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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見到親孃

王太醫冷笑道,“你也不必在這裡惱羞成怒,我們都是神醫谷出來的大夫,要論學識和遠見,比你這個剛剛跑出來的黃毛丫頭不知道高了多少!”

為什麼神醫谷的醫者們受人敬仰,一來是家學淵源,老一輩治病救人多了,總結出來的手扎留給下一代研究學習,救出來的患者多了,名聲自然也就打了出去。

但外頭還是有不少假的醫者,為了名利和銀子招搖撞騙,偏偏瞎貓碰到死耗子,治好過幾個人,名聲也就傳了出去。

外行人不明白,但卻騙不了他們這群內行。

眼前這位要麼是為了榮華富貴,要麼就是派過來的細作!

葉枝枝挑眉,氣場很強,“既然你們懂得這麼多,那我倒要問問,好好的一個人是怎麼先讓他寒邪入體,又讓他日日住在如此陰冷的寢殿加重病情的?”

聞言,在場不少御醫們表情一變,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葉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們害了陛下嗎?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王御醫站出來叭叭。

但馬公公和劉大人聽到這話,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這群醫者。

皇后就是神醫谷谷主的女兒。

他們自然也是被皇后培養出來的人脈。

王太醫咬牙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你下嘴皮子一掀就給我等扣下了這麼大的一個罪名,如此造謠,就不怕我報官把你抓進去嗎?!”

“我看她就是沒本事被咱們拆穿,惱羞成怒倒打一耙!”

“竟然說我們把陛下治壞了,簡直就是信口開河!”

赫連珏皺眉沉思。

倒打一耙?雖然他今日才見到葉枝枝,可這姑娘能養著三柱,可見其人品,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刮骨療傷,是怕腐肉蔓延,傷及筋骨,颳去深至骨頭的病灶,進行徹底治療,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

葉枝枝道,“但你們的陛下,不過是從馬背上摔下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時正是冬天,期間陛下一直高燒不退對嗎?”

赫連珏眸色一顫,“你怎麼知道是冬天?”

葉枝枝看了眼三柱,“你給他們解釋解釋。”

“娘說過,奔豚氣,除了七情七傷,還有可能是寒氣上逆,因汗出過多,陽氣被傷,或外來的寒氣侵襲。寒飲趁機從腹部向上迸發,直衝心口,發展成奔豚氣。因此我娘推斷你在摔斷腿的時候應該是寒邪入體,對方卻以為你因為腿傷感染高燒不退,給你開了陰性的藥物,傷了身體。”

三柱一字一頓。

其實這在他看來只是小病,最起碼一開始是一個小病,但是對方沒有對症下藥,所以把這個小病拖成了大病。

以至於現在都沒辦法治療。

馬公公不懂什麼寒邪的,就問,“雜家聽小……公子這意思是說,陛下起先被摔斷腿的時候高燒,就應該開一些溫熱滋補的藥,而對方卻開成了陰性的藥物,導致陛下一個小病發展成了大病對嗎?”

就衝著葉枝枝能說出地下受傷是在冬天就比在場這些太醫不知道高明瞭多少。

“公公,別聽這個孩子和這女人在這裡胡說八道,他們懂什麼治病救人!”給陛下看錯病,這和謀害陛下有什麼區別,對方怕的很,嘲諷道,“到底是病氣入體,還是寒氣入體,我們這群神醫谷出來的太醫還能不清楚?”

“都說了不是奔豚氣不是奔豚氣,我們先前用過治療奔豚氣的藥,陛下都不見任何好轉,你是聾子聽不見嗎?”

“看不是聽不見,就是想把責任甩到咱們這一群太醫身上,好顯得的自己多高明!”

“你現在隨便去大街上拉一個病患過來,寒氣入體還是內有高熱,我的藥童都能看出來!”

一聲又一聲,吵得葉枝枝的耐心一點點消失。

三柱看見他娘周身縈繞起的低氣壓,搖頭嘆息,這群人是真沒受到過他孃的毒打啊!

