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咪走出教室，看到江山她臉上帶著動人的笑容。江山神色冷峻說道：

“跟我來。”

張咪沒有問，乖乖跟在他身後，這是一年多以來他第一次主動找自己。

倆人來到學校操場的單槓旁，江山停住腳步，他轉過身來，狹長的黑眸中一片冰冷，張咪看到心臟“咯噔”了一下。

江山漠然道：

“你去找蔡小曼都說了什麼？”

張咪這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麼生氣，心想肯定是那個小賤人去告狀，說她壞話了。她不慌不忙地辯解道：

“我只是跟她說了一些實話，讓她明白，她什麼都給不了你，還會成為你的包袱。”

江山的臉漸漸變了顏色，眉毛擰到了一起，眼睛裡迸發出一道刀子一般鋒利的光，大聲的呵斥道：

“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插足我和她之間的事情？”

張咪愣住，顯然沒想到江山這麼不留情面的斥責自己，她一張俏臉因為怒意憋的通紅。

“我喜歡了你這麼久，難道沒有資格過問你的事情嗎？你為了她放棄進入B大的保送資格，你一定會後悔的！”

江山冷笑了一聲，冰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威脅：

“廢話少說，我知道你肯定說了不少傷害她的話，不然以她的性子絕不會哭的那麼傷心。”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去跟她道歉，要麼我們絕交，再也不是朋友！”

張咪臉上浮現一抹悽慘之色。這一年多以來有很多女生對他芳心暗許，他都不為所動。

她喜歡他的這一份專情，喜歡他的所有，但她接受不了他這麼偏愛一個，在她看來一無是處的女生。

到頭來，自己在他心裡竟然與那個女孩毫無可比性，這麼的可有可無！

張咪眼中迸射出嫉妒的火花，怒道：

“我憑什麼跟她道歉？如果我說的不是事實，她又怎麼會哭？她如果真的喜歡你，就不會那麼自私！”

這時彭沛站在教室走廊上，她遠遠地看到江山和張咪單獨在操場，忙叫蔡小曼出來一起看。

江山不想與她再有過多糾纏，冷漠無情地說道：

“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如果不是看你是一個女生，我真想扇你幾巴掌。”

說完他轉身欲走，張咪被妒火燒的神智不清，竟然撿起一塊石子丟向江山的背。從小養尊處優的張大小姐，何時受過這等氣？

她有些絕望地怒喊道：

“你給我回來！”

江山緩緩回頭剜了她一眼，即使她只能看見他怒視的眼風，可還是感覺彷彿一群烏鴉齊齊撲來，用它們的喙將她啄穿。

他眼中有厭惡之色。

江山繼續往教室走去，她看著他即將遠離的背影，一顆心好似被鞭子抽了一下，美目中有淚花灑落。

她忽然恐懼了，疾步跑到江山身後抱住他，哀求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們還做朋友好嗎？我……我去跟她道歉。”

江山沉默一瞬一把推開她，修長冷白的指節指著她的鼻子警告道：

“她現在已經不需要你的道歉了，以後你要是再敢弄哭她，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他說完徑直朝教學樓走去，留下張咪蹲在地上掩面而泣。

她哭的撕心裂肺，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這次太愚蠢了，以往對他做的種種努力都化為泡影。

彭沛感嘆道：

“班長這是又拒絕了一個女生，剛才推她的樣子好凶殘！”

蔡小曼沒有接話，呆呆地看著操場上迎面走來的江山，她知道他不是去拒絕張咪，而是去幫她出氣。

每當她受欺負，他總會替她出氣。

之後的四個月裡，蔡小曼好像變了一個人，她不再嘻嘻哈哈，不再看課外書，不再逃課出去逛街，不再坐在那家常去的奶茶店閒聊……

不僅彭沛不適應這樣的閨蜜，江山也有點懵。

自己的女朋友完全沉下心來學習，也不怎麼找他鬧騰了，更多的是有不懂的知識點才找他請教。

看著她每一次月考成績直線上升，都快要趕上程洋了，他由衷地高興，卻又感覺自己被冷落了。

這天晚自習，大家都埋頭苦讀，高高的書本摞在每個人課桌上，好像一個個孤軍奮戰的堡壘。

蔡小曼也不例外。

江山卻在研讀一本計算機網路技術的書，對他來說，高考什麼的早已沒有他不會的考點。

如果有，那就是出題的老師眼瞎了。

江山已經很久沒有和小姑娘貼貼、親親了，他感覺備受冷落，身體內的激素也有些紊亂。

他忽然伸手抓住小姑娘的左手，拉到課桌下，眼睛朝四周瞟了一眼，好像偷松果的松鼠。

蔡小曼裝作若無其事地在他的筆記本上寫道：

“同學，請不要打擾我學習。”

江山瀲灩的黑眸對她灑下一串誘惑的秋波，轉而變得可憐兮兮，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他在筆記本上寫下好看的字跡：

“寶貝，下了晚自習可以疼我一下嗎？”

縱然是新晉女學霸蔡小曼，也抵抗不了他這種撩人的眼神。

還有這種……虎狼之詞！

小女孩俏臉漲的通紅，像是剛上市的紅蘋果。

她感覺自己堅定的求知之心頓時軟了下來，這種小可愛怎麼能不……疼一下呢？

她羞怒地瞪了他一眼，實則春心蕩漾。

她又在筆記本上歪歪扭扭地寫道：

“哥哥，請控制你自己。”

江山看到她寫的“哥哥”，心裡高高興興，像有一隻小鳥在那唱歌！

他又寫道：

“不嘛，人家控制不住了！”

小女孩看到沒繃住直接“撲哧”笑了出來，引得幾個同學朝她看了一眼。

程洋聽到笑聲轉頭看來，目光落在他們課桌底下牽著的手還有溢滿甜蜜之情的臉龐上。

她神色黯然地搖了搖頭，繼續奮戰在無涯學海當中。

蔡小曼笑顏如花兒一般綻放，捂著嘴在筆記本上寫道：

“變態！”

江山乾脆不要臉了。寫道：

“可憐可憐孩子吧！”

蔡小曼努了努嬌豔的紅唇。寫道：

“你想怎麼疼？”

少年笑了，那笑容就像清泉的波紋，從他嘴角的漩渦裡溢了出來，漾及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