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皇宮。
一場朝會正在舉行。
皇帝朱由崧昏昏欲睡的坐在龍椅上,聽著朝臣們唾沫橫飛的爭論。
正當眾人為是否加稅而爭論不休的時候,一名小太監急匆匆的奔入了大殿。
那小太監走到了司禮監掌印太監韓贊周的旁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韓贊周也是面露喜色,急忙的邁步到了皇帝朱由崧的跟前。
“陛下,江北有好訊息傳來,穎王殿下回來了!”
韓贊周高興的向朱由崧稟報。
“什麼?”
昏昏欲睡的朱由崧也是一個激靈,當即坐直了身軀。
“陛下,穎王殿下已經回了淮安城。”韓贊周重複道。
“他現在情況如何?”
“可有受傷??”
聽到自己的胞弟朱由榘回到了淮安城,朱由崧也是面露喜色。
“聽說大腿上中了一刀,不過並無大礙。”韓贊週迴答道。
“好,好哇!”
“我就說他福大命大,怎麼可能被刺殺!”
朱由崧這位皇帝也顧不得這是朝會了,高興的說道。
方才還爭論不休的朝臣們看到皇帝突然精神振奮,也是紛紛停止了爭吵,目光投向了皇帝。
“諸位愛卿,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朕的胞弟已經安然無恙的回到淮安城了!”
朱由崧望著滿朝大臣,心情激動。
朱由榘這位胞弟回來了,有他坐鎮江北,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這真的是天大的喜事啊。”
“穎王殿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
許多朝廷的大臣聽聞朱由榘還活著,已經回到了淮安城,也都是衷心的道喜。
他們都是一些希望大明中興的人,他們都是跟著現在的內閣首輔路振飛混的。
他們知道穎王朱由榘是大明現在不可或缺的人物。
只要朱由榘這位江北督師在,他們就可以高枕無憂。
要是沒有朱由榘的話,那麼他們寢食難安,時刻擔心敵人打過江來。
路振飛一系的人都是很高興。
可是以錢謙益為首的東林黨人,一個個都是沉默不語,面色陰沉。
他們暗中出手刺殺朱由榘,想要搞掉這個藩王,以順勢的掌握江北的兵馬。
他們東林黨以前在朝堂上鬧得歡,可是難以有所作為,他們覺得那是沒有執掌兵權的緣故。
現在他們想要除掉朱由榘這個威脅,順勢的奪取兵權。
誰知道朱由榘的命竟然如此好,逃過了一劫。
“傳旨,賜穎王朱由榘人參十根,布帛五千匹......”
自己的胞弟朱由榘安然歸來,最高興的當屬於皇帝朱由崧了。
他也是當即決定賞賜一些東西過去,算是自己的一個慰問了。
內閣首輔路振飛的心情也是很好,當即讓禮部去準