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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厭惡

火綾見他假惺惺的樣子,轉過去身,打斷他,道:“王若是沒有重要的事,那我便先回了。”

瑞王看著她著急走的樣子,想說什麼卻被她回頭的一個極度黯淡的眼神嚥了回去。

她從來都沒有這樣對冕王過,也未曾用這種眼神。瑞王攥著拳頭,心生嫉妒。

他苦笑,道:“神女請回。”

火綾手一甩,“嘭——”一聲,把門關上了。

跪在外面的僕奴們,從來沒有見過神女這樣重關門過,都低下了頭。

瑞王看著跪著的那些人,道:“你們惹神女了?”

那些人低頭,委屈道:“回王的話,我們,我們……”

裡面的火綾聽見了瑞王不善的語氣,她在裡面回道:“他們沒有惹我,邊關戰事緊急,王事務繁忙,還請王快些回去,勿耽誤了正事。”

瑞王不悅,但是火綾驅趕的語氣,他也不好賴著不走。甩袖臉色發黑狂走,大步踏出了神女宮殿。

一旁國師道:“王,為何不說?”

瑞王:“你沒見她對孤一臉厭惡的樣子嗎?她根本就不喜歡孤,若孤跟她說要立她為後,讓她與孤結百年之好。你說她樂不樂意?”

國師:“那該如何?已經下旨了,馬上這個與神女相結的訊息就會傳遍整個星落。那時,神女若是知道了,必定發怒。”

瑞王心煩氣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派人封鎖訊息,切不可傳入神女耳朵裡,若要讓她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若有人膽敢告訴她,那這人你知道怎麼做。”

國師道:“那這婚事事宜還籌備嗎?”

瑞王望著天,“備,還要好好備。”

“國師不是有一巫師摯友嗎,明日便可召他入宮授祭司之禮。”

國師聽了,跪謝,道:“謝王,臣明日便喚她來。臣敢保證,只要有她在,神女的心必是王的,到時不論天意還是規矩,都是王說了算。神女就是規矩,而王便是天意,百年之好必是天意難違,天賜良緣。”

國師看著面露喜色的瑞王,補充道:“祝王與神女情同意合,渡得喜緣。”

瑞王緩道:“她遲早都是孤的,一開始就是,父王既然不願將她許孤,那孤就自己來。”

他看著天,喃道:“神?孤會登上天,帶著你們的火綾仙子,到時候可要勞煩眾神多送幾句祝福。”

國師道:“王放心,古籍表明,只要有仙子相助,結了仙緣,成為神都是輕巧的事。”

瑞王封鎖了所有訊息,捂住了知道訊息的人。

可是他還是沒有想到,玉柔柔不知從哪得知的訊息。居然闖進王宮來。他垂眼,畢竟是與神有過親緣的人,他父王寬待他們一家三口。入宮也是任意妄為。

他不是他父王,沒有那麼仁慈寬厚。姓玉的,宮裡的規矩,遲早要改一改。不然還以為他是個平民百姓,誰都可以對他吼兩句。

軟軟糯糯的玉柔柔站在臺下,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瑞王。

她道:“聽說你要和火綾姐姐成婚,可真?”

瑞王看著玉柔柔,不給他行禮,還如此囂張跋扈闖進他的寢宮。

前些年,他見過玉柔柔,一眨眼她已經長得這般水靈了。

他不禁說了句,“挺水靈。”

一旁的人聽了瑞王的話,小聲道:“王的意思是?”

那人以為瑞王要留下玉柔柔侍寢,詢問他的意思。

他打量著玉柔柔,邪魅一笑,但想到她是玉青野的妹妹,心道:罷了。換作別人留一留又何妨,姓玉的看著就膈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他想不到,玉青野的小哭包妹妹,如今脫落得讓人眼前一亮。

“不必。”

玉柔柔見他和一旁的人小聲交頭接耳,不回她話。

加大聲音道:“你要和火綾姐姐成婚?”

瑞王下臺,放聲大笑,肯定道:“絕無此事。”

他看著一臉疑惑,且仇視他的玉柔柔,道:“柔妹妹怎會問如此荒唐的話,可是聽信了誰人的謠言?”

玉柔柔皺眉,看著高大的瑞王,道:“沒有。”

瑞王解釋:“神女身份尊貴,豈是孤能覬覦的?柔妹妹莫聽那些人汙衊神女的謠言。神女是誰啊!我星落的護國神女,法力高強,智勇雙全,誰人又能配?孤怎敢有這種想法,更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玉柔柔還是不信。火綾在她的眼裡是漂亮的仙子,連她哥哥都捨不得說火綾半句不是,連抱一下牽一下都覺得褻瀆了火綾姐姐。眼前這個討厭的瑞王,居然敢娶她的火綾姐姐。不要臉!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也配得上火綾姐姐。

如果真的要選一個人與火綾姐姐相配,只能是她哥哥玉青野。瑞王不配。

她的眼神裡充滿怨氣,道:“你敢對天發誓,說你沒有不軌之心。”

瑞王看著年紀尚小,行為稚嫩的玉柔柔,拍她後背,安慰道:“孤是王,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假。若摻假,這王位孤就不配,更何況是和神女傳出那樣不堪的謠言,連謠言都不配有。”

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玉柔柔才露了笑臉。

她點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

瑞王見了面露喜色,突然想起來了什麼,道:“許久沒有見到火綾姐姐了吧?”

