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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確定是愛?

“肖公子今日怎得閒,是沒客人麼?你這樣,樓媽媽要是知道了,定要罰你了。按照規矩,你的錢也要被收回去,這個下場,哈哈哈……實在是,可憐!”

“……”肖公子瞪著她,“怕是你還不知道,現在整個花樓都是我的,我說了算,誰敢管我?哼!一些卑賤的破人,也敢管?”

他看見她手上的醜面具。

“你這面具怎麼回事?見不得人啊?”

花鈺道:“我看著這面具好看,便戴上了,並無他意。肖公子多心了。”

“哦!是這樣啊?”

在肖公子面前,花鈺就像剖開內臟的動物一般,他的眼睛好像能把她看透,果然人還是不能混太熟了,成了“敵”,說話都要小心翼翼。

花鈺有些沒有底氣,聲音開始變小了起來,“正是這樣。”

花神擇夫,不嫌多。她是怕被選上了,只好戴個面具躲一下風頭。

更何況誰知道那花神是不是那隻妖呢,她不會傻到自己屁顛屁顛跑去喂妖,所以只能勾走了路邊的醜面具。她帶個面具本是不想讓事情更麻煩,想不到肖公子居然來這了,他肯定以為她是帶面具去幹見不得人的事了。

當初她去幹那些“缺德”事的時候,都是戴著面具的,而且還是醜得能嚇死人的面具。說了也慚愧,那時蓮花鎮上的女子太過於迷戀她的男相了,天天變著法得纏她,她不得已就裝神弄鬼去嚇唬那些姑娘,想不到這招還挺好使,那些姑娘被嚇得連“花鈺虎虎”這個名字都不敢提了。

肖公子那個時候發現她總是大半夜偷偷溜出去,出來的時候還是從姑娘家房間跑出來的,他以為她在幹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為了那些姑娘的名聲,肖公子也只能憋在心裡,直到玲瓏一直纏著花鈺,他才忍不住抖了出來,可玲瓏不相信他,玲瓏只相信花鈺,花鈺說“不是”,肖公子便敗了。

由此,肖公子就造花鈺“不舉”之謠,一是為了激怒花鈺承認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二是為了讓玲瓏對花鈺這個人產生厭惡,這樣他才有可乘之機,才能抱得美人歸,可花鈺不僅不生氣,還非常平靜,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

肖公子心裡一直認為花鈺是個有心機的卑鄙小人,搶走玲瓏,還玷汙了全蓮花鎮的女子。

“肖公子,我可不是那樣的人。當初你誤會我就算了,如今我是女兒身,你總不能說我去對人家姑娘做那種事吧?”

肖公子多年不聞人間事,之前沒聽過花鈺的那些事,可他回去翻了那些民間話本,意外發現了捉妖宗有一位“風流”長老——花鈺長老,他一看那些事,話本里面的人,便知道那是花鈺,想不到她是回山享福去了,從一個小弟子變成長老了,還是個臭名昭著的,人人道“瘋淫”。

他怕傳聞有誤,還特意打聽了一下,果然,那個人就是花鈺,好男色。她如今戴個醜面具,說不定是為了潛入哪家公子房裡強迫人家呢,當初她肯定是玷汙了蓮花鎮上的公子,而不是姑娘,看不出來啊!她居然是這種無恥之徒。

下流!

肖公子看她醜得不能看的面具,看了有幾分可笑。

“什麼時候捉妖師花鈺也會撒謊了?”

花鈺抬眼看他,道:“我……肖公子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可以來找找曾經的故友敘舊嗎?”

花鈺道:“自然是能的。”

肖公子繼續道:“你心事了了,可是我的心事還沒有了呢?”

花鈺就知道他是來找她茬的,肖公子從前就一直與她是對立的,要不是玲瓏站在中間勸架,他們早就打起來了。

他說的很怪氣,花鈺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肖公子有話要說?”

“沒有,就是來送送不可一世的捉妖師。哪敢說無關緊要的話惹你煩。”

“肖公子有話不妨直說,這樣……”

“這樣怎麼啦?”

“呃……”花鈺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

“花鈺,我想了又想,我覺得還是要把我心裡的氣撒一下,不然我會鬱鬱而終的,你是罪魁禍首,我自然,這氣要對著你撒。”

花鈺猝然啞口。

肖公子今日看著確實是挺怪的。

他有什麼氣,是在氣她當初沒有娶玲瓏,還是氣她當初出現讓玲瓏一見傾心,讓他不能如願?

