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老村長果然帶了一個人來。
徐老蔫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望著老村長身後的那個年輕人。
那小夥子身材魁梧,肌肉線條分明,在陽光下彷彿一尊雕塑般健壯。
他的臉上掛著淳樸的微笑,一雙明亮的眼睛透露出善良與堅毅。
除了身上打滿補丁的衣服和破舊的行囊,無一不昭示著這是個能幹活的料子。
徐老蔫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欣慰,也有愧疚。
老村長拍了拍小夥子的肩膀,笑著說:“老徐,這是前些天投奔到這裡的闖關東的漢子,名叫王大山。他力氣大,人也勤快,肯定能幫得上你的忙。”
王大山走上前來,恭敬地向徐老蔫鞠了一躬,說道:“徐大哥,老村長給我說了您家裡的情況,我願意來幫忙。請您不要客氣,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吩咐。”
徐老蔫打發徐嫂帶王大山去認認門,自已則和老村長嘀嘀咕咕的商量。
“老叔,這靠譜嗎?”
“咋不靠譜?我給你說,這在咱們這兒前些年也不是沒有過,就是拉套子的。”
“以前窮的沒辦法,家裡男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不得再找個男人幫襯著?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有些難為情,但總比一家人餓死的強。”
“你要是實在信不過,可以立契書,老叔給你做保人,諒他一個外地人也翻不起什麼浪來,你就把他當大牲口使,給你家好好拉磨。”
“等你哪天腿萬一好了,再打發了事。”
老村長深謀遠慮,方方面面都給徐老蔫想到了。
“行,那叔我聽你的。”
接下來雙方在老村長的見證下立下契書,王大山在徐老蔫家拉套子,以後徐嫂若生下兒子第一個姓徐,第二個姓王。王大山負責照顧徐家一家老小的生計,還得尋找機會治好徐老蔫的腿。
契書一式三份,各自簽字畫押。
自王大山來了徐家後,田裡田外,房前屋後,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日子一天天好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徐嫂接受不了丈夫以外的男人,扭扭捏捏的不肯應承。慢慢的徐嫂也對這個陽光的大男孩有了好感,唯有徐老蔫卻心痛的難以呼吸。
白天徐嫂和大山一起在田間勞作,兩人出雙入對。到飯點的時候徐嫂在廚房裡忙碌,偶爾探出頭來,眼中滿是欣賞地看著正在田裡勞作的大山。她的嘴角會不自覺地揚起,心中暗自感慨,如果他是自已的丈夫的話,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然而,徐老蔫卻常常獨自一人坐在陰暗的屋裡,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的田野。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痛苦,每當看到大山那健壯的身影,他就會想起自已為了生計而做出的那個決定。
夜幕降臨,徐家的小屋陷入了寂靜。
夜晚才是最難熬的,徐家只有一張炕,徐老蔫睡東頭,王大山睡西頭,徐嫂睡中間,兩人中間隔著一道布簾子。
徐嫂忙碌了一整天,此刻躺在炕上,身體上的疲憊擋不住內心的羞澀。她望著窗外的月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布簾子將她與大山隔開,但她的心中卻感到一種異樣的親近。
大山躺在炕的另一頭,他的呼吸聲均勻而有力。儘管他們之間隔著一道布簾子,但徐嫂似乎能感受到他堅實的胸膛在微微起伏,那種力量感讓她感到安心。
徐老蔫躺在最東邊,他的臉上寫滿了愁容。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已趕緊入睡,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誰能忍受親自將妻子送給其他的男人?
王大山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來徐家這麼多天,一直循規蹈矩,徐嫂的音容笑貌一直在心中迴盪。那窈窕的身段,那如白饅頭一般的面板都讓他心癢難耐。聽著徐老蔫輕微而均勻的呼吸聲,他感覺時機已到,多日來的辛勞也該有回報了。
於是他伸手穿過布簾子,輕輕的拽了拽徐嫂的被子。
徐嫂自然知道王大山是什麼意思,連日以來王大山忙裡忙外她都看在眼裡,但一直過不了自已心裡的那一關。徐嫂心裡清楚,想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哪兒有那麼好的事?自已晾了他那麼多天,也是時候該給他了。
徐嫂伸出手拉住王大山的手,隨著他越來越用力,徐嫂也慢慢的鑽過布簾子,投進了王大山的懷抱。
王大山笨拙的想要解開徐嫂的衣服,但一直沒能成功,急的直冒汗,徐嫂無聲一笑,自已坐起來,慢慢的褪下全身的衣物。
兩人終於坦誠相見。
兩具火熱的身體彼此糾纏,王大山將這積攢二十多年的火力全部傾瀉出來,而徐嫂則將這些年的苦悶和煎熬盡數化作火熱的回應。兩人天雷勾動地火,自此一發不可收拾,盡情的享受這片刻的歡愉。
男人低沉的喘息聲,女人壓抑的悶哼聲,此起彼伏,相映成趣。
簾子的另一頭,徐老蔫的眼淚浸溼了被角,牙關緊咬,面目猙獰,雙拳緊握,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裡,哪怕是曾經被打斷腿的而疼痛也比不過此時的痛苦和屈辱。
徐老蔫嘗試用雙手捂住耳朵,將自已埋在被子裡,試圖隔絕外界的一切聲音,但心中的恥辱感將他緊緊的包圍,,讓他再也無法入睡。他彷彿一條幹涸的魚,張大嘴巴卻呼吸不到一點兒水分。
他感覺自已的頭髮變了一種顏色,而這種顏色還是他親手染的。
第二天一早,王大山天沒亮就下地幹活了,容光煥發的徐嫂也起來忙活早飯,見徐老蔫背對著她躺著,也就想讓他多睡一會兒,並未做理會。
她沒看到的是徐老蔫此時深陷的眼窩和猙獰的臉龐。
此後的一年裡,王大山和徐嫂一起把這個家操持的井井有條,徐嫂也不負眾望的生下了一個兒子,按照契約,這個孩子姓了徐,王大山雖然心中不樂意,但有約在先,也就沒多做計較。
自從王大山和徐嫂有了肌膚之親後,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出雙入對兒,儼然她們倆才是真正的夫妻,徐老蔫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他再也忍受不了了,他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除掉王大山。
常言道:“不作死就不會死。”
有一天,趁著王大山下地幹活,徐嫂去喊他吃飯的空檔,將一包老鼠藥倒在了王大山的碗裡,
王大山回來後才吃了兩口,就被村長叫走,說是地裡來了野豬在糟蹋莊稼,於是急匆匆的去趕野豬了。
徐嫂不忍心浪費糧食,打算吃掉王大山碗裡的飯,卻被徐老蔫一把打掉,這才被告知,原來徐老蔫在碗裡下了藥。
徐嫂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看什麼看?”
“你知道我這一年來是怎麼過來的嗎?”
徐老蔫咬牙切齒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