就在這時候,赫連珏突然整個人人開始抽搐,膝蓋上傳來疼痛,腹部脹痛難忍,臉上不斷冒出冷汗。

馬公公和趙使臣臉色驟變。

馬公公趕忙衝上前拿起太醫院調配的白色藥丸就要餵給陛下,卻被葉枝枝一把拉住道,“想讓他死的更快你就繼續。”

“葉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還不簡單,這藥丸裡有玉竹和女貞子吧?會加重奔豚氣!”

“胡說八道!正所謂陰陽調和,陛下渾身冒汗,陽氣肝火太盛,這是給陛下補陰氣的好東西!趕緊吃了,陛下每次都是吃了這個挺過來的,你沒看見人都要昏過去了嗎?”

赫連珏這次發作比任何一次都嚴重,整個人直接失去意識暈厥。

三柱心裡一慌。

一眾太醫瞪大眼。

發病這麼多次,陛下從來沒疼得昏過去過,可見這身子……

確實快要油盡燈枯了!

王太醫急道,“趕緊喂藥啊!”

“我說了,不能喂!”

雙方各執一詞,一個是照顧小太子的母親,一個是皇后一黨的的人,信誰一目瞭然。

況且,以下的身體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

實在不行,如今小皇子回來,陛下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也可以盡數收網!

“葉姑娘,這藥不能吃,那我們陛下該怎麼辦?你想給他吃什麼,雜家這就去找人做?”

葉枝枝拿出銀針,一腳踹開還準備撲上來的王太醫,“三柱,給他們幾個按住!”

三柱當下一個點穴手,封住了幾個人的舉動。

葉枝枝順勢扎入對方的公孫、期門和湧泉穴。

“胡亂扎針,簡直就是胡亂治療,你就是要害死陛下!趙勾!你夥同大雍細作在這裡亂搞,等我回去並抱皇后娘娘第要讓你碎屍萬段!”

“你們都是大雍的罪人!”

趙勾反駁,“誰是罪人你心裡清楚!今年陛下的病反反覆覆,總不見好,不就是因為你們這群試圖謀逆的亂臣賊子!陛下若是出了點什麼問題,你第一個就得陪葬!”

“誰要謀逆!我告訴你,姓趙的,少在這裡含血噴人,否則皇后娘娘一定不會放過你!”

“自古後宮不得干政,皇后不放過我?!她有什麼資格把手伸到前朝不放過我?”

“你——”好好好!王太醫冷笑道,“那你就等著陛下出事,看你還能不能叭叭起來!”

誰曾想,這話剛落沒多久,就看見赫連珏的指尖動了一下。

葉枝枝道,“我給你寫個桂枝加桂湯的方子,當然,你這病情拖了六年,肯定不是喝幾副簡單的湯藥就能好利索的,尤其你這寢殿故意被人安排的如此陰冷,寒氣入體幾輪沒死都算不錯了,藥膳也吃起來吧,動物的肝臟也不能少……”

她在這裡叨叨著寫藥方。

最後又添了一口,“哦對了,我覺得奔豚氣就是個小病,雖然你發病的情況不算安全符合症狀,但也像個五六七八的,王太醫作為案首不可能看出來,所以——”

“他們自然看不出來,皇后想要朕死,奪了朕的權,當然要讓你們在這裡給朕胡亂診治!”

赫連珏雖然也有自己的人,但這群人比起王太醫等人的醫術確實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寒邪與熱邪,除非是資深的醫者,否則很難判斷出來。

而且當初所治療的奔豚氣的藥方但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在給齊帝平日裡的膳食裡卻加了一些與藥方相剋的吃食。

“來人。”赫連珏大手一揮道,“將這些謀逆不孝的東西都給我拖出去砍了!”

“陛下,陛下饒命啊!”有的太醫大驚失色,趕忙求饒。

王太醫見求饒不成,乾脆道,“陛下,你不能殺我,我是皇后跟前的紅人,神醫谷的長老,你殺了我,就不怕神醫谷和皇后怪罪嗎?!”

他說的信誓旦旦,“整個皇宮可都是皇后娘娘的人,您就是把我拖下去,不出片刻,皇后娘娘也會把我給救出來,何必如此?!”

然而,這話音剛落,趙勾就一個嘴巴子扇了上去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呢!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你真以為皇后能夠一手遮天了?不過是陛下身子不夠爽利,一門心思找自己的兒子,懶得和你們過多計較。

就等著讓你們一個個的多蹦噠,一會兒認清楚都是誰在這裡謀逆作亂,最後把你們一網打盡,還讓你們以為可以說了算了?”