這也不能全然怪她呀!誰知道他喜歡玲瓏啊!當時她以為肖公子是玲瓏的跟班,對玲瓏唯命是從的僕人而已,她哪裡會想那麼多。

更何況,一個玲瓏家的教書先生,窮困潦倒,進了花樓,成了花樓的“頭牌”,就算後來狐妖被收了,他也重新做了他的教書先生,可他那個樣子,比玲瓏家裡的僕人還謹小慎微,跟在玲瓏身邊都是唯唯諾諾的,誰知道他是那種心思。

就當時而言,玲瓏真的只是看他書教的不錯,才請他去自己家教自家弟弟讀書寫字的。想不到肖公子居然居心叵測,暗戳戳的不幹人事,到處造花鈺謠,還常常在玲瓏耳邊說花鈺壞話,什麼捉妖師為了捉妖不惜獻身之類的。

“花鈺,你知道嗎?玲瓏明明差一點就要成為我的妻子了。可是……她愛的是你啊!在最後一刻,她都答應要嫁給我了,可是她又反悔了,她做鬼也要成為你的妻子,她不願意嫁給我啊!”

他嘆氣繼續道:“我曾經扮成你的樣子去蓮花橋底下見她,見到是你她很開心,可當發現是我的時候,她生氣了,消失了,從那以後她的魂都是散的,她生氣傷了自己的魂,只是因為那不是你,是我假扮的。”

“……”

花鈺靜靜地聽著他說。

“我真的很嫉妒你啊!她活著的時候愛的是你,死了也忘不掉你。明明你這麼傷害她的心,讓她名聲掃地,讓她成為笑話,可是她依然不怪你,還像傻子一樣死心塌地愛著你。我真的好恨花鈺這狗東西,憑什麼?你憑什麼啊?”

他說著說著卻笑了,“誒!有些人就是隻會往一處看,眼神還不好使,看上的都是一些令人作嘔的狗東西!明明我那麼愛她,她卻看都不看我一眼,看不見我對她的愛啊……”

玲瓏在花鈺第一次拒絕她的那天,她看著花鈺跑了,花鈺回鶯太山去了。

玲瓏當天晚上喝得大醉,在那間婚房裡,她喝的眼神迷糊,她真的是傷心極了。一個對她摟摟抱抱的少年,在她以為他會娶她的時候,她給他準備了一場“驚喜”,可是那少年卻被她嚇跑了,什麼也沒有說,他就那樣跑了,冷冰冰的話拒絕她後,他跑了。

那天她成為了一個“不守婦道”的,丟盡了女子的臉面,淪為一個笑柄。

玲瓏恍恍惚惚的,在婚房裡,她抬頭好像看見那少年又回來了。

她激動的站起來問他:“為什麼明明給我喜歡的感覺,你卻要拒絕我?”

她或許是太過於喜歡他了。

說完那一句話,她怕他又拒絕她,說一些令她傷心的話,她忍不住吻了他。

眼前的少年沒有躲開,而是等她那一吻結束後認真嚴肅問她:“玲瓏小姐,請你好好看眼前的是何人?”他不想當別人的替身,他希望她所做的事情都是她所願的。

她看了他的面龐,好像看清了他是何人,有些失落,眼神驚慌,回了句:“肖公子,怎麼是你啊?”

只是那一眼清晰的瞬間,她猶豫了片刻。她嘴裡喃著肖公子的名字,可是她卻把他當成了那跑開的少年,她分不清楚他們誰是誰了,也忘記了那少年的名字,她只是迷迷糊糊時不時喃著肖公子的名字,就好像是“花鈺”那兩個字。

她確認了他不會躲開,她繼續親吻著他,嘴裡喃喃了句:“花鈺,你會娶我嗎?你回來是為了娶我嗎?”

