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姜浩的身上。
肖天冬也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行醫資格證嘛,正常的醫生都會有……他的一顆心還沒來得及放回肚子裡面,便聽到姜浩的聲音響起。
“我沒有.”
姜浩坦然地說道。
但是,他的坦然卻讓在場其他人的心情瞬間宕到谷底。
“沒有?”
好幾個人同時驚叫出聲,引來護士們的頻頻注目。
“你們慈仁堂真是好樣的,找一個根本沒有行醫資格證的人過來冒充專家!”
“要不是我問了一句,是不是就讓你們糊弄過去了!”
“你們慈仁堂就是這樣拿我爸的生命開玩笑的嗎!”
中年男人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句話。
他剛才喚為大姐的女人也憤怒地看向姜浩和肖天冬。
“之前我弟勸我,我還不信,還幫你們說話,但是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我爸現在的樣子肯定是你們誤診造成的!”
肖天冬也瞬間瞪大了眼睛,看向姜浩的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他的中醫藥理和斷脈如此的精通,居然沒有行醫資格證?這不是每一箇中醫最基礎的必備證件嗎!姜浩摸了摸鼻子,他只是還沒來得及去考。
好吧,確實是沒想起來。
“我雖然沒有行醫資格證,但是不能因此否決我的醫術.”
“這個世界上游方走醫的大有人在,不是每個人都看那張證書的.”
“你父親的病主要是因為寒症引起的胃部潰瘍,但是既然病經多年,雖百治罔效,但又病不致死,由此可見生機未決.”
“應該用本湯加……”姜浩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中年男人不耐煩地打斷了。
“行了,閉嘴吧,別在這兒不懂裝懂,胡說八道!”
“我警告你,趕緊滾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還有慈仁堂,你們要不給我一個說法,休怪我翻臉.”
姜浩眉頭微皺,低聲說道。
“你父親的病現在還在惡化初期,如果立刻治療的話,服藥三次即可痊癒.”
“但是如果耽誤了,讓病情繼續惡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男人狠狠地呸了一聲。
“我看,讓你這個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的人給我爸治療,那後果才是真正地不堪設想.”
姜浩見狀也不再勸,他雖然希望病人能夠身體康復,但是身為大醫,他也有自己應該有的驕傲和尊嚴。
就在此時,眾人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姜先生,您怎麼在這兒?”
“方老今天從醒來就一直在唸叨您,問了好幾次,您什麼時候來?”
“這是…”來人正是張天華。
經過一晚的思考,他已經放下了年紀,出身等等論資排輩的方式,對姜浩的稱呼也變成了尊稱。
因為姜浩所展現出來的醫術和格局完全值得這聲您字。
姜浩也沒想到張天華會出現在這裡,微微一愣,笑著說道。
“方老怎麼樣了?”
張天華笑意更深。
“方老今天早上已經能吃一些簡單的流食了.”
“他這次發病是最兇險的,沒想到也是恢復最快,最好的一次.”
“所以方老一直在唸叨您呢.”
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還是中年男人最先反應了過來。
“真沒想到,你還找了託過來和你一起演戲!”
“不過,演戲和臺詞都太過拙劣.”
“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張天華看向姜浩的眼中滿是疑問。
“這位是?”
姜浩笑著擺了擺手。
“沒什麼,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走吧,去方老那兒看看。
既然患者家屬不想讓他治療,他也不在這裡自討沒趣了。
張天華疑惑地看了一眼肖天冬幾人,還是沒問什麼,轉身欲走。
肖天冬也抱歉地對姜浩笑笑,覺得把他大老遠地折騰過來,不但沒得到任何的感謝,還讓他受了患者家屬一頓數落。
他一邊想著,一邊多看了幾眼張天華。
他怎麼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中年男人看著他們的動作,冷哼一聲。
“被我拆穿了就要走嗎?”
“還真是把所有的後路都給自己安排好了啊.”
姜浩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但是張天華卻猛然停住了腳步。
只見他滿臉冰霜地走到男人的面前,嚴肅地說道。
“我雖然不知道,你和姜先生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要說的是,在這裡……”“不,應該是全國之內,都沒有幾個人有資格質疑姜先生的醫術.”
“你不會知道,姜先生的醫術有多麼讓人驚歎!”
“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對姜先生的侮辱,我要你立刻向他道歉!”
開玩笑,那可是連他的師傅謝老都誇讚過的醫術。
中年男人似乎是被他突如其來的鄭重給嚇住了,隨即便爆發出一陣大笑,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哈哈哈哈,姜浩,我不得不說,你請來的演員也太敬業了,竟然這個時候還在幫你圓場.”
“不過,你們兩個騙子的角色似乎是演反了.”
“他這個年紀演個受人尊敬的中醫專家,我興許還能信任幾分.”
張天華氣極。
“你這人怎麼聽不進去人家,我……”姜浩直接無視了他的話,而是對張天華說道。
“算了,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咱們走吧.”
他說這便率先抬腳,向方老的獨立病房走去。
張天華再次感嘆姜浩的格局,雖然還是為他憤憤不平,但是依舊乖乖的跟在姜浩的身後,離開了這裡。
中年男人呸了一聲,大罵幾句類似裝模作樣,騙子該死這樣的話,然後就圍著肖天冬和慈仁堂的老大夫要說法。
另一邊,姜浩和張天華已經到了方老的病房。
方老看到姜浩的時候,滿是溝壑的臉上立刻綻放出和煦的笑意。
“姜浩,你終於來了,快來我這邊坐.”
姜浩笑著走過去,對著方老伸出了手。
“方老,咱們還是先診脈吧.”
他抬手摁上方老乖乖伸過來的手腕,仔細察看。
“怎麼樣?”
方建國滿眼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