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都是扮豬吃老虎,是在戲弄大家!不可否認,王相國的成績雄踞首位,對成績如此不入流的謝自由是存在一絲絲的鄙視的,覺得在重點中學的重點班不好好讀書整天睡覺,簡直是在浪費生命。
每次考試少平均分一兩百分的成績更是拖了班級的後腿。
班上抱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可以說,部分學生瞧不起謝自由。
上次找老師舉報說謝自由作弊抄襲的學生,和這些瞧不起謝自由的學生是同一撥。
現在謝自由的表現狠狠打了大家的臉。
王相國開始感到非常的焦慮。
他廢寢忘食,幾乎是捨生忘死地拼命努力學習才能拿到考試的高分,謝自由不費吹灰之力地就達到同樣水平!謝自由還是遲到早退,還是每天睡眼稀鬆,可是這麼輕而易舉地超過了他的成績。
為什麼?憑什麼?不公平!王相國想不通,想不通就會讓人痛苦,痛苦時就會胡思亂想,越想越想不通。
他要保住自己第一名的寶座,一方面調整自己的的學習方法,一方面更加地刻苦努力,壓榨自己的時間和腦力。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天才型的選手,也沒有什麼名師給與指導,一切都靠自己的努力。
他只是個普通的物理老師的兒子,老爹在學習上給與他的幫助沒有太多。
不像那些家境優越的同學有許多名師相助,有許多資源可以享用,他什麼外部資源都沒有,也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增加自己的知識面,所有的成績都是用汗水換來。
和他成對比的便是司馬珏。
司馬珏出身名門,老爸是大企業家,老媽是大學裡的教授,各路親戚藏龍臥虎。
她從小耳濡目染,受書香薰陶,能夠不費多少力氣就能取得好成績,付出的時間比王相國少得多,享受到的樂趣又多得多。
論成績的價效比,司馬珏是最高的。
她什麼都會,什麼都精通。
當然了,現在論汗水和成績的價效比,屬謝自由最高。
如今,王相國要付出更多的汗水。
……幾天後,班上有五個人請了病假,有兩三天沒來上課。
這些空缺的座位在教室裡非常顯眼。
沒多久,第三次月考來了。
王相國全力以赴。
期間,宋學禮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請他去喝喜酒,他沒去。
成績出來後,所有人再次震驚。
有五個人的成績產生質的飛躍,憑空漲了一兩百分。
這五個人,就是上次請假的那五個人!他們的成績飛漲就好像是謝自由一樣,但是沒謝自由那麼誇張。
謝自由直接漲了兩百多分。
他們漲了一百多分。
這五個人有個特點,那就是政治、歷史、英語這些需要大量背誦積累的學科漲分很快,但是數學這種需要強大的邏輯思維能力的學科漲得就慢一些了。
他們的成績本來就不錯,是上游水平,這下瞬間衝到了全校前十。
王相國還打聽到,別的班上也誕生了這樣的黑馬。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大概有一百個同學的月考成績猛漲一兩百分!其中文科班的漲幅比理科班的漲幅要大一點。
而他們有個共同點,都在考試之前請過假!在這次月考當中,王相國還是全校第二,謝自由是全校第一。
司馬珏落到了全校第十。
謝自由還是每天暈暈乎乎的,王相國更加焦慮,不知道黑馬們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還是掌握了什麼高校的學習方法。
司馬珏臉上的神情還是淡淡的,似乎置身事外。
但是王相國知道,司馬珏的內心肯定沒外表看起來這麼淡定,只不過她控制得比較好而已。
當初高一文理分科之後,王相國和司馬珏都分到了重點班。
兩個人的成績你追我趕,漸漸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王相國對司馬珏抱有好感,但是不敢表達,害怕耽誤學習。
他認為,司馬珏也是這麼看待自己的。
兩個理智的人促膝長談過,交流過彼此的想法。
兩人都覺得人的精力有限,每次只能集中精力做一件事情,考上好大學後再討論其他。
否則,談論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下了晚自習後,教室要關燈了。
王相國和司馬珏心有靈犀一般,同時來到一間自習室。
學校給學生提供挑燈夜戰的戰場,單獨開闢了幾間大教室。
這教室不上課,只給學生自習,燈火通明,通宵達旦。
只要天不亮,裡面就有人。
王相國和司馬珏是自習室的常客。
謝自由則是自習室的稀客。
兩人自習到凌晨兩點,打算回寢室休息了,一前一後走出自習室。
司馬珏走在前面,王相國走在後面。
即將分別時,王相國輕鬆地咳嗽了一聲。
司馬珏回過頭來看著他。
女生在眼睛在黑夜裡格外明亮。
王相國說:“你覺不覺得謝自由最近有點怪?開始只有他一個人奇怪,現在和他一樣怪的人還有好幾十個.”
