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不敢在家裡住了，要去酒店住。

“你送我去酒店！”她一副事情都是你惹出來連累我的，你就要負責到底。

喬治點頭答應。

一邊收拾東西，凱瑟琳還一邊埋怨。

“都和你分開了，甚至可以說是斷絕了關係。為什麼，那個惡魔還要來找我？”

麥麗莎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同時也是在思索著凱瑟琳的話。

凱瑟琳的遭遇，對她也適用。只是，或許她與喬治的關係，沒有凱瑟琳那麼深那麼多。

也許，惡魔還沒注意到她。她如果能及時與喬治分開，不再與喬治有過多來往，她就能避免凱瑟琳這樣的遭遇。

今晚的經歷，對她來說真是太可怕了。

與之前三道門洞穴裡的經歷不一樣。那時，她只是面對過惡靈犬。雖說她沒有殺死惡靈犬，但殺惡靈犬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可今晚不一樣。她經歷的幻覺和真實沒有什麼區別，或者說她根本分不出是現實還是幻覺。

當她抬頭看屋頂，見到凱瑟琳被她的子彈擊中時，整個人不知為什麼，瞬間就認為是真的。

也許，正因為她心中確實有一種莫名的對凱瑟琳的嫉妒。這點嫉妒被惡靈察覺並加以利用、放大。

讓她輕易被惡靈影響，才會認為幻覺是真實的。

三人出門時，馬克隊長趕到了。

“你們都沒事吧？”馬克隊長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

剛才，他其實是在伊莎貝爾·莫羅尼的家，找伊莎貝爾瞭解情況。他要看看伊莎貝爾有沒有可能與米切爾家兇殺案有關，也順便了解伊莎貝爾為什麼要去洛杉磯國家森林公園調查二十年前一起登山遇難案件。

在接到麥麗莎的電話後，立即從伊莎貝爾家趕來凱瑟琳·哈特倫家。

也就是在趕來途中，他決定調查彩頁國家森林公園那個小山谷的山壁，看是不是真有那麼神奇。

看到馬克隊長，三人給出不一樣的回答。

“沒事。”

“還好。”

“我差點死了。”

喬治送凱瑟琳去酒店，麥麗莎與馬克隊長回警探局。

到了警探局，馬克隊長開口就問：

“說說吧，今晚在那個心理醫生家裡都發生了什麼？”

“我今晚請喬治吃飯，答謝他救我一命……”

馬克隊長緊盯著麥麗莎，認真且嚴肅地說道：

“布拉德福德警探，我無權干涉你的私事。但是，作為你的隊長，為了整個團隊著想，我還是勸你一句，離喬治·史密斯那傢伙遠點。”

麥麗莎露出苦笑。

“隊長，如果是在今晚之前你這麼說，不管我與喬治·史密斯關係怎麼樣，我都會很反感。

你確實干涉了我的隱私和個人生活。

但是，今晚的經歷，讓我重新審視了喬治·史密斯，我確實應該離那個傢伙遠點。”

馬克隊長誤會了，以為今晚發生的事，讓麥麗莎看出來喬治可能與米切爾家兇殺案有關。

“哇哦，為什麼會這樣，是什麼讓你改變了對喬治·史密斯的看法？”

“因為凱瑟琳的遭遇。原來，之前惡魔就找過凱瑟琳的麻煩，想要透過傷害凱瑟琳，折磨史密斯警官。

就像傷害安東尼奧的兒子那樣，折磨安東尼奧一家……”

聽到麥麗莎講述的今晚的經過，馬克隊長的眉頭越皺越緊。整件事，證明不了喬治與米切爾家兇殺案有關。

倒是麥麗莎，越來越相信惡靈、惡魔這類的說法。

“布拉德福德警探，你不能相信那些虛幻的、騙人的東西。因為那會讓你在破案過程中，這這些東西帶入到案件裡，以至於不能客觀、真實、公正地看待案件。”

面對馬克隊長如此嚴肅的說話，麥麗莎也變得嚴肅，甚至有些生氣。

“隊長，我可以發誓，我所講的、所經歷的，都是真實的。

你或許以為我被人騙了，又或者認為我被人催眠了。

這都不要緊，我從未想過要說服你。

我只是說出一個事實而已。

但是，你如果固執己見、或者說有偏見，那你不僅會害死自己，還會害了其他人。

甚至，你的手下。”

馬克隊長沒想到一個實習警探，居然敢這麼說他。前面的那些話，都沒有什麼。最後的一句話，才是真真正正觸怒了他。

“我會自己的手下？

我的同僚？

你的意思，是想說我會害死你吧？

OK，沒問題，你可以申請調去其他隊。

我不會攔你。”

麥麗莎對馬克隊長的態度很窩火。她今晚的經歷，對她來說很糟糕。

差點死了。那個惡靈讓她選擇，其中一個選擇就是讓她自殺。

如果不是喬治及時趕到，她有可能會被自殺。

又或者，自己真的被逼得崩潰自殺。

而她以為自己誤殺凱瑟琳時的內疚，同樣在折磨著她。那種感覺太真實了，以至於直到現在，她腦子裡仍舊時不時出現凱瑟琳浮在屋頂，額頭被她擊中的情景。

在這樣的兩種情緒未了之下，馬克隊長還這樣對她，讓她覺得馬克隊長真的就是一個不講情理的老頑固。

就在她要爆發時，不由想到喬治對她說過的，對付惡靈或惡魔的話。

不要發怒和生氣，也不要驚慌。冷靜，只有冷靜下來，你才能看清真相與本質。

衝動，不需要惡靈或惡魔，自己也會矇蔽自己的雙眼。

憤怒、發洩，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

她深呼吸，並在心裡默默地、緩慢地數數。

“馬克隊長，我一直很敬重你、也敬佩你。

可是，你自己卻忘記了對我們的教導。

你說過，破案就是不排除一切可能。

哪怕是你認為不可能發生超自然現象，哪怕是不可能發生的兇手是外星人。

現實與真相，往往出乎正常的想象和推理。

馬克隊長，這是我剛來時，你教導我的，你還記得嗎？”

馬克隊長張大嘴巴，居然無法反駁。

是的，麥麗莎說得沒錯，這確實是他說過的話。如果不是這樣，他早在喬治、安東尼奧說什麼惡魔報復、惡魔折磨時，不再關注喬治和安東尼奧這邊。

他盯著麥麗莎看了足足有一分鐘，才說道：

“伊莎貝爾後天會通靈，尋找亞摩斯的靈魂，詢問亞摩斯看能不能知道一些關於米切爾家兇殺案的線索。

你要不要一起？”

麥麗莎很想說，她也去。忽然就想到了凱瑟琳的警告。她不想再跟喬治有太多的接觸，也不想在惡魔那方面接觸過多，引起惡魔的注意。

“不了。凱瑟琳警告過我，離喬治遠點。我決定聽她的話。

隊長，你不是也說過讓我離喬治遠點嗎？

其實你沒說錯，我也是這麼打算的。”

啊？

馬克隊長愣住了。他以為麥麗莎會去的，沒想到麥麗莎直接拒絕。

他點點頭。

“我知道了。如果沒其他情況彙報，你可以回去了。”

“是，隊長。”麥麗莎表示沒有其他情況彙報，退出馬克隊長的辦公室，離開警探局回家。

坐在車上，將挎包放在副駕位上。目光不禁在上面停留，直到半分鐘後才移開。

這塊腕錶，暫時只能放在家裡吃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