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得遠了,墨敏問道:“大人有李哥的訊息麼?”
錢大人搖了搖頭,說道:“前幾天,我聽士軒的師弟說,他已經閉關三個多月了,據說這次是閉的九月關,再過半年應該就會有訊息了。”
墨敏難過的低下了頭,暗自神傷。錢大人說道:“不用難過,總是會出來的。”
墨敏說道:“我知道,只是他...他終究還是要成仙的。”
錢大人知道墨敏對李士軒的意思,但兩人總是礙於禮法,終究沒能跨出那一步。錢大人說道:“只要人還活著,機會還是有的。只是怕人活著,沒了希望。”
墨敏抬頭看向錢大人,說道:“我不會放棄的,士軒的事情,還得大人多操心了。”
錢大人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啊,就和你娘一樣,倔強,要強。”
墨敏說道:“可惜孃親去世的太早,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服侍她。”
錢大人說道:“只要你能好好活著,你孃親自然會感到開心的。”
墨敏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錢大人說道:“你收這小子,是不是因為他和武當的關係?”
墨敏輕輕搖了搖頭,從感傷中出來,看著門外,說道:“嗯,的確如此,他擺出混元刀法的架勢,我本以為他是士軒派來的人,也就想著先收留了,後面再問情況。沒想到他並不是武當的弟子。”
錢大人說道:“他在和犬子比武,我們何不去看看?”
墨敏說道:“我正有此意,想借令郎試試他的武藝。”
說罷,兩人一路走到錢謙經常練武的地方。兩人到時,洛一一與錢謙已經交手了數十回合。洛一一併沒有用玄金刀,依舊是就地選的一把鐵刀。
墨敏站在遠處,見洛一一又沒有用玄金刀,隨即低聲問道:“錢大人,你鑑寶無數,你能看出他背上那刀的來歷麼?”
錢大人說道:“光從刀鞘來看,是把非常寶貴的刀,不過刀的主要還是刀刃,沒有看到刀刃,再好的刀鞘也是白搭。”
墨敏說道:“這也不難,我去讓他將刀獻上一觀,也就是了。”
錢大人見洛一一沒有用玄金刀的跡象,說道:“我看,這小子不一會會把刀借給你。”
墨敏說道:“估計是吧,在武館比武的時候,他都沒有用他帶來的刀。我姑且去試試看看,也就知道了。”
說著,墨敏便兩步跳到兩人附近,錢謙見有人來,立馬向後躍開,見是墨敏,隨即問道:“敏姐姐,你今天要跟我動過手嗎?”
墨敏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那個,洛一一,你背上的刀能否借我用一下。”
洛一一聽聞是來借刀的,心中不由一緊,連忙問道:“大當家要借我的刀做什麼?”
墨敏說道:“錢大人鑑寶無數,故而想借你的寶刀給錢大人看一看。”
洛一一心想:“怎麼辦?要是借出去,恐怕會直接破了幻境,但是要是不借,她可是我的大當家,我在鏢局也沒有什麼建樹,萬一她以後要給我穿小鞋,那可吃不消。罷了,幻境破了也就破了吧。”這般想著,洛一一將玄金刀從背上取下,交給了墨敏。
墨敏剛接過玄金刀,錢謙立馬湊上前來,說道:“敏姐姐,能不能取出來看看啊,洛哥剛才好生小氣,碰都不讓我碰。”
墨敏看了洛一一一眼,問道:“這刀對你很重要麼?”
