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哲去參加一個行業交流的論壇。

在無數的閃光和注目下，劉總介紹了流馬汽車的發展前景，又讓徐哲介紹網友的龐大的使用者規模。

徐哲很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

他很成功。

論壇結束後，劉總又舉辦了晚宴。

宴席上，大家觥籌交錯，意氣風發。

徐哲和劉總都喝多了。

劉總讓司機開著自家生產的流馬電動車送徐哲。

……在車上，醉醺醺的劉總立刻恢復了清醒，露著徐哲的肩膀，說：“小徐，我一直很好看你，以後你肩膀上的擔子還會更重一些.”

徐哲喝高了，大著舌頭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劉總笑道：“是啊。

你很聰明，聰明的人往往知道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

徐哲咂摸出劉總話中有話。

他開啟了窗戶，吹了吹夜風，說：“是啊，跟著您打天下，肯定有好處。

這輩子我都跟著您了.”

劉總也開啟窗戶，點了一根菸，說：“話不是說說而已。

劉馨現在就陪在你身邊，你好好跟她聊天就行了。

如果看中了別的姑娘，跟我說，我幫你做媒。

反正劉馨已經是一款程式了，其他的事情不要管太多。

其實何英就非常不錯，雖然年紀稍微大了一點，但是年齡不是問題。

不過等你到了我這把年紀，才會知道何英是最好的選擇。

你要把握住啊.”

徐哲冒出一身冷汗。

劉總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讓他不要糾纏劉馨之死。

這就說明劉總知道徐哲調查出了什麼。

因為徐哲跟網友劉馨聊過，那麼劉總就透過劉馨知道了一切。

徐哲以為劉總開發網友，是為了讓劉馨復活陪著自己，其實為了讓劉馨復活監視自己！他跟劉馨說過什麼話，劉總都知道。

他的哪些秘密被劉馨揭穿，劉總也知道。

他本想探尋劉馨和劉總的秘密，卻沒想到是劉總在窺探自己的的隱私。

劉總掏出手機，給徐哲看幾張照片，問：“這幾個人你還認識不？”

徐哲低頭看了一眼，冷汗流得更多了。

這幾個人就是當初被他花錢請來演戲調戲前女友潘彩虹的流氓。

但是後來他們直接玷汙了潘彩虹。

如果潘彩虹發現了他們並且報警抓了他們，他們肯定會供出自己。

在某些程度上來說，他是個首腦，是個主犯！劉總已經洞悉了一切，捏住了他最致命的把柄。

徐哲乾笑道：“認識了，不過好多年沒見面了.”

劉總說：“這些臭流氓，都是人渣，最好永遠都不要跟他見面，好好跟我幹，前途一片光明.”

徐哲知道劉總又在敲打自己。

倘若他敢去舉報劉總，劉總就把他以前幹過的醜事曝光，他肯定會身敗名裂，甚至要坐牢。

從萬人敬仰到吃牢飯，誰願意接受這中間的落差？在本質上，徐哲不是一個好人。

他是一個利己主義者。

起碼他自己這麼認為。

電光火石之間，他做出了當下最有利的決定，說：“是啊，我肯定跟著您幹。

流馬電動車前途無限，以前的產品雖然有點問題，但是無傷大雅，只要好好彌補就是了，反正流馬和流馬之前的產品都沒有出過任何大問題.”

、總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是啊，純電動汽車是一塊大蛋糕。

贊們爺兒倆分著吃，讓其他人看著流口水吧，哈哈哈.”

徐哲也跟著笑。

司機沉默而專注地開著車。

晚上他又夢到了哭泣的女人。

女人隱身在濃霧當中，哭聲也如濃霧。

他跪在女人面前，大聲說：“你要我咋樣啊？自殺嗎？”

女人止住了哭泣，幽幽地說：“亡羊補牢.”

他問：“補什麼牢？”

女人沒再說話了，站起來，消失在濃霧裡。

……很快到了潘彩虹結婚的大喜日子。

他去喝喜酒。

……婚禮現場，潘彩虹很漂亮。

潘彩虹介紹她身邊的男人，說：“這是我老公，方長，做藥店的店長.”

徐哲恭維道：“可以啊，一店之長.”

方長客氣地打了個招呼。

他瞧了一眼新郎，泯然眾人矣。

徐哲有些為潘彩虹鳴不平，但是很多的是為潘彩虹有個穩定的歸宿而感到高興。

新人敬酒的時候，潘彩虹拿了一杯真的白酒而非白開水跟徐哲喝。

徐哲微笑著一飲而盡。

潘彩虹喝了半杯。

新郎新娘走後，他一個人喝了好幾杯白酒。

因為喝得太急，酒精上頭，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歡鬧的婚禮落幕了。

賓客走得差不多了。

他去衛生間洗了個臉，然後出來和潘彩虹告別，說一句話打了兩個酒嗝。

潘彩虹關切地問：“你喝多了吧？要不要送你回家？”

徐哲笑道：“沒事，今天是你們倆的大好日子，你們回去洞房吧。

我，我自己打個車.”

潘彩虹的丈夫也很熱情，說：“你住哪？我讓我朋友送你.”

徐哲揮揮手，說：“真不用。

我在網上叫了個代駕.”

潘彩虹夫婦就不再勉強了。

一行人走出酒店。

徐哲站在酒店門口等代駕，看到潘彩虹走近一輛停在酒店門口的汽車，竟然是流馬電動汽車！流馬發動，駛入馬路中央。

徐哲看著流馬，想象中車裡那對新人的小臉，不由得痴了。

突然，流馬陡然加速，徑直撞到前面的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