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素素洗澡的動作頓了一下,這麼晚了物業肯定不會敲門,這邊也沒有熟人,應該是敲錯門的。
這麼想著,田素素又按壓幾泵洗髮水,在手心裡揉搓幾下塗抹到髮質有些枯黃的頭髮上。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的還在繼續。
夜晚的敲門聲總是讓人感到煩躁,就像凌晨樓上裝修的電鑽聲一樣討厭。
她快速揉搓了幾下頭髮,將身上和頭髮上的泡沫衝乾淨。
一邊裹著浴巾往房門玄關處走一邊心裡犯嘀咕。
隨著敲門聲越來越重,田素素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該不會是壞人吧?
她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輕手輕腳的靠近房門,小心翼翼透過貓眼看向門外。
待看清門外那張人臉後,田素素絲毫沒有猶豫的轉開了門把手“一明?”
趙一明眼神帶著涼意,瞥了田素素一眼後徑直往房間走去。
趙一明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一股濃烈的酒氣瞬間包圍著她。
她關上房門,將身上的浴巾往下拽了拽,露出若隱若現的神秘。
“一明,你喝了很多酒?”
趙一明很疲倦的仰靠在沙發上,閉著眼,聲音低沉道“這裡有酒嗎。”
田素素眉眼間閃過一絲驚喜,難不成趙一明想通了,打算娶她了?不然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她家裡喝酒。
喝酒好啊,酒精可以讓人神志不清,可以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田素素美滋滋的進廚房拎出一提罐裝雪花啤酒。
她的家裡可以沒有米,沒有面,但是絕不能沒有酒。
坐月子期間,她的酒也沒有斷,每天喝一兩罐,達到微微醺的狀態。也因此,等等喝了帶酒精的乳汁,被送進醫院。
醫生訓斥了田素素“月子期間要特別注意,你怎麼能喝酒呢!以後落下病根有你哭的時候!”
田素素翻了個白眼,轉身就到醫院醫務科投訴了這個醫生。
老孃想喝就喝,跟你這個屌毛醫生有什麼關係,還敢訓斥老孃!老孃身體好的很!
事實證明,田素素身體素質確實沒的說,坐月子期間酒不間斷,但一點病根都沒落下。
就是苦了等等,只能斷母乳喝奶粉。
田素素嫵媚的坐到趙一明身邊,‘啪’的一聲拉開拉環,隨後遞到趙一明手邊“一明,你還在生我氣啊?”
趙一明緩緩抬眼,一把拿過啤酒,像是七天沒進水的樣子,咕嘟咕嘟一口氣將啤酒灌進肚子裡。
他的手將易拉罐捏癟,嘴角溼漉漉的,眼神比剛進門時更加恐怖。
田素素不寒而慄,下意識的摸了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手臂。
“說,你和王亮是什麼關係。”
田素素微愣了兩秒,她早就做好了趙一明會問她這個問題的準備,所以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慌亂。
“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只是他覺得我可憐,所以才幫我的。”
田素素眼神直直的對上趙一明的眼睛,弱小可憐,誠懇,眼淚汪汪。
她生怕眼神飄忽了一丁點,都會被趙一明鷹隼般的眼看穿。
趙一明勾起一邊唇角,將捏癟的易拉罐扔到茶几上“田素素,我趙一明生平最討厭被別人算計,你若是全盤托出,我可以原諒你,還會給你一筆錢。”
田素素焦急的扯著趙一明的胳膊“一明,一明,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我沒有算計你,而且,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的心…………”
趙一明下顎緊繃,隱約能聽見咬牙齒的聲音。
他從茶几上又掏出一罐啤酒,猛猛的灌下肚,再次將空了的易拉罐捏癟扔到地上後,一個強勁有力的巴掌甩在田素素臉上
“你他媽這個臭婊子!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見棺材不落淚!
趙一明的聲音沒有很大,但卻比暴跳如雷還要可怕。
最可怕的應該就是他的眼神,這種眼神像極了餓了幾天的猛獸,分分鐘就可以把她撕碎。
田素素被打的有些發懵,頭暈乎乎的。
“我沒有,一明,我,我是愛你的,我跟他真的…………”
田素素話沒說完,趙一明就用手扼住她的喉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然我掐死你!”
田素素表情痛苦,面部漲紅,額頭的血管暴起,她求生本能的用雙手把掰趙一明的手,但這種力量的懸殊讓她更加絕望。就在田素素要翻白眼之際,趙一明猛的鬆開手。
田素素一下癱軟在地上,咳嗽著大口喘著氣。
生命誠可貴,以前天天呼吸著空氣沒有感覺它的價值,直到現在她才覺得,酒啊,金錢啊,權利啊都通通沒有活著重要!
“我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從你準確的出現在我向糖糖求婚的那個餐廳,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你和王亮了,我的朋友們不認識王亮更不認識你。而那晚,我告訴了王亮我要和糖糖求婚。我一直把他當我的貴人,甚至可以說,是除了我爸媽,除了糖糖外,對我最重要的人,可就是在我心裡如此重要的人,在背後捅我刀子…………”
趙一明的精神狀態比剛才冷靜了很多,一部分悲傷取代了一部分暴躁。
“他給你了什麼好處?”趙一明說道
田素素清楚,如果此刻在一字不透露,很可能真的會會死在這間出租屋。
她吞嚥喉嚨,跪著雙腿蹭到趙一明身邊。
“他說只要我聽他的,就會幫我擺脫坐檯女的工作,讓我成為你的妻子。從懷了你的孩子一直到現在,所有的開銷的都是他拿的。”
田素素帶著哭腔賣慘道“一明,我只是單純的想跟你在一起,那個唐糖根本不愛你!”
唐糖就像是趙一明心裡的一根刺,他的情緒瞬間不穩定了“你閉嘴!如果不是你,我和糖糖都已經在一起了!都是你!都是你!”
趙一明壓制不住的歇斯底里的怒吼,此刻的趙一明像是古代仙俠劇裡走火入魔的大俠,神志不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隨機殺一個人。
臥室裡的等等被趙一明怒吼聲嚇哭,嘴裡一直喊著媽媽。
田素素剛經歷九死一生,她不想在經歷剛才的那種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