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美珍聽不進去,她懇請我給王德發一個機會,讓我們組成一個大家庭。
既然說不動她,我也不強求了。就用事實來證明我所說的一切吧,反正我們已經靠得那麼近,想要動手也是隨時的事。
朱梅珍竟然信了,第二天又把我帶到朱叔叔家裡。此刻他的精神看起好了許多,見到我時還帶一點笑容。此時的王德發就站在的身後,兢兢業業的就像個保鏢。
而許久不見的陳姨突然出現在了別墅裡,他給我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對我很熱情,但對王德發確是冷眼相看。我估計應該是她也知道借種的事,否則這兩個人郎才女貌,遲早應該是要走到一起的。
可惜做完飯她就走了,她說還有下一家的工作要去做。我們極力邀請她留下來吃飯她就是不肯。
我笑道:“陳姨,你年紀的那麼大了,何必乾的那麼累?你該享受享受了。”
“我可不是為了錢啊,答應別人是假儘量做到嘛,我做人是有原則的,我可不是為了錢去的。”
他是什麼原則,不得而知。但我看王德發的臉色特別難看,十有八九應該是後來有些關係了。我們也不再強求,安安心心的吃飯。
她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唯一就是沒有改掉分量不足的毛病。那麼大一個碟子裡面就一點點東西,每個人在一塊就沒了。或許這高超的廚藝精髓之一,如果一次就能吃飽吃足,或許下一次就不會有那麼期待了。
朱叔叔很坦然的接受了朱美珍和我在一起的事實,我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我拉著朱美珍,幸福的說:“看美珍的意思。”
我還故意看了王德發一眼,希望他能說兩句,結果人家忍住了。朱叔叔並不關心這些事,說我們大了,這些事情就自己安排吧。
我當然沒問題,朱美珍更沒問題,王德發這時候才發言。說婚姻是人生的頭等大事,婚禮當然要隆重,絕對不能兒戲了。
我不以為然,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謂的儀式都是做給別人看的,留給自己的只有勞累。他既然這麼想,那就讓他操辦吧,剛好讓他辛苦一下。
其實朱美珍也不想大操大辦,她不喜歡那種人多的場合,可又不喜歡忤逆別人的意思,那就只能按照王德發的想法來做了。
雖然我能體諒他作為一個父親的心情,但這麼大包大攬,真的就是愛嗎?那這種愛的確夠無恥的,害人害己。
吃了晚飯以後,我就去了朱美珍的家了,上一次來還不情不願,這一次來大搖大擺。心情已完全不同,根本沒那麼難受。
她家收拾的很乾淨,但我一進來就像是男主人一樣,鞋子,襪子到處亂丟,就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很快這裡就是自己的家,這又有什麼不妥呢?
第二天他早上上班,我就一個人窩在家裡,有點兒像跟陳菊過日子的時候。無聊的時候就翻她的東西,神奇的是已經找不到她小時候的照片。準確的說應該是找不到她整容之前的照片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從情感上與之前斬斷,還是已經故意收起來不讓我看。
我就沒有她那麼矯情,該留的照片還是留,即使再醜陋,那也是曾經的自己。敢面對曾經的自己,誰有可能面對已經改變的未來。要不然總感覺自己是一個陌生人,突然變成了這樣,會無所適從的。
王德發的效率很高,很快就籌備好了婚禮,我們兩個新人只要露個面就好。請柬上寫的是梁勝的名字,梁寶已經死了,只有梁勝還活著。
朱美珍看到這個名字,總說覺得有些不習慣。說還是以前的名字好,像一塊寶。而現在勝字,就覺得有些咄咄逼人。
為了自己勝利而已,怎麼又咄咄逼人呢?不想體會這種感覺,那就不要參與競爭,像我以前一樣安穩的過著富家翁的日子就好了。
婚禮很隆重,來了許多知名企業家,還有很多高官達人。他們都是衝著慕海集團的面子,或者說是衝著朱叔叔的面子,王德發只是背後的影子。
換做我的話,給別人做嫁衣,心裡肯定有些不,我猜這也是他想奪權的主要原因。
我還看到了梅開洪,朱冠霆,陳菊,陳富民。至於張家父子父子,應該是徹底決裂了,不會再有來往。真要見面時,那一定是工廠之上。
朱冠霆還是那個臭脾氣,一見面就問我為什麼我也姓梁。我給了他一個提示,讓他去飯店門口吹吹風。等他回來的時候,他什麼都知道了。他很識趣的沒再來煩我,估計婚禮結束後,他應該很快就會回道國外去了。
給陳菊父女這一桌敬酒的時候,陳菊應該是認出我來了,故意問我認不認識梁寶。我說他死了,在東南小國旅遊的時候被打死了,連屍體都沒找回來。大家驚呼一番,應該都覺得這麼大喜的日子不應該說這樣的壞事。
這怎麼是壞事呢?這明明是好事呀!只是他們不這樣認為而已。陳菊刨根問底我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他哥,我當然知道,他家裡已經沒人了,所有的後事都是我辦的。”
她很震驚,沒好意思繼續問下去。早該這樣了,不是什麼事情都有好奇心都是好的,該斬斷的東西必須都得斬斷,就算知道了也要當不知道。
來的人實在太多,就是喝了摻了水的酒也都能把人撐壞,回到家裡我躺在床上都不願動了。腦子裡盤旋著幾次婚禮的場面,都有些分不清楚誰對著誰了。
晚上做了一個夢,是董婕來找我,問我為什麼還要來害朱美珍呢?
我說我怎麼是害她呢?我只是要回我的補償,逝去的已經要不回來,那就要要更多的未來,把曾經掩蓋過去。
可第二天我接到董放的電話,哭著說沒看好董婕,讓她跑了出去,然後就發生了車禍,然後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