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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記憶猶新

小棋和田仔是2012年認識的。那時她剛畢業誤打誤撞去了離家不遠的一家很大的五星級酒店做服務生,當時田仔作為她的頂頭上司對她極近苛刻要求超高,這讓一向自我任性的小棋很感冒,她甚至祈求他天天休假或者可以提前收工,總之讓自己早一分鐘別見到要求超多的他就可以了。服務生的工作繁瑣而枯燥,小棋每天都在跑上跑下傳遞物品或者打掃房間中度過,時不時的客人投訴和無理刁難總是田仔在幫她保駕護航,卻會在搞定後再來個秋後算賬,往往是練習鋪床一百遍或者站直端水半個鐘頭。

當時離下班還有三分鐘,小棋在心裡第一千次把她的頂頭上司從頭到尾罵了個遍正準備晚上就回去寫申請調組的時候,田仔居然把她叫到辦公室向她表白了,或許她可以記住那時他的樣子很久吧,田仔穿著平日上班的制服筆直地站在她面前,眼神嚴肅口齒流利地講:“小小棋,接下來的話我希望你能給我認真聽著。我偶爾發現我喜歡你了,猶豫了很久才決定告訴你,鑑於你工作上做事總是冒失莽撞粗心大意,我很擔心你,希望可以成為你的男朋友讓我在生活上也能一直照顧著你。”納尼……小棋完全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無法自拔。這他媽是告白還是年終總結啊?

最後在牆上的大鐘秒針指向12的時候,小棋蹦出一句“對不起老大我下班了”就飛也似得逃出辦公室跑去衣帽間迅速換掉制服,連下班卡都來不及打就鬼祟地從酒店後門走掉了,應該是逃掉才對。

“一定是在耍我,不是真的,馬上回家寫申請調組,不批我就辭職。”小棋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她走到了自己家門口,剛開啟門,她發現爸爸坐在客廳看電視:“咦,爸爸,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我有點不舒服,請假回來休息。”小棋的爸爸回答。“那你還不趕緊去看醫生,還坐在這裡看電視?”小棋有些著急地問道,媽這個時候也還沒回來,萬一爸爸病情嚴重了怎麼辦。“不用擔心,剛才回家就去拿了藥,已經吃了,我坐著休息會兒,等你媽回來做好飯吃了我就去睡覺。”爸爸回答道:“咦,你今天怎麼慌慌張張的,遇到什麼事了嗎?”“哦,沒事呀。可能工作太累了吧。我先回房間了爸爸。”小棋被老爸一問,忽然想起來剛才田仔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一下子慌亂起來。

這時,手機螢幕亮起,田仔的電話號碼出現在螢幕上,小棋想了半天,還是接起了電話:“喂,你幹嘛?”“你怎麼走那麼快,沒打卡吧?還不回來打下班卡。”電話那頭田仔好像沒事人地說道。“還不是被你嚇的,你居然還若無其事。”小棋要氣炸了,簡直想隔著螢幕去打他一頓。“又沒什麼,你回不回來打卡?”田仔繼續波瀾不驚地說。“不回不回不回,我申請補卡就行,我要睡覺了,再見。”說完小棋趕緊掛掉了電話。

時間回到現在,蔡方一個人在咖啡館飲茶。灣仔昨晚回來,本以為夫妻不見多日可以好好溫存一番,可是他們一見面就大吵了一通。“方方我不在這段時間你是不是炒了公司的一大波人?”“是呀,他們都好無用。”“你有問過我,他們都是我的一班老友。”“那有什麼用?又不出力!”“不得力?你炒瞭然後安排你的人在公司,不怕其他老闆有意見多說話?”“他們能有我們公司的股份就該偷笑,能和我們比?我們出錢出力最多,理應我們做主。”“那你現在想怎樣就怎樣嗎?不用提前知會我?”“你人在哪裡呢?你沒回家半年,不是一天一週一個月。”“你強詞奪理。”“是我還沒質問你,你就先對我發脾氣,誰比較過分。”“是,是我,我當初就不該娶你。”“是呀,你早想這樣說了吧,後悔了嗎?我會讓你這輩子都生不如死。”“好,你等著。”“走啊走啊走啊,你走啊,走了以後就永遠都別回來。”“我不會再回這個家。你放心!”灣仔吼出最後一句話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