“羽林衛!”隨著馬公公的聲音,只見葉枝枝在路上遇見的對趙大人和他們態度都不怎麼好的,羽林衛首領當下進來,直接就把王太醫拖了起來。

“你不是?”王太醫還想問你不是皇后娘娘的人嗎,誰知道對方率先道,“陛下讓我跟在皇后身邊蟄伏。”

完了!

王太醫臉色一白,你以為那個扶搖直上,沒想到是抄家滅族。

只是,想到自己還在襁褓的女兒趕忙開口道,“皇后娘娘的父親在宮內佈置一處埋了炸藥,若是皇上有異動,便會同歸於盡,只求陛下看在老臣說出此話的份上,饒了老臣一家老小!亦或者……男女全部斬殺,莫要讓兒女為奴為妓!”

赫連珏倒是不知道他那個髮妻還有埋炸藥的本事。

“炸藥都埋在哪裡?”

“老臣不知,但皇后娘娘先前手繪了一幅圖,就放在自己的宮裡!”

這圖赫連珏肯定得找,但同樣的,他這邊我自己的人手皇后的宮裡自然也是銅牆鐵壁,想要混進去一個人找到圖紙,怕是大海撈針又打草驚蛇。

必須要想一個兩全的法子。

正是思襯,便聽見三柱道,“我,我可以去找。”

赫連珏抬眸。

“對啊,陛下,若是放出風聲,小皇子已經找到皇后娘娘,必然要把小皇子叫到宮殿內看上兩眼!”

“不行!若對方察覺,那小皇子豈不是十分危險?”馬公公搖頭。

趙勾開口道,“所謂虎毒不食子,小黃子是從皇后娘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再者說,她想要王權,必然要名正言順,小皇子就是他們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王牌,怎麼可能讓小皇子受傷?”

“挾天子以令諸侯那得陛下出事,如今,陛下的病情被葉姑娘控制住,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痊癒,他們謀逆被發現,若是狗急跳牆又該如何?”

葉枝枝也不贊同,“我帶兒子來這裡之前,可只聽趙大人說過,陛下和皇后都很期待自己的兒子,但從來沒說過是這種期待!”

葉枝枝心裡也有了怒氣,自古皇權之爭,自然是血流成河。

她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出事。

三柱知道阿孃不想讓自己出事,但事關自己的親生父母,“我願意一試。”

不管怎麼樣,皇后都是孕育她的生母,如果是可以的話,他也不希望對方因為謀逆被殺,若對方只是不得已,他倒可以從中牽線搭橋,阻止這場悲劇,而後跟娘回到大雍。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

葉枝枝只能點頭,只不過,“讓你去偷圖紙,定然是萬萬不成的,你想辦法讓皇后召見娘,這件事情讓我去做。”

至於王太醫等人,自然不能就此斬殺,而是要留著,當成掩護。

於是乎,赫連珏找到小皇子這訊息,不出片刻就被他有意無意的散給了皇后的眼線。

皇后雲若水知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孩子找到了?”

她眼睛一眯,對著身邊的嬤嬤吩咐了幾句。

沒等到天黑,三柱這邊就等來了皇后身邊的貼身嬤嬤,容嬤嬤。

對方顯然知道葉枝枝的存在,但胸有成竹,畢竟孩子也就走丟了這幾年。

外面再好,哪裡能有皇宮的錦衣玉食好,後孃再親,哪有親生母親血緣羈絆來的深?

皇后只需要招招小手,隨便賞賜點什麼世家公子的玩意兒,只怕這對母子都感恩戴德的跪下來嚎啕大哭了。

所謂的後孃,唉,也就是個下等的奶孃,奴才。

於是容嬤嬤也沒給葉枝枝好臉色,直接道,“能養我們小皇子,是你幾輩子修來的伺服器,只不過我們小皇子身份尊貴,自然不是你這個下等的奴婢能夠擔一聲孃的。

多的話老身也懶得和你說了,你自己知道點禮義廉恥,一會兒見我們皇后娘娘的時候,好好賠禮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