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主將李成為了躲避水師陸戰隊的追擊,不得不朝著遠處轉移。
看到李成的戰旗朝著遠處而去,正在戰場上浴血廝殺的叛軍士兵也都是不知道情況。
“大將軍撤了!”
“弟兄們,別打了,跑哇!”
戰場上的叛軍士兵視野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當他們看到李成的將旗移動,還以為是戰場的形勢出現了變化。
在這樣的戰場上,他們的神經都是很敏感的。
一旦形勢不對勁,他們就會立即的腳底抹油開溜,以撤出戰場,保全自己。
這也是他們經歷了無數戰事總結出來的經驗。
要是反應慢了的話,那就陷在戰場上,最終丟了性命。
叛軍計程車兵們聽到周圍人的呼喊聲後,也不管李成這位大將是不是真的撤離了。
他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畢竟小命是自己的,自己得珍惜。
方才還在和福建水師殺得難解難分的叛軍,很快就出現了小規模的潰退現象。
剛開始的時候是三五人,小隊的潰退。
隨著時間的推移,叛軍則是開始了大面積的潰退。
“他孃的,走!”
看到側翼掩護的友軍都跑了,那些還在廝殺的叛軍士兵自然也不是傻子,紛紛的想脫離戰場。
在這樣混亂的戰場上,一支部隊的潰退引起的連鎖反應是後果嚴重的。
許多士兵剛開始還且戰且退。
可是為了儘快的離開戰場,擺脫敵人,他們跑的速度越來越快,最終演變成了潰敗。
“吹號,要他們繼續打!”
李成也注意到了戰場上的潰退跡象,他也是當即命令麾下的傳令兵吹號。
可是卻已經晚了。
許多叛軍的隊形已經亂了,與友軍也失去了配合。
現在到處都是倉皇潰退的叛軍士兵,縱使是有一些軍官欲要組織兵馬穩住陣腳,可是面對猛撲而來的福建水師部隊,他們也獨木難支。
“追啊!”
“不要讓他們跑了!”
在戰場上領軍衝殺的鄭芝豹等人也都是渾身血跡斑斑。
此刻看到叛軍潰退,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紛紛的率軍追擊。
福建水師投入戰場本來是想吃掉這一股叛軍的。
可是叛軍的戰力讓他們也損失不小,現在可以說是打出了火氣。
他們許多熟悉的同伴,兄弟都死傷了。
此刻叛軍想逃,他們自然不會放他們離開,一個個拎著刀子,紅著雙眼展開了追殺。
在田野間,溝壑裡,雙方計程車兵追逐廝殺著。
很多叛軍倒在滿是泥漿的水田裡,福建水師計程車兵撲上去,摁住就是一刀子砍下,鮮血染紅了水田。
叛軍一直在鏖戰廝殺,此刻已經精疲力盡。
雖然叛軍軍官試圖收攏部隊,可是兵敗如山倒。
叛軍士兵此刻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逃命,那些軍官眼看著無法收攏,也只能跟著潰敗的隊伍往後跑。
李成這位叛軍的主將看到軍隊潰敗了,也是心裡格外的不甘心。
可是戰場上的形勢就是如此的瞬息萬變。
他知道敗局已定,所以也不再堅持。
“撤吧!”
李成在一眾親衛騎兵的簇擁下,也朝著遠處逃遁。
氣喘吁吁的總兵官鄭森率領的人看到李成一行人策馬朝著遠處逃去,也是氣得直罵娘。
“他孃的,我要是有馬的話,他狗日的絕對跑不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遲早要他腦袋!”
“......”
雖然鄭森他們沒能抓住李成,可是他們突然的出城攻擊李成這位叛軍將領,也成為了壓垮叛軍的最後一根稻草。
叛軍漫山遍野的逃竄,福建水師的官兵們則是拎著刀子追擊,許多叛軍橫死當場。
直到黃昏時分,追擊的福建水師官兵這才陸陸續續的回返,俘虜一串串的被他們帶了回來。
在他們的猛烈打擊下,李成所部的叛軍死傷慘重,除了少部分逃走外,大部陣亡和淪為了階下囚。
“弟兄們,走,入城歇息!”
鄭芝豹等人得勝而歸後,也是準備進入常熟城內歇息休整。
可是當他們抵達城門口的時候,卻被守衛在這裡的大明水師陸戰隊的參將蘇彪給攔住了。
“伯爺,殿下有令,所有軍兵一律在城外安營紮寨。”參將蘇彪對鄭芝豹拱手道。
“啥意思?”
鄭芝豹當即眉毛一挑道:“我們可是勤王兵馬,我們和叛軍血戰一天,現在連個落腳的地兒都不給我們??”
參將蘇彪恭敬地解釋道:“伯爺不要誤會。”
“城內的住處有限,殿下安排勤王兵馬駐紮在城外......”
蘇彪的話還沒說完,直接就被鄭芝豹給揮手打斷了。
“我們打了一天的仗,沒力氣安營紮寨了!”鄭芝豹蠻橫的道:“你去轉告殿下,要是城內住不下的話,讓城內的兵馬給我們騰地兒!”
“對,騰地兒!”
“我們跑這麼遠來勤王,現在住的地兒都不給我們,你去問問弟兄答不答應?!”
“......”
鄭芝豹周圍的那些將領也都是桀驁不馴之輩,也都紛紛鼓譟了起來。
“伯爺,這是監國殿下的命令,還請不要讓我為難。”
蘇彪看到鄭芝豹和麾下的這些將領大聲嚷嚷著,也是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蘇彪,你好歹也是我們福建走出來的人。”鄭芝豹道:“你讓開,我不為難你。”
“伯爺,我雖然出身福建,可是如今卻是大明的參將。”蘇彪望著鄭芝豹,目光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
“他孃的,還反了你了!”
鄭芝豹看到蘇彪這個曾經跟在鄭森身邊的小軍官現在竟然敢和自己頂嘴,也是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打人。
“誰敢動!”
可是他還沒動手,突然旁邊響起了一聲冷喝聲,鄭森這位渾身血跡斑斑的總兵官從分開的人群中走了過來。
“五叔。”鄭森走到鄭芝豹跟前,對著他抱拳行了禮。
“殿下既然有命,你就讓弟兄們在城外安營紮寨吧。”
“我說明儼,你這才離家幾年,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了?”鄭芝豹不客氣的說。
“五叔,借一步說話。”
鄭森義將鄭芝豹拉到了一旁,低聲勸說道:“五叔,你們是勤王兵馬,你們要是不聽令的話,與叛軍有什麼區別?”
“監國殿下可不是先帝,他的眼睛裡可是揉不得沙子的。”鄭森道:“聽命於殿下的數十萬北伐大軍已經星夜兼程南下。”
“那可是打得韃子都望風而逃的精銳。”
“福建水師聽命行事,今日的功勞殿下不會忘記。”
“可是福建水師要是如同叛軍那般行事,殿下絕對不會容得下我們鄭家,到時候後果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
“還請五叔三思。”
聽了鄭森了一番勸說後,鄭芝豹這位領兵大將也是低頭沉思了一番。
“行,那就在城外安營紮寨。”鄭芝豹最終還是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