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神筆馬良》！”二娃故技重施去搶大娃手裡的書。
這次犯了眾怒。
“二娃，你不乖！不跟你玩。”小雅生氣了。
“二娃，我也不跟你玩。”牛牛立馬發聲表態。
大家看的好好的，就二娃搗亂。
“哼！”二娃覺得被孤立了，很不高興，“不玩就不玩。”
二娃不識字，拿著《神筆馬良》翻了翻，覺得並沒有小雅唸的精彩。
偷偷看向小雅他們，三人頭挨頭，小雅拿著《豬八戒吃西瓜》在唸。
二娃蹭過去，三人看他一眼沒搭理。
“哼！我要看這本！”二娃去搶小雅手裡的書。
“二娃，你好討厭！”小雅不給。
“我就要！”二娃犯了倔脾氣，硬搶。
被三個小夥伴孤立，心裡彆扭的很，這會兒想要加入進去，又不好意思開口，就用這種蠻橫姿態引起小夥伴的關注。
“二娃，你耍賴！我們不跟你玩。”牛牛擋在小雅前面，不讓二娃搶。
“哼，我偏要！”二娃氣急。
眼眶裡包著眼淚，氣呼呼去搶小雅的書。
“二娃，你不乖，不是我弟弟！”大娃也護在小雅面前。
“哼，你們才是壞人！你們才是壞人！哇…”二娃胡亂揮舞著手。
“哎喲！哇…”小雅被二娃的手刮到臉，疼得捂住臉。
“怎麼啦？”在廚房做飯的錢多多聽到屋裡孩子的哭喊，忙跑進來。
小雅捂著小臉在哭，頭上的小涼帽被扯掉，露出短短的炸炸毛，腦頂門上一塊粉色的疤痕。
三個小男孩一臉錯愕看著小雅，二娃臉上還掛著淚花，都忘了哭。
“小雅，怎麼啦？媽媽看看。”錢多多抱住女兒。
“媽媽，媽媽！”小雅鬆開小手，臉上一條血痕，從左眼角劃過臉頰到鼻翼。
“嘶！”錢多多心裡直抽抽，心疼壞了，語氣變得有些重，“怎麼回事兒？”
“我，我不是故意的！”二娃嚇得後退，知道闖禍了。
“二娃，道歉！”大娃拉住二娃命令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哇…”二娃語無倫次，太過害怕，大聲哭起來。
“咋啦？二娃，你是不是又闖禍了？”房子另一頭傳來崔大姐的大嗓門，“大娃，看好弟弟，別讓他調皮。”
“媽媽，弟弟把小雅的臉抓壞了。”大娃跑到院門口喊道。
“啥？”崔大姐放下手裡的鍋鏟，急急忙忙跑過來，“咋回事？”
“弟弟把小雅的臉抓壞了。”大娃重複道。
“俺看看，小雅，阿姨看看。”崔大姐拉過小雅，“我的老天，咋整成這樣？二娃，過來。”
崔大姐一聲吼，嚇得二娃往牆根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給俺過來！”崔大姐一把扯過二娃，在屁股上狠狠拍打。
“哇！”二娃鬼哭狼嚎。
“媽媽！”小雅緊緊抱著媽媽的脖頸，“崔阿姨，別打了！別打了！”
“小雅，你別管，他把你的臉刮壞了，就該捱打，阿姨給你出出氣。”崔大姐說著打得更用力。
哭聲把隔壁的張姐都給吸引過來，去拉崔大姐，“你這是做啥，好好的打孩子。”
“這孩子淘氣，皮得很，不打長大了沒人管得住。”崔大姐說著又是啪啪幾聲，一點兒沒放水。
“好啦，崔大姐，打幾下就是了，難不成你要把孩子打死？”錢多多無語。
女兒臉上的傷不重，但也不輕，二娃手上的指甲有些深，抓痕深，要養很久傷痕才會消。
錢多多當時都忍不住手癢想要揍二娃，真是個熊孩子！
“對不起，多多，給你添麻煩了！小雅，走，阿姨帶你去衛生所。”崔大姐去拉小雅。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錢多多婉拒。
“那，我們一起去吧。”崔大姐囁嚅道，知道錢多多生氣了。
錢多多給小雅戴上帽子，嘴唇緊抿。
崔大姐看到小雅的頭頂，往常快人快語的，這會兒沒敢冒失的問出來。
知道這是戳到人家的痛處，不禁狠狠瞪了小兒子一眼。
二娃捂著屁股怯怯往後退了退，“對不起，小雅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張姐看到驚得捂住嘴，這明顯是在頭頂動過刀，天吶，孩子居然活下來了！
看著小雅的眼神帶著憐惜。
幾人來到衛生所，“這是咋弄的？好好的女娃，臉上留下疤痕咋辦？你們大人是怎麼看孩子的？”
軍醫老李是個四十來歲的乾瘦中年人，邊給孩子擦藥消毒邊碎碎念。
錢多多沒說話。
“是我家皮猴不懂事抓的！”崔大姐主動領罪。
“哪一個？”老李看向哭喪著臉的二娃。“是你？”
“我不是故意的。”二娃說著又哭起來。
“哭哭哭，哭唧唧的跟個娘們一樣，沒出息！”崔大姐嫌棄地罵道。
“你知不知道臉對於女孩子很重要？再抓深一點兒會留下疤痕的，這麼漂亮的女娃娃差點兒給毀了。
你看看，都差點兒抓到眼睛上了，要是傷了眼睛，你哭都沒地兒哭去！以後可不許這麼調皮，知道嗎？”
老李看二娃的樣子也不像是故意的，就沒說太重話，但告誡了他。
小孩子間打打鬧鬧是常事。
“知道了。”二娃甕聲甕氣道。
“好了回去吧！”消完毒軍醫攆人走。
“醫生，不擦點兒紅藥水？”崔大姐不放心問道。
“擦什麼紅藥水？臉上能擦嗎？那樣會留下一根印記，不懂別瞎指揮，”老李不耐煩道。
隨後補充道：“就這樣敞著結痂快，別沾水和髒東西，免得感染。”
“啊？這樣啊，俺不懂，俺還想著擦點兒紅藥水好的快些，多多，我沒有惡意的。”
崔大姐覺得今天自己一蠢再蠢，真是蠢死了。
“走吧，大姐。”錢多多沒有多說，知道崔大姐確實不懂。
“孩子怎麼樣？要緊嗎？”小蘇聞訊追過來，與錢多多他們碰上。
牛牛回家跟小蘇說的。
“沒事，養幾天就好了。”錢多多笑了笑。
“多多，對不起！”崔大姐不安地看著錢多多。
“沒事，崔大姐，小孩子不懂事。”錢多多見崔大姐窘迫不安的樣子，火氣突然沒那麼大了。
剛才問過幾個孩子，二娃確實不是故意抓小雅的，是為了搶書，但牛牛和大娃擋住，二娃的手亂揮才刮到小雅的臉上。
“走，回家！”崔大姐擰著二娃的耳朵進屋。
“哎喲，哎喲！”二娃痛呼著，被他媽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