她的聲音真的太小了,又含糊不清,被她親吻著的肖公子聽不清楚,他聽不清楚,他只隱隱約約聽到她在問他會不會娶她。

他說:“會,我會娶你的。”

她繼續親吻著他,過了良久,少年不語,終於低頭回應了她的吻。

她一高興便忘記了問,而是在“他們”的婚房裡完成夫妻本該做的事情。

那一天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好像如願以償和她的少年在一起了,他願意娶她了。

可惜啊!第二日醒來,她嚇傻了。

或許不是嚇傻了,是後悔了。

她看著衣不蔽體的自己和床上躺著的男人,她絕望地哭了。

男人醒來看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他自責,明明她醉了,而他並沒有醉,他卻要趁人之危,鑽了空子。

“對不起!”他不知所措,他慌了神。

她不知道為什麼不是他,而是他。

她也沒有怪他,是怪她喝太多了,看錯了人,或是她自己不甘心花鈺就那樣跑回山了,想用這樣的方式報復他,人人罵她是“蕩婦”,那她就成為那個蕩婦好了,所以,她頭腦發熱,一時生氣,就與肖公子那樣了。

可她後悔了。

她在責怪這樣“不乾淨”的自己怎能配得上天下第一捉妖師花鈺,她再也配不上他了,她愛著的少年,她再也不配了。

床上的人不明白昨晚她明明喃著自己的名字,她也看清楚了眼前是何人,為何她還會如此傷心,好像一場恥辱釘在了她的心裡,她的眼神無神絕望。

她後悔了嗎?

後悔昨晚與她的不是花鈺公子,而是他。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他說:“玲瓏小姐,我喜歡你,第一次見到你時就喜歡,我願意娶你的。”

她苦笑一聲,沒有立刻應他的話。

待她回過了神,她只是說了句:“你出去。”

他怕她想不開,遲遲未離開。

她道:“我不會尋死的,昨晚是我犯糊塗了,肖公子,對不起!我不能嫁於你。我只嫁我心悅之人。昨晚,是我的錯,對不起!”

她怎麼會怪他,是她太過於喜歡花鈺了,腦子裡都是他的影子,恍恍惚惚便把肖公子當成了他。

花鈺性子有些狂妄不羈,肖公子溫潤如玉,玲瓏設想過自己喜歡的日應該是肖公子那樣的溫潤爾雅公子,而不是花鈺那種自大狂妄的無知小兒,可她偏偏喜歡的是那個“狂妄”的花鈺。

“去花樓裡的女子也並未要那些男子對她們負責,肖公子,昨晚的事情,以後便不要提了。”她說的輕飄飄的,而在一旁聽的人卻是冷冰冰的。

花樓裡的男子?

她把他當成什麼?一件玩物?

肖公子苦笑,他是在花樓裡待過一段時日,不過那都是狐妖抓他去的,他從來都不願意做什麼虎虎的,那不是他的本意,她卻認為他早已和花樓裡的那些人一樣,如今這般說算了,不用負責,她是在嫌棄他麼?

他沒有說什麼,光著膀子下了床,撿著地上零零散散的衣物,小心翼翼穿好了衣物,提著衣角傷心離開了婚房。

這一刻,傷心的不知是屋裡人還是屋外人。

肖公子也是從那一刻離開了玲瓏家“教書先生”這個身份,他主動去了花樓,成為花樓裡的第一號最受婦人喜愛的“虎虎”。

他接客,作踐著自己,只是因為她的那句:“去花樓裡的女子也並未要那些男子對她們負責。”他傷心極了,她原來是如此看他的,他只是花樓裡的,她是如此看他的。

他知道玲瓏自小有心疾,她是沒幾年可活了,所以她愛也是隨性隨心,她愛花鈺愛得熱烈不顧一切,可她又不敢追著他去鶯太山,她怕花鈺那狗東西拒絕她的愛意,怕他又再一次跑了。

直到她心疾突發的那一天,她倒在了郊外,肖公子心疼她,他知道她自從那一晚後便悶悶不樂,覺得自己配不上花鈺了,每日鬱鬱寡歡,終於,在郊外的小船上,她心疾發作,她倒了下去。

肖公子明明知道她遲早會在這一兩年會命損,可他看到她倒下的那一刻,他不忍,不捨,他不想她死去。

他知道她有一願,成為花鈺的妻子。

雖然只是短暫的成為他的妻子,她也是快樂的。

誰人不喜歡和喜歡的人穿著喜服,拜著天跪長輩,成為夫妻?

哪怕只是一瞬間,也是滿足的。

所以,他心生一計,反正玲瓏也活不久了,之前她想自縊時,他也提過,成傀儡,一具只記得是花鈺妻子的傀儡,前提是花鈺得在她成為傀儡前與她成親入洞房。他要利用妖瘟,吸收死人的怨氣,把玲瓏製成傀儡,永遠陪著他的傀儡,不管她喜歡的是誰,只要她在自己的身邊,她也是他的女人,而不是花鈺那狗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