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凜從袖中拿出一顆夜明珠，讓蘇瓔珞拿在手中照亮。

蘇瓔珞無語，剛才怎麼不拿出來？

夜明珠的光亮並不明亮，但是好賴是有了點亮度，也能隱約看清這暗道的大致情況。

暗道很寬很深很廣，到處都是人工的痕跡。

蘇瓔珞擰眉，從東方凜懷裡掙脫出來，拿著夜明珠四處看了看。

“王爺剛才說這月城下面到處暗道？”

“是的，是寒溪他們在查探那個國師的時候，無意發現的，因為那個國師宮殿下面就有一條，直通宮外。”東方凜跟在蘇瓔珞的身後，解釋道。

蘇瓔珞擰眉，思索道：“白姐姐說過，長安殿被擺夜佈置過，連她父皇都進不去，而擺夜平素也一般待在長安殿裡，很少去宮外的國師府，現在看來，他是出宮的，只不過不走地面上的路，而是走暗道，只怕……”頓了一下，她猜測道，“那聞人雅風今天這一局，也有他的手筆。”

東方凜“嗯”了一聲，沉吟道：“這暗道，白梧桐和白成帝應該都不知道，不過那個國師肯定是知道的。”

“那或許這裡有他什麼秘密也說不一定。”蘇瓔珞有些興奮的道，“這倒是因禍得福了。”

關於擺夜的事情，她和東方凜這兩天也沒有什麼進展。

現在倒是突然有一條新的線索了。

這個時候，聞人雅月突然輕哼了一聲。

“你怎麼了？”蘇瓔珞狐疑看他。

聞人雅月皺皺眉，臉上閃過一絲痛色，道：“不知道，剛才突然心口處刺痛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有什麼蟲子咬我了？”

“哎呀，你一個大胖子還這麼嬌氣。”蘇瓔珞白他一眼。

聞人雅月無語，他胖他招誰惹誰了？這也能成為人身攻擊的原因嗎？

蘇瓔珞拿著夜明珠往前走，隨口道：“對了，白無邪也到月城了，昨天他還進了宮，但是我沒有看到他人，只是……今天大胖子告訴我一件事情，白無邪有可能與涼王有關。”

東方凜鳳眸一動，訝然的看著蘇瓔珞。

蘇瓔珞眸光一閃，也不理他。

東方凜擰了擰眉，有些無奈的一笑道：“涼王的事情我之前沒和你說，是因為我怕你想複雜了。”

蘇瓔珞轉眸過來，幽然看著東方凜。

這算是解釋嗎？

那盅靈之事呢？

這件事情才是她心中最大的糾結，但是東方凜不主動說，她真的不想開口追問。

東方凜看向聞人雅月。

聞人雅月莫名感覺眼前倆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他不想找虐，趕緊道：“凌王殿下，那個……是我們百事通羲京發生瘟疫之後，查探到，這件事情好像與涼王有牽扯。”

東方凜鳳眸微沉，道：“這個倒是本王並沒有想到的。”

蘇瓔珞對此倒不懷疑，東方凜一直在追查白無邪，若是他有一丁點發覺，肯定不會放過涼王那條線索的。

聞人雅月目前只是查到羲京的事情與涼王有些關聯，但是關於十年前涼王那邊發生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不過這件事情，東方凜應該更清楚一些，他之前只是沒有把白無邪和涼王想到一起而已。

“王爺，十年前涼王到底是什麼情況？”

東方凜擰了擰眉心，才道：“十年前，本王也才十幾歲，不過關於涼王的事情，也大概知道。”

“說說。”蘇瓔珞倒是真的有些好奇。

東方凜看她一眼，開口道：“我和你說過，十年前那場大戰是安元那邊的白將軍故意挑起的，他雖然好勇好戰，但是若是沒有天昊這邊的人配合，也不可能發動那麼大一場大戰的！”

“配合他的難道是涼王？”蘇瓔珞吃了一驚。

東方凜頷首，聲音微沉，道：“是他，涼王有一個側妃……姓白。”

“怎麼又是姓白？”蘇瓔珞蹙眉。

東方凜道：“而且是安元的白。”

“什麼？”蘇瓔珞聽得訝然無比，猜問，“不會和白大將軍一家的吧？”

東方凜無奈一笑道：“差不多了，安元白氏一族脈系十分廣，那個側妃就是白氏的一個遠支，她怎麼嫁給涼王的本王不知道，不過當時的涼王正妃沒有生育，她倒是生了一個兒子，而且涼王很寵愛他，直接把這個白側妃的兒子請封成了世子，當然了他請封的時候，是把兒子歸記到正妃名下的。”

“這……”蘇瓔珞感覺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故事怎麼和那個白大將軍家的苗女情人有些類似？”

“差不多吧。”東方凜勾唇，笑意嘲諷。

蘇瓔珞嘆息：“果然是一家人。”

東方凜繼續道：“那個白側妃和白大將軍一直有聯絡，白大將軍便與她商議，讓她勸服涼王，最後涼王就真的和他勾結到了一起，兩邊合力挑起戰事，而且戰事規模越來越大，最終演變成了數十年難見的大戰，最後導致安元與天昊都損失慘重！”

蘇瓔珞擰擰眉。

“後來呢？”

“後來戰事結束，安元那邊因為白大將軍從前的功勞，更為了安撫人心，所以用軍中貪腐案了結了白大將軍，而天昊這邊，皇兄也不能把涼王乾的事情公告天下，這樣會引起邊關動亂，畢竟己方郡王居然勾結敵將，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將出去，誰人不心寒？”東方凜語氣透著絲絲寒涼。

蘇瓔珞不由得點頭，忽而她腦中有什麼閃過，她擰了擰秀氣的眉，喃喃道：“百事通查到屍疫之事與涼王有關，但是涼王已死……涼王是死了吧？”

“嗯。”東方凜應了一聲，鳳眸微動，“或許那個涼王世子未死也有可能，就像那個白霖？”

蘇瓔珞其實也是想到了這個。

她眨眨眸子，心情有些激動，白無邪一直很是神秘，現在她終於有可能揭開這神秘的幕布一角，她能不激動嗎？

“白無邪會不會就是涼王世子？之前你說白霖的年紀和他對不上，那涼王世子呢？”

東方凜鳳眸凝住她，緩緩點頭道：“這倒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