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中國有一句話叫不知者不怪,所以我們絕對不會遷怒於您的.”
“而且,我當初託關係找到威廉之後,並沒有和他核實真實的情況,我也有責任.”
梁月如也是場面人,立刻圓了兩句。
果然,史密斯的臉色好了不少。
他不知道威廉這個混蛋這樣的事情做了多少次,在外抹黑了他多少名聲。
現在聽到患者家屬這樣說,心底的怒火也消散了幾分。
梁月如見狀立刻再接再厲。
“教授,雖然這件事情的過程有些曲折,但是結果是好的.”
“您看穿了身邊豺狼的真面目,而我也終於能夠見到教授您,親自和您溝通一些我兒子的病情.”
“雖然您並不知道威廉安排了這場影片,但是既然我們已經見面,還請您能夠真的接受我兒子這個患者.”
“他只有八歲,他還有很長遠的未來,希望您能接受我的請求.”
史密斯看了眼手錶,上一場手術因為意外提前結束了,距離下一場手術還有三個小時,時間應該足夠。
“好的,我接受,這也當做是我對你們的一種補償吧.”
“患者的資料,你重新發到我的郵箱中,我現在就看.”
梁月如激動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她立刻把所有的資料傳送給史密斯。
梁老爺子從女兒的口中得知情況後,也十分地高興。
本來以為前方是南牆,但是沒想到峰迴路轉。
居然因禍得福了!姜浩也有些好奇這位享譽國際,做過幾千場手術的大教授能得出什麼結論。
史密斯教授收到郵件後,便快速地閱覽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短短几分鐘,但是對於梁家父女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因為在他們心中,這是小寶的最後一分指望了。
只要史密斯教授說小寶不是精神病,他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一定要治好小寶的病。
可惜,生活最大的存在感就是遺憾。
史密斯看完報告之後,又問了梁月如幾個關於小寶病情的問題。
他眉頭緊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
“梁女士,雖然抱歉,但是我還是要和你說實話.”
“你兒子得的的確是精神疾病,他發病的原因我雖然不清楚,但是所有的症狀都符合,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能做的只是透過藥物來緩解你兒子的病情,降低他發病的次數,減少他發病的時間.”
“你們也要注意不能讓他受到外部的刺激,更不能讓他的頭部受到劇烈的撞擊,否則可能引起無法挽回的後果.”
“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再恢復正常,你也知道精神疾病是無法透過手術或者其他外部介入來治療的.”
“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希望你們家屬能夠做好心理準備.”
梁家父女的情緒如同坐過山車一般,從激動興奮,到忐忑不安,最後再到失落絕望!雖然這個結果他們早有預料,但是當史密斯真的下了這樣的診斷的時候,他們還是心有不甘。
“教授,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梁月如心中還留存最後一絲希望。
史密斯輕輕地搖了搖頭,卻如同一柄重錘一般狠狠地錘在眾人的心頭上。
梁月如和梁老爺子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神色,心中有了決定。
“史密斯教授,既然這樣,那就請您下藥吧.”
“小寶是我的兒子,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史密斯教授也很遺憾,相對於那些已經確認無法治療的患者,這種患者和患者家屬才是最難的。
因為這種患者於患者家屬來說,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他們不知道這顆定時炸彈什麼時候會爆炸,但是心中還期盼這顆炸彈能夠被順利拆除。
為了能夠儲存他們最愛的人,他們還必須時時刻刻捧著這顆炸彈,防止他發生任何的危險。
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
最後,往往不是患者自己放棄,或者病魔有多強大,而是家屬受不了這種煎熬和折磨主動放棄。
不過,就在史密斯即將落筆開藥的時候,一道聲音從眾人背後響起。
“什麼精神病,不過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小兒常見病而已.”
“如果讓小寶長期服用精神類鎮定藥物,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從而讓他變成一個真正的神經病.”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姜浩抱著小寶站起來,目光堅定地說道。
史密斯多年來往國外和國內,對於中文也通曉一些,自然知道姜浩說的是什麼。
他放下筆,眉峰皺得如同小山一般。
“你是誰?憑什麼下這樣的結論?”
梁月如見狀連忙簡單地說了一下姜浩的來歷,轉頭對著姜浩低聲說道。
“姜浩,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這位史密斯教授和之前的威廉可完全不一樣,他可是貨真價實的醫學泰斗.”
“我雖然也不想相信,但是事實如此,我包括我的家人都已經做好了接受的準備.”
雖然她口中說著做好了接受的準備,但是她沉痛的表情卻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史密斯教授一開始以為姜浩是患者家屬,所以並沒有在意,但是聽到他是中醫的時候,他的臉色陡然變了。
“中醫?那不過是沒有經過科學實踐的巫術而已.”
“一些簡單的草根就能治病?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姜浩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火,因為他知道這是現在外國人對於中醫的普遍印象。
別說外國人了,就是大部分的國人也不認可中醫的存在。
“中醫並不是巫術,也不是天方夜譚.”
“從古至今,中醫已經傳承了幾千年,治癒了無數的疑難雜症.”
“而西醫只不過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而已.”
“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來否決中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