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股煙塵緩緩飄來,江崖手牽韁繩,迎上前去。
葉霜兒勒馬停住,開口道:“等久了吧。”
“大小姐,這麼快就與家人告別了?”江崖問道。
葉霜兒面露不快,嗔怪道:“說了別叫我大小姐,出了家門就沒這稱呼了,在外叫我大小姐,別人還以為我多嬌氣呢。”
江崖微微一笑,應道:“好好好,霜兒。”說罷,他飛身躍上馬背。
葉霜兒抬頭仰望天空,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江崖見她若有所思,便開口問道:“霜兒,是不是捨不得家啊?”
葉霜兒搖搖頭,說:“也不是捨不得,你剛問我怎麼這麼快就和家人告別了,其實,我七歲那年被檢測出有靈根後,就被帶到流雲宗了,到現在已經十年了,我才回來一次。時間久了,親情也淡了,沒什麼好留戀的,也沒什麼可告別的。”
聽到這,江崖不禁聯想到自已。他一出生母親就難產而死,不到一年父親也出了車禍,所以他從小借住在舅舅家,不過這個舅舅很不喜歡江崖,拿了他父母的賠償款卻讓江崖不僅吃不飽穿不暖,連個名字都沒給他起,一直管他叫喪門星,他從來沒有感受過親情的溫暖,甚至連“江崖”這個名字,也是他自已起的。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江崖說道:“那我比你好一些。”
葉霜兒沒有接話,她以為江崖所說的“好一些”,是指他曾經擁有過幸福的家庭和快樂的童年。然而,她並不知道,江崖說的“好一些”,是因為他從未得到過親情,自然也就無所謂失去。
風暴城
夜晚悄然臨近,江崖和凌希言走進了城中的一家客棧。夜深人靜,江崖斜躺在床上,專注地研究著那本《初級廚師食譜》,而凌希言則在房間裡好奇地東翻西找,對客棧裡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
“紅燒肉,不行不行,香辣牛蛙,也不行……”江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思考著接下來該學哪道菜。葉霜兒的身材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不能再讓她吃太多肉食了,得做些清淡的菜餚。不然,哪天葉霜兒回過味兒來,肯定會把責任歸咎到他身上。江崖太瞭解女性的思維了,到時候肯定會有一句“你不做我會吃嗎?”
繼續翻著食譜,“西湖醋魚”,看到這道菜,江崖默默地撕下那一頁扔掉,然後繼續看下一道菜。
“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凌希言立刻化為一縷金光,飛入江崖體內。江崖知道,來者必定是葉霜兒。她吃慣了自已做的食物,客棧的飯菜怎麼可能合她的口味呢?
天亮後,二人迎著朝霞繼續踏上旅程。流雲宗距離他們不算太遠,大約有二十日的腳程。然而,江崖對修仙之事滿懷熱忱,在趕路時不斷催促葉霜兒加快腳步。就這樣,原本需要二十日的行程,在他們的努力下被硬生生縮短到了十日。
那裡就是流雲山了,葉霜兒玉指輕點,朝著前方示意。江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群山連綿,層巒疊嶂,雲霧繚繞,彩霞滿天,偶爾還傳來幾聲仙鶴的鳴叫,宛如一幅仙家洞府的美妙畫卷,“不愧是修仙宗門啊!”江崖不禁喜道。
二人來到山下小鎮,只見處處張燈結綵,人來人往,客商川流不息。江崖原本以為這是常態,畢竟是在修仙宗門的山腳下,熱鬧繁華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葉霜兒卻突然驚訝地說道:“咦,鎮子裡怎麼這麼多人?”
聽到這話,江崖好奇地問道:“怎麼,霜兒,平時不是這樣嗎?”
葉霜兒搖搖頭,回答道:“不是的,我經常下山採購物資,這裡平時可沒這麼熱鬧。而且你看,這些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都是外地來的,甚至有的還是煉氣期的修士呢。”
正在這時,一位身著修士服飾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向葉霜兒行了一禮,說道:“這位道友,想必也是來參加流雲宗弟子招收大會的吧?可曾找到一同前行的夥伴?不如我們結伴而行,如何?”說罷,他微笑著看向葉霜兒,而至於江崖,則被他直接無視了。在他眼中,江崖只是一個凡人,又一直跟在葉霜兒身後,自然被當成了葉霜兒的僕從。
“對哦,現在是流雲宗招收弟子的時候。”葉霜兒如夢初醒,隨後面露愧色,望向江崖:“真是不好意思,我竟給忘了。”
見葉霜兒對自已不理不睬,那修士再次開口:“在下乃車圖國散修魯百,現已臻至練氣五層,於此番前來參加大會的修士中,實力也算位居前列,不知閣下修為幾何?”
葉霜兒回應道:“煉氣八層。”
聞得此言,魯百一愣,道:“是在下叨擾了,就此別過。”
儘管他對葉霜兒所言心存疑慮,畢竟能達到練氣八層的散修寥寥無幾,且至少需耗費數十年苦功,但對方既如此說,顯然是不願與自已為伍,多言亦是無益。
眼見魯百轉身離去,江崖疑惑問道:“為何招收弟子還需組隊?”
葉霜兒解釋道:“流雲宗招收弟子有兩套方式,一套是針對普通凡人的,一套是針對煉氣期修士的,對於普通凡人,山腳下會設定靈根檢測場所,未滿十八身負靈根者可直接成為弟子,根據靈根品級再決定入外門還是內門,而對於練氣修士則嚴苛一些,因為外界散修實力不一,有人是靠天賦修煉起來的,有人是靠生死拼殺修煉起來的,而有人則是靠其他修士灌頂或者是修煉了一些中看不中用的速成功法修煉起來的,這三者看著修為一樣,實力可是天差地別,因此煉氣期修士想要加入流雲宗需要徒步登上流雲山,山上有不少煉氣期的妖獸,經歷幾個日夜的生死考驗成功登頂的人才有資格加入流雲宗,並且即使登頂也依然要測骨齡,未滿三十者任何修為都可加入,滿三十者至少要有練氣五層,滿四十者至少要練氣八層,而且年齡大了,日後成就也不會很高,所以進宗後也不會有太高的地位。”
聽完葉霜兒的解釋,江崖恍然大悟,怪不得那魯百四處找人組隊呢,他剛剛明顯懷疑葉霜兒說自已是練氣八層,卻不敢有任何不滿,想必這練氣五層的修為也是花架子。
夜闌人靜,江崖躺在榻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明日便要前往測試天賦,雖說自已有系統加持,無需如他人那般苦修,但心中對傳說中的修煉仍充滿嚮往,幻想自已能憑藉修行,成為飛天遁地、萬眾景仰的大能。這一切來得如此突然,江崖甚至開始懷疑自已是否置身夢境,遂“啪”的一聲,狠狠扇了自已一巴掌!
“不是做夢不是做夢”,呵呵,自已連覺都睡不著又怎麼會做夢呢?
不過這一舉動可把旁邊睡覺的凌希言嚇了一跳,以為江崖一直想著考核的事壓力太大精神失常了,趕緊檢查了一下江崖的元神,好在只是太興奮了,便挪了挪身子抱著江崖繼續睡。
江崖側頭看了眼凌希言,輕輕笑了笑,這孩子,睡個覺都不老實。
由於目前的凌希言太年幼,系統功能也不強,所以江崖只把他當成一個弟弟來看待,平日裡江崖獨處的時候,凌希言都會跑出來,現在甚至連江崖睡覺都會被凌希言纏著一起睡,江崖還問過凌希言為什麼系統也要睡覺?凌希言則表示系統也是要休息的,對於這個答案江崖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