司馬珏說:“你要是對這個謝自由感到好奇,就去跟他接觸接觸唄,瞭解瞭解。
如果他掌握了什麼一日千里的學習方法,就順便請教請教.”
王相國踢了踢腳下的石頭,說:“平常跟他都沒說過話.”
“你說過話的同學好像沒幾個……”司馬珏笑道。
司馬珏以前留著長髮,白衣飄飄,高二結束後便剪成了短髮,比王相國的頭髮長不了多少,這樣一來能節約不少梳頭的時間。
短髮的司馬珏別有一番乾淨利落和帥氣。
她說:“是很奇怪,不過搞清楚原因之後,就不算太怪了.”
王相國將視線投入黑暗,說:“可惜不知道什麼原因.”
司馬珏問:“你現在用盡全力了嗎?”
王相國一愣,問:“你呢?”
司馬珏淺淺一笑,說:“開始我只用了九分,始終追不上你。
現在用了九分九的力氣,還是追不上,反而被謝自由超越了,還被那些人超越。
看來我也要使十分力了.”
王相國沒聽明白,問:“九分九的力氣跟十分沒差多少吧?”
司馬珏說:“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這零點一分非常重要。
回去睡覺吧.”
……高三週六放假一天。
週五晚上不上晚自習。
雖然王相國不喜歡和老爹獨處,但是每週都想要回家一趟,否則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他回到家,看到老爹在廚房。
老爹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說:“今天熬了湯,蓮藕排骨.”
王相國說:“嗯.”
他扔下書包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老爹沉默地做飯。
吃飯的時候,王相國忍不住吐槽謝自由等人:“他們是不是開了天眼?還是考神附體了?變得這麼厲害。
我想不明白。
特別是謝自由,他整天睡覺,不聽講,不寫作業,為什麼突然變牛逼了?好像過目不忘。
課本里每一頁每一行他們都記得清清楚楚。
雖然我也記得,但是不會跟他們一樣,做不到一字不差。
我是憑理解記憶的,他們好像是複製貼上到腦子裡了.”
老爹沉默地喝湯,沉默地聽王相國的吐槽,臉色漸漸有些不自然。
王相國沒有注意到老爹臉色的變化,而是開始反思:“不對,我的心態不對,我居然嫉妒他們了!我得好好調節一下情緒.”
老爹笑道:“你足夠努力就行了,不用管別人,如果他們搞歪門邪道,肯定不會長久.”
王相國問:“他們會搞什麼歪門邪道呢?”
他想起謝自由在考試之前請假的事情。
老爹大聲地喝湯,沒有回答。
王相國突然覺得老爹怪怪的,司馬珏也怪怪的。
他問:“我要不要直接找謝自由請教請教?”
老爹卻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這位謝自由同學,家裡有錢不?”
王相國想了想,說:“不太清楚,應該不是很有錢。
班上的男同學雖然都不怎麼攀比,但是虛榮心還是有的,有點錢的人都喜歡買一雙好點的鞋子。
謝自由的鞋明顯是地攤貨,而且髒兮兮的.”
老爹說:“哦。
擺平心態,現在不是攀比的時候。
我就是個教書匠,沒多少錢給你買好鞋.”
王相國有些雞同鴨講的感覺,說:“我的重點不是鞋子,是謝自由,我要不要去找他?”
老爹說:“決定權在你手上。
你去找了以後,可別回來怪我.”
王相國想不明白:“我去找他,怎麼會回來怪你?”
老爹起身收拾碗筷,說:“沒啥,我想到別的事情上了.”
收拾完,他掏出他珍藏多年的軍事望遠鏡看星星。
如今的夜,可沒以前那麼方便觀察星空了。
回校後,王相國還是打算去找謝自由虛心請教。
沒想到來找謝自由請教的人有好大一堆。
謝自由一下子成為了全校最受矚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