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搶救室的門終於開啟,“羅小雅的家屬!”
“在!在!”錢多多幾人搶著上前。
“孩子暫時度過危險期,可以回病房了。”護士推著病床出來。
羅盛勇和錢老五接過,推著向特護病房去。
“小雅!我是爸爸!”羅盛勇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小團的孩子,輕聲呼喚。
看著軟萌萌的孩子,羅盛勇心裡滿是柔情,這是自己血脈相連的骨肉。
“妹夫,孩子我看著就好,你還是陪著我妹吧,聽醫生說說孩子的病情。”
妹夫既然回來了,就該讓他擔起丈夫、父親的職責。
“行,那孩子這裡就拜託五哥!”羅盛勇也沒矯情。
是得找醫生了解詳情,一起想辦法救孩子。
“你好!你是我女兒的主治醫生盧主任?”羅盛勇主動與盧主任握手。
“是的,你是雪域高原軍人?難怪了,這些天只看到錢同志守著孩子。”
盧主任看著帶著高原紅、黑黢黢的羅盛勇,沒有忍心說出責備的話。
雪域高原的戍邊軍人比其他地方的軍人更艱苦。
那裡苦寒,交通不便、訊息閉塞不說,生活相當艱苦,連蔬菜都很難吃到,很多軍人身體都嚴重缺乏維生素。
作為他們的妻子不容易,作為軍人的他們更苦,那麼多的身不由己。
也正是因為有他們的無私奉獻,舍小家為大家,國家才能安穩和平,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盧主任,我女兒現在是什麼情況?”羅盛勇關切地問道。
“孩子,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又發作一次,情況越來越糟糕,再不手術,孩子怕是…”盧主任說不下去。
作為醫生,面對病人卻無能無力,那種心情並不比家屬好多少。
“醫生,這位衚衕志說她能聯絡上帝都某和醫院心外科的一把刀。”錢多多指著胡秀英道。
“真的?”本來還垂頭喪氣的盧主任一聽,頓時精神一震。
“你怎麼能聯絡上?你們是…”盧主任看著胡秀英。
“他是我姑父!”胡秀英笑呵呵道。
“那就好,那就好!”盧主任激動地搓搓手。
“我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聯絡上,還以為沒指望了呢!這是孩子的病歷和CT圖,你看看。”
胡秀英接過資料翻看,羅盛勇也拿過CT圖看。
CT圖上顱頂上兩根亮晶晶的針,還有心臟上、身體其他部位亮晶晶的幾根針。
饒是已經聽說過,可是沒親眼看到,感受不到那種衝擊和震撼。
羅盛勇的手在顫抖,後槽牙咬得緊緊的,極力隱忍住,眼眶紅潤,拳頭捏得緊緊的。
終於理解妻子為什麼會崩潰,醫院為何會束手無策?
“範小霞,她怎麼敢?她該千刀萬剮,下油鍋!”羅盛勇的心在怒吼。
如果範小霞在面前,羅盛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剋制住?一拳打死都是便宜她!
羅盛勇甚至有些惡毒的想以牙還牙,也給範小霞扎幾根針。
可惜,這個罪魁禍首已經畏罪自殺了!
“嘶!”胡秀英兩口子看到CT圖,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天哪,我的老天爺!這是哪個喪天良的畜生乾的?”肖老太太忍不住罵道。
老太太一輩子與人為善,想不到世上壞人這麼多這麼毒。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憨厚老實的,結果是人販子;明明是自己的親人,卻偏偏能將針扎進無辜的嬰兒身體裡。
老太太今天算是深刻體會到社會的險惡。
“這樣,盧主任,晚上我聯絡我姑父,你留個電話給我,到時他再聯絡你,怎麼樣?”
胡秀英看到那根離心臟一厘米的針,覺得太嚇人,怕自己描述不清楚誤了事。
“可以!”盧主任寫了兩個電話遞給胡秀英,“這是我家附近的公用電話和院長辦公室的電話。”
“真是太感謝你了,衚衕志!要是有吳老的加入,這孩子就有大半的指望了,到時就差腦外科那把刀了,哈哈!”
盧主任壓抑了幾天的壞心情釋放了許多,找到第一個,很快就能找到第二個!
“晚上我都幫你問一問!帝都某和醫院技術大佬雲集,腦外科應該也能找到!希望孩子好運!”
胡秀英的心裡燃著一團火,那孩子太可憐了,她要想辦法幫幫她。
“真要能一塊兒請到,那真是最好不過!衚衕志,你真是老天派來幫我們的!”
盧主任真誠感謝道。
“哪裡,我也是當母親的人,實在是看不得無辜孩子遭這樣的罪!更何況大妹子的哥哥和丈夫早上還救了我的孩子。”
胡秀英說了兩家的淵源。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錢同志啊,你看,這是不是說好人有好報?你哥哥和丈夫施以援手救了別人的孩子,意外得到一份孩子的生機?”盧主任笑道。
“是啊!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做了好事,老天透過衚衕志連上吳老!”錢多多深以為然。
病床上小雅醒來,看到一個穿軍裝的。
“小雅,我是爸爸!”羅盛勇輕輕握著孩子的手。
小小的人兒,長得酷似妻子,完全就是縮小版的錢多多。
“爸爸?你真是我的爸爸?”小雅奶聲奶氣的問道,眼裡全是驚喜。
“是的,小雅,他是你的爸爸!”錢多多輕柔地撫了撫孩子的小腦袋。
“爸爸!”小雅伸手拉著羅盛勇的衣袖,奶呼呼的孩子。
“哎!”羅盛勇忙應道。
“媽媽,我有爸爸了!”小雅開心地對媽媽道。
平時錢多多下地幹活,孩子丟在家裡,說是羅老婆子看著,也不過是餓不死而已。
羅老婆子、順子婆媳整天罵孩子丫頭片子,討債鬼,眼裡全是嫌棄。
孩子總是一個人縮在屋角不說話。
只有媽媽回來的時候她才感到快樂和開心,感受到被人愛。
現在又多了一個爸爸,真好!
小雅左手拉著媽媽,右手拉著爸爸,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