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阮初跑完通告,回到片場拍戲,阿月手裡捧著奶茶,半邊臉埋進高領毛衣裡。
縮了縮脖子,阿月隨意道:“指戒被偷了。”
雲星正埋頭玩手機,聞言,臉上依舊波瀾不驚:“哦。”
“女的,林瀟認識。”
雲星滑動螢幕的指尖頓了一下,抬眸,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他倆什麼關係?”
阿月正襟危坐,靠近她,臉上同樣神采奕奕:“小荷荷說,是林瀟的意難平。”
把事情的整個過程都簡單和雲星描述了一遍。
一邊啃著瓜一邊聽著瓜的雲星點點頭:“行,等人出現,看看她想做什麼。”
偷指戒,肯定是想動用星月的力量。
阿月雙手一攤:“老大,這任務我就不去了。”
雲星漂亮好看的眸子裡透著瞭然,蔥白的指尖點點手機螢幕,問:“你和穆老師要去哪?”
“遊山玩水,玩膩了就回來。”
剛做的決定,畢竟星月現在也不是非她不可。
雲星懶是懶了點,但傅景深在她身後,凡事都會替她解決,阿月沒什麼可操心的。
她現在就想跟著小奶荷去看看沒見過的風景。
導演喊完“咔”,阮初穿著破爛衣裳,灰頭土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阿月說要走。
坐在她身邊,阮初抿著唇:“春天會回來嗎?”
阿月掐她沾灰的臉:“會,你和姜大傻子結婚我還是要趕回來的。”
阮初反捏她,淺淺的笑裡滿是溫柔:“不可以這麼說學長。”
晚些時候。
傅景深來接人。
雲星踮著腳看到人來的時候,一股腦衝過去,跳到他身上,仰頭在他下顎線吻了一口。
傅景深笑著揉揉她的發,將人抱起,雲星撒著嬌:“我親你了哎,為什麼不親回來?”
傅景深愣了一下,想回親她,被雲星抵著胸膛推開,嘟著嘴可憐兮兮的道:“算了,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低啞性感的笑意從唇角溢位,傅景深彎腰將人抱進車裡:“回家親”。
她戲癮又犯了,傅景深每天都要陪著她胡鬧。
穆荷站在車門旁,手裡抓了一條圍巾,雲星和傅景深走後,他自顧自的笑了笑。
想要阿月像徒弟那樣撒嬌,很難。
阿月從劇組裡出來,手裡抓著烤串,仔細點看,能看出來是雞屁股。
穆荷看到她是將手裡的菸頭扔地上踩了踩,揮了揮空中的白煙,等人走過來,將圍巾圈在她脖子上。
阿月吸吸脖子,啃著東西問他:“第一站去哪?”
“去哪都行。”
她紅唇輕動,穆荷俯身想親親她,阿月眯著眼:“剛吃了雞屁股喔~”
穆荷:“.......”
最後無奈又寵溺的捏捏她的臉:“走吧。”
他沒胡說,從今天開始,他要帶著姐姐去私奔了。
*
清清收到阿月簡訊,及時將訊息都傳達出去,最後囑咐:
“切勿打草驚蛇,安靜等人上鉤。”
然後仔仔細細擦了擦自己的狙擊槍,收好,到前廳裡百無聊賴的坐著。
清清在京都開了一家古董店,沒事的時候看報吃瓜,有事的時候收集線索。
埋頭打遊戲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女聲傳入耳朵,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櫃檯。
清清將手機關閉,唇角露出一絲笑:“歡迎光臨,想買點什麼?”
雪然一身紅衣,冷白的面容在鮮豔的顏色襯托下徒增幾分妖豔,精緻乾淨的眼裡泛著淡漠:“想要一個人命。”
清清動了動唇角,雙手環抱在胸前,聲音同樣冷漠:“小姐姐看清楚了,我這是古董店。”
雪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放到櫃檯上。
盒子上印著銀色星星與月亮疊加的圖案。
清清揚了揚眉尾,是星月的指戒。
偷指戒的人,找上門了。
清清開門見山:“說說,要誰的命?”
雪然盯著清清看了片刻,聲音略沉:“李家長子李浩森。”
李家,排在楚家之後的大家族,財力僅僅略次於楚家,自從楚家倒後,現如今李家算得上是如日中天。
雪然蹲了星月那麼久,自然是知道星月與暗門如今算得上是融為一體,幫她殺個人易如反掌。
清清將手機往口袋裡放,手搭在指戒盒子上,反覆斟酌。
雪然看出她眼裡的擔憂,手握成拳,咬著牙:“他不是好人!!!”
清清抬眸,望向她,雪然清冷的容顏裡多了點憤慨。
雪然問:“傳聞不是說,只要有指戒,你們星月人都會聽從指揮嗎?”
“哦。”
清清哦了一聲,將指戒盒子重新推到她面前,繼續道:“前提是我們老大得死了。”
慵懶的靠著椅子:“你可以熬一熬,萬一我們老大英年早逝,你倒是有機會用上這玩意。”
雪然咬著後槽牙,眼底猩紅似要滴血。
她費盡心思偷來的東西,結果一無是處。
“慢走,不送。”
用雞毛毯子將櫃檯掃了一遍,清清手掌支著側臉,手指在玻璃上慢慢的敲著。
雪然頗有不甘:“要怎樣才能幫我?”
“給錢,辦事。”
星月嘛,窮啊。
沒錢不好辦事,有錢也不一定辦事。
雪然繃著的神經鬆了一下:“多少?”
“九千萬。”
“給點時間,我去籌。”
“明天這個時候,晚了免談。”
雪然咬唇:“好。”
轉身離開,沒走兩步,清清溫吐的聲音在身後悠悠響起:“小姐姐,你脖子上的那麼戒指,挺值錢。”
清清畢竟是開古董店的,一眼就能看出,雪然脖子上用項鍊掛著的細小天然翡翠鑽戒,市面上價值至少五千萬起步。
雪然垂眸,蔥白細指摸了摸鑽戒,腦子裡閃現出某個高冷矜貴的面容。
昨天他還冷著嗓子問她:“雪然,你利用我。”
雪然嚥下一絲苦澀,閉眼,再睜開時眼裡一片清明,回清清的話:“這個不行。”
這個不行。
是他給的。
雪然不想,丟了這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