洛一一心中吐槽道:“當然了,這可關乎你們能不能還站在我面前,你們要是消失了,我又陷入那種黑漆漆的空寂地方,那可難受的很吶。”嘴上卻說道:“確實有些重要,這刀乃是一柄神兵,削鐵如泥。是一位非常好的朋友送給我的。”
墨敏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我只是讓錢大人看看,一會就還給你。”
錢謙見墨敏沒有取出來讓他看的意思,連忙說道:“敏姐姐,帶上我一起去吧。洛哥這麼說,我都心動了。”
墨敏說道:“行吧,我們一起去吧。”
說著,三人都想錢大人方向走去,走得近了,錢大人說道:“我無意奪人所愛,不過是看這劍柄奇妙,想開開眼界,還望洛小友勿怪。”
洛一一心中一陣苦笑:“你拿都拿了,怪你又能怎地?”臉上卻堆著笑容,說道:“此刀能得到大人的肯定,也不枉鑄造之人的一番苦心了。”
墨敏聞言,心想:“他是在怪我?也罷,畢竟要讓錢大人看看這寶刀,怪我也就怪我了吧。”墨敏笑了一下,說道:“你說的哪裡話,錢大人只是好奇這世間的珍奇之物,借來看看罷了,”
錢大人也說道:“洛小友不要多心,看看罷了。”
說著,錢大人將刀抽出一點,見刀身漆黑,錢大人立馬將刀又收回刀鞘。錢謙還沒有看清楚,連忙問道:“父親,你怎麼又不看了?”
錢大人說道:“我們去書房看吧。”說著,錢大人徑直向書房走去,洛一一三人則緊跟其後。
來到書房,錢大人將門窗關上,錢謙見狀,連忙走到桌子前,將玄金刀拿起,正要將刀抽出,墨敏說道:“你彆著急嘛。”錢謙雙手停在半空,看著墨敏,正準備說話,錢大人這時,走上前來,說道:“你慢點,這是正兒八經的寶物。”
錢謙疑惑地將刀緩緩抽出,只見刀身整個都是黑色,刀刃並不是鋒利的銳角,而是圓角。錢謙也是沒有見過這樣渾身漆黑的刀,問道:“洛哥,這刀可有名字?”
洛一一說道:“玄金刀。”
錢大人接過刀,指尖輕彈劍身,並沒有聽到刀鳴,錢大人心中不免疑惑,隨即又加重了一些力道,玄金刀依舊沒有發出刀鳴,就像他彈在石頭上一樣。
墨敏此時心中也有些驚歎,她知道若是尋常刀劍,只要輕彈一下,便會有清脆的聲音,若是聲音低沉,說明這兵器厚重,他沒想過這看似薄薄的刀片,竟然會彈不出聲音來。
錢大人眉頭皺起,隨即用盡全力向劍身彈去,這時眾人才略微聽到一陣低沉的刀鳴,且這聲音非常短暫細微,若非在場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武藝,想必也是聽不見的。
錢大人見狀,心中十分歡喜,看向洛一一問道:“不知這刀鋒利否?”
洛一一想起之前砍純金打造的門都輕而易舉,隨即說道:“削鐵如泥。”
錢大人又問道:“不知現在可否試試?”
洛一一心想:“唉,虧你還是個大人,有必要這樣惺惺作態麼,刀在你手上,你想試試就試試唄,我還能說什麼不成?”洛一一笑著說道:“大人請便。”
錢大人聞言,從一旁的展示櫃上取下一個巴掌大的青銅鼎,放在桌子正中,錢大人舉起刀,輕輕落下,沒成想,就這一下便將青銅鼎劈開。錢大人不由的讚歎道:“果是好刀,我都沒用力,這鼎就被劈開了。”
錢謙迫不及待的說道:“我試試,我試試。”
錢大人將刀遞給錢謙,錢謙接過刀,隨即拿起桌上被劈成兩半的青銅鼎,他並沒有直接拿刀劈鼎,而是拿住鼎的一端,往刀上碰,然而只是輕輕一碰,青銅鼎也是被玄金刀擠壓出了一個口子。
錢謙連忙讚道:“真是好刀啊,洛大哥,你這刀賣嗎?”
洛一一笑了一聲,說道:“不賣,這刀有特殊意義,不能給別人用的。”
錢謙不解的問道:“有什麼特殊意義?”
洛一一說道:“我朋友臨死之前託付給我的,這刀就如同我朋友一般。行走江湖,怎麼能出賣朋友?”
錢謙連忙讚許道:“確實如此。”說完,錢謙便將刀收回刀鞘,雙手遞給洛一一,說道:“那洛大哥,以後一定要保護好這位‘朋友’。”
洛一一雙手接過刀,說道:“我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