玉柔柔點點頭,自從火綾進宮入住後,他們見面的次數越發少,七年了,他們也就見了數十次面,還都是她跟哥哥偷偷溜進宮裡才見到的。

說起這裡,她就委屈。每次玉青野偷跑去見火綾都不帶她。以至於七年了,和她的火綾姐姐才見了數幾十次面。

瑞王:“想她了吧?”

玉柔柔眼睛泛紅,點點頭。

瑞王:“想她了就去見她,孤聽說神女也很想念柔妹妹呢?每天都在唸道柔柔,柔柔,孤耳朵都起老繭了。”

玉柔柔聽見火綾很想她,喜道:“火綾姐姐真的也很想我嗎?”

“當然了,神女說你乖巧可愛,長得水靈水靈的,可想你了。”

玉柔柔抬頭,道:“那我可以去見她嗎?”

瑞王:“只要柔妹妹想見神女,什麼時候都可以去見。”

玉柔柔想起何燻的話,叫她和火綾保持距離,不可太放肆。

她失落垂頭。

瑞王見她失落的神情,“去見她,你不高興?”

玉柔柔搖頭,“不是,我自是想她的,只是她是神女,身份尊貴,不可以時時去見她,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會衝撞了神女。”

瑞王安慰,道:“無礙的,孤准許你去見她,哦,不,准許你入宮和神女一起住。你覺得如何?”

玉柔柔疑惑,問:“可以嗎?”

瑞王:“當然,孤說話一言九鼎。孤說可以就可以。”

玉柔柔還是不放心,又問:“王,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可以進來和火綾姐姐一起住嗎?”

瑞王見她還是不放心,“孤這就派人去只會神女,讓人接你過去。”

玉柔柔心喜,俯身,道:“一起住就不必了,只要王允許我日日進神女殿看望火綾姐姐就行。”

瑞王有力道:“準了。”

玉柔柔開心,謝道:“謝謝王。”

待玉柔柔走後,屏風後走出一個妖豔的女人,問:“王,這是何意?”

他摟著女人的腰,道:“若想讓神女心無戒備入了我們的局,那玉柔柔就是那個讓她放下戒備的引子。”

女人靠在他懷裡,嬉笑道:“王,你真壞。”

他看著懷裡妖豔的女人,問道:“你真的有辦法讓神女愛上孤?”

女人推開他,打趣道:“王不信我?”

瑞王遲疑了,女人看他遲疑的神情。摟住他的脖子,靠近他脖子喉結處輕輕一吻。

“王,我會幫你的,信我,我定會讓神女全心全意愛上王,讓她臣服於王,心甘情願做王的王后。她會是你的,連人帶心都是你的。”

瑞王看著妖豔魅惑的女人,壓著聲音,道:“國師到底是從哪裡找的你。”他勾起女人下巴,“妖媚禍言,孤的心都要被你勾走了。你說神女若是知道了,還樂意臣服於孤?”

女人抓著瑞王的胸膛上下滑動,眼神魅惑道:“我只是個女巫,王的心是神女的,魅惑這個罪名,不敢當。王是要給我扣個禍國魅君的罪名,我當不起。”

瑞王放開了女巫,勾唇一笑,點點頭,湊到她耳邊道:“祭司大人說的對,是孤妄言了。孤知錯。”

女巫眼神炙熱,從後背環著他的腰,臉靠在瑞王背上,吐著熱氣。

“王知錯就好。”

瑞王實在受不了身後這個女人了。白澤的面板,紅潤的臉,這樣抱著他,他心裡頭熱熱的。

轉身抱起女巫向榻座而去。

玉柔柔見到火綾開心的撲了上去,撒嬌擺腰道:“火綾姐姐。”

火綾見她這般,點了她額頭,“外面的人說你不守規矩,囂張跋扈闖進瑞王寢宮。下次還這般,我可要罰你了。”

“他是王,你是民。怎可這般無禮,萬一王怒了,你的鬧袋可不保。”

玉柔柔粘在火綾身上,抱著她撒嬌,道:“我就是想你了。你不要罰我嘛,好不好?火綾姐姐,我的仙子姐姐。”

火綾對撒嬌粘人的玉柔柔一點辦法都沒有。

“下不為例。”

玉柔柔仰頭,憨笑:“嗯,下不為例。”

玉柔柔從身後拿出一串糖葫蘆,“火綾姐姐,你看。”

火綾見到糖葫蘆,兩眼放光。一把接了過來,“還是柔柔懂我。”

玉柔柔拿出一個金色泛紅的壺,道:“我還有更好的。”

火綾見漂亮的壺子,問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