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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仁和車行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烏建章跟蕭家叔侄倆混的是越來越熟了,至少表面如此。

就算搞不清楚這傢伙的真實目的,可也沒必要得罪人家。

更何況蕭震泰是得了王子騰的密令,要找烏家“不對勁”的地方,雖然處了這麼久他也沒想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烏建章邀請這爺倆,除了一起過個小年之外,也是為了慶祝蕭大海升官以及給他們踐行。

臘月二十四,這一期的府縣尉培訓班就要正式結業了,翻過年去,蕭大海就能摘掉擬任的帽子,真正被任命為平安縣尉。

蕭震泰的課還沒完,暫時先休個年假,年初七一過,還得再回奉安接著進修。

叔侄倆坐著烏家派來的四輪馬車一路來到城南邊的烏府。

說是府其實還真不算太大,頂多也就三進的院子,看起來十分低調。

蕭震泰看了一眼蕭大海,悄聲道,“叔,這烏府看起來挺一般的,感覺跟咱們家也差不了太多。”

“哼,你懂啥,這叫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烏家明面上畢竟是國公府的家奴,你以為還能住的比總兵衙門都氣派?”

蕭大海哼了一聲接著道,“更何況烏家的勢力還用得著一座宅子來撐場面?

有國公府在一天,誰敢小瞧烏家?別看人家是奴才,可能耐比咱蕭家大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緊接著看了一眼周圍低聲比了一個槍的手勢道,“你可知道,烏家連這個生意都做。”

蕭震泰驚道,“這麼牛.逼啊?還做帶響兒的買賣?”

“小點聲,不然你以為你那兩把虎頭匣子,我當初是從什麼渠道整來的?”

“草,怪不得呢!”

蕭震泰想起來之前在宿舍裡,烏建章不經意間看到了他那兩把寶貝,笑的十分古怪,當時他還覺得挺納悶。

原來這玩意就是從人家手裡流出來的,只要烏建章想要,別說兩把,二十把估計都輕輕鬆鬆!

正當蕭家叔侄倆在那滴滴咕咕,烏建章聽到稟報之後,親自從大門裡接了出來。

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蕭縣尉,震泰,都說了人來就行,還拿什麼東西!”

蕭大海可不是帶著蕭震泰空手上門的,接到烏建章的邀請,他前腳一走,後腳這爺倆就上街採購了一圈。

花了快三百兩銀子,採購了各色年禮,人家看得上看不上的不重要,可你還真能舔著個臉過來白吃白喝不成?

烏建章客氣了一句,引著蕭家爺倆往裡走,“就我家老爺子在呢,我叔跟我那倆哥哥押著車隊,進京給主家送年禮去了,走了快倆月還沒回來。

我爹聽說了你們要過來也挺高興,非得要見見你們,咱先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完了就去我那屋,該吃吃該喝喝,不用拘著越隨便越好。“

蕭大海也笑著說,”應該的,能跟烏總管見一面,實在是不勝榮幸!多謝三公子邀請,叨擾了叨擾了!”

三個人一路來到書房,蕭震泰也終於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烏大管家—烏進忠。

烏進忠跟烏進孝這哥倆,分別掌管著榮寧二國公府在遼東地界的一切事物,替賈家經營各項買賣,徵收地租等等。

怪不得烏建章是烏進忠的兒子,這爺倆一個毛病,不笑不說話。

烏總管看上去年紀不小了,頭髮跟眉毛都有些花白,個頭不高顯得有些瘦小,一張黝黑的臉龐,看起來十足像個整天伺候莊稼的農民。

尤其這一笑,漏出一嘴的黃板牙,顯得又忠厚又樸實。

一張嘴說話,還是一股子挺重的膠東口音,客氣了半天打完招呼從書房出來,蕭震泰才在腦子裡翻譯完成了烏進忠剛才說話的大概意思。

就是誇自己年少有為,日後定是了不起的朝廷棟樑,同時也拜託蕭大海,等到烏建章去了平安縣任職以後可以多多照顧。

要不是進府之前蕭大海說的那番話,誰能想到眼前這個像老農民一樣的傢伙,暗中還在做著軍火生意,手上間接沾了不知道多少人命。

到了烏建章那屋一瞧,桌上擺著銅爐鍋子,不出意外今天三公子應該是請他們爺倆吃涮肉。

這一頓飯從下午兩點多吃到了六點多才散了攤子。

倒沒聊太多有營養的東西,無非是蕭大海介紹平安縣的基本情況。

讓烏建章心裡有個準備,避免下去之後不至於倆眼一抹黑,不知道從何開展工作。

回了武備學堂之後,蕭震泰把喝的有些微醺的蕭大海安置好。

剛一進自己宿舍沒多久,守大門的哨兵就過來送信,說是門口有個叫陳大虎的車伕找他,這一下午來了好幾趟了也沒見到人。

蕭震泰一聽,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銀子,掂量掂量差不多有個十兩左右,直接塞進了哨兵的制服兜裡。

人家都說了陳大虎找了他好幾趟沒見到人,那就說明哨兵也來宿舍跑了幾回找他,從大門口宿舍樓距離可不近,還能讓人家白送信嗎?

哨兵一開始還在拒絕,想把銀子掏出來還給蕭震泰。

被他笑著拒絕道,“拿著吧兄弟,今天小年你們還得站崗執勤也不容易,而且還白跑了好幾趟給我送信,靴子底都磨薄了,別當回事,回頭買雙鞋穿啊!”

哨兵也不再推辭笑著說道,“那就多謝蕭管帶,我是炮兵科的楚睿,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

蕭震泰跟著楚睿來到大門口,只見陳大虎把兩隻手揣在袖筒裡,正坐在那輛三輪車上東張西望。

一見要等的人終於來了,急忙跳下車打招呼,“蕭管帶,你終於回來了,這一下午我都來五六回了也找不著你人!”

“嗯?咋了?找我有事?”

一聽這話陳大虎也愣了,“蕭管帶,不是你讓我幫你打聽買腳踏車的事嗎?忘啦?”

蕭震泰一拍腦門兒,最近一段時間太忙,課業繁重不說,晚上還得構思那份規劃書,因此他把這事忘得死死的。

“想起來了,怨我怨我,你打聽的如何了?那事能行?”

“可不是嘛,不然我也不能這麼急著找你,上車!我拉你回車行直接找我們大東家談!”

陳大虎把蕭震泰拽上三輪,腳下使勁一蹬,奔著仁和車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