲後,他悵然若失。
艾奇從外面走進來,打了個哈欠,擦了擦眼屎,笑道:“醒啦?怎麼樣?是不是很爽?”
“是啊,好爽,睡了七個晚上的好覺.”
方長精神百倍,說:“可惜最後醒來的不是時候.”
艾奇咧嘴笑道:“哈哈哈。
覺得好玩的話,有空再來玩.”
方長戀戀不捨地看著體驗艙,說:“第二次來玩的話,要錢吧?怎麼收費?”
艾奇聳聳肩,說:“自費玩的話,稍微有點貴,普通的遊戲體驗,一個小時一百塊錢。
遊戲的許可權越高,單小時收費越高.”
方長很肉疼,說:“是有點貴啊。
睡一晚上得八百塊錢.”
艾奇說:“八百塊買八天的痛快,划得來.”
方長沉吟道:“的確划得來,但是我現在好窮啊,只能拿幾百塊錢的基本工資。
籤不出單,只能喝西北風了.”
艾奇說:“這樣,咱倆是老同學,我再申請一次免費體驗的機會。
第三次,就得花錢了。
不過得提前預約.”
方長大喜,說:“太感謝了!”
他瞅了瞅手機時間,說:“要去公司開早會了。
再聊啊.”
“嗯,拜拜.”
艾奇說。
方長帶著滿腔預約和稍許遺憾來到公司,卻迎面收到一個噩耗。
原來他連續三個月沒有出單,幾百塊錢的基本工資也取消了,意味著以後辛辛苦苦打一個月電話拜訪一個月客戶都是白乾。
……帶著滿腹怨氣晚上回到家,他瞧見坐在沙發上的老婆,隨口問:“做飯了沒?”
老婆名叫潘彩虹,年紀比他大一些,但是長得頗有姿色,以前是網際網路公司的業務干將,但是遭遇重大人生變故,辭職在家休息好幾年,後來去培訓班當英語老師。
潘彩虹翹著二郎腿,低頭刷著手機,說:“沒。
你要是餓的話,就煮個泡麵吧.”
方長白天受了無數的委屈,此時看到潘彩虹悠閒玩手機的樣子突然爆發了,提高了分貝:“飯都不做,你在想啥?”
潘彩虹頭也不抬,說:“我累了一天,嗓子都啞了,不想做飯不行啊?你自己有手有腳,不會做嗎?”
方長更加惱火,和潘彩虹一言不合又吵了起來。
結婚還沒滿一年,吵架就成了家常便飯。
其實在剛結婚那會兒,夫妻感情還是不錯,但是越往後隔閡越大。
吵架的程度越來越激烈。
夫妻在吵架的時候往往會抓住彼此的痛點進行攻擊。
於是,潘彩虹針對方長的業績差,血淋淋捅了一刀:“掙不到錢,你有什麼資格衝我發火?”
方長惱羞成怒,將廚房裡碗碟摔得粉身碎骨。
潘彩虹冷笑著說:“摔,繼續摔!只要你能掙錢,我每天買一百個碟子給你摔!沒用的東西!”
方長的臉燒得發燙,也揭露潘彩虹的傷疤:“我沒用?那你怎麼還要嫁給我?”
潘彩虹說:“我那是瞎了眼.”
方長罵道:“放屁,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被好幾個人輪……”後面的那個字他沒說出來,潘彩虹的臉瞬間蒼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