蔡方回想昨晚的一幕,忍不住傷心地哭了起來,眼淚落到咖啡杯裡,苦中加苦。小棋一早起床,田仔已經沒在家,然後就接到蔡方的電話。她飛快收拾了一下就奔向咖啡館。“方姐,你在哭什麼?灣哥呢?他昨天不是回家了?”“灣哥他不要我,永遠不會回家了,他昨晚回來沒待到半個鐘頭,又走了。”“灣哥在搞什麼?我打電話給田仔,讓他勸他回來。”“不要,不要。別打。”“你怎麼了方姐,幹嘛為一個男人這麼傷心,你有那麼大間公司,有我們這班姐妹阿。”“小棋,多謝你,我舒服多了。我知道,他已經變心了。”“方姐,就算是真的變心也有挽回的餘地。”“不行了,外面那個女人剛電話給我,要我離開灣哥。說不定現在他們正在一起。”“什麼?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打電話威脅原配?”“我不知道,我查了好久都沒查到。”“方姐,我會幫你討回公道。”“小棋,你去哪裡。別衝動阿小棋。”小棋說完飛一般地轉身走了。

蔡方知道小棋是急性子,但在沒搞清楚那個女人是誰的情況下,她不想生出是非來讓灣哥更加討厭自己。現在小棋去幫她抓出那個女人,蔡方很擔心會弄巧成拙。在管理公司方面,蔡方是一個好領導,但在愛情方面,她自認是一個白痴,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灣哥感覺不到她作為女人的溫柔和風情,才會另覓安慰?

小棋出了咖啡屋,直接去了黎躍天管轄的地頭,結果她打電話山仔沒接,於是只能跑去他的公司。“老大,有個女人在找你,好像很急,是不是上了人家沒給錢。”一個小弟走過來辦公室通報正在看這個月賬目的黎躍天,嬉皮笑臉地說到。“知道了,你別八卦了,出去。把她帶過來見我。”“得啦,山哥。”很快,那小弟帶著小棋過來了辦公室。“黎躍天,你給我死出來。”小棋沒敲門,直接用力推開門。

“你趕去投胎嗎?辦公室的門壞了你賠?”山仔放下筆,看著小棋冷冷地講。“山仔,快,馬上幫我找一個人。”小棋合上門,快步走到黎躍天的身邊。“小姐,這次你又搞出什麼事?”“我要抓小三!”“田仔居然去偷食?”“那你還不趕快幫我做主?”“甩了他,過來跟我,人就不用找了。”“你想得美。”小棋手撐住桌子,“哎呀山哥,你幫幫忙啦。”“我要一個條件。”“什麼嘛,你得幫我找人。”

“今晚我想你陪我,不要回家。”黎躍天忽然站起來作勢要抱住小棋,聲音很低地講道。“阿?山哥,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走先。”小棋脫離了山仔的懷抱,想遁走。“小棋,我開玩笑的。田仔真的欺負你了?”“沒有,是灣哥,他昨天剛回家又走了,方姐懷疑他有外遇,阿,不是懷疑,是有個女人還打電話來讓示威。”“所以你幫你姐姐查?哪個女的這麼囂張啊?”“我不知,我知道就不來找你幫忙啦。找魚哥要給他好多錢,你不會收我錢的哈。”“不,這次我收雙倍價錢,把以前你欠我的全部拿回來。”“不要,我沒錢的,你知道。”“你大把錢,鬼信,你要不要肉償?”“我有事,先走了。”“喂,不是每次說這個你就要走吧。”黎躍天拉住她,鄭重其事地問道:“有沒有那個女人的電話?”“沒有,我剛才忘了問方姐拿。你打電話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以為我是神啊,等一會兒。”黎躍天說完開始打電話。“乖啦,山哥,快幫忙我找,反正你都幫我在查灣哥,不介意多找一個女人。”黎躍天打完電話說道:“查到了,要不我們先去吃午飯邊吃邊聊。”“不,昨天我酒飲多了,難受,不想吃。”“你昨天自己一個人先走了?”“是呀,後來田仔找到我,送我回家。”“難怪我打電話你不接,後來田仔接了,我掛掉了。”“田仔沒說,我今早起來他已經走了。”“田仔不會懷疑的吧,他不是小氣的男人。”“喂,你這樣說得我們好像真有什麼一樣。他通常不會問,我不知道他大方還是小氣,反正他不會很管住我。”“你不選我選他,肯定他好過我。”“你不要假裝吃醋,你的女朋友對你好過我一萬點。”“告訴過你我沒有女朋友,那是前任好嗎,別提她。”“好啊。”“乖啦。”

原來昨晚站在小棋和田仔面前的人就是黎躍天,他告訴田仔梁錦辰有事找他,然後他們就一起去了梁的花場,田仔去和辰仔談事了,小棋和山仔就坐下來和叔父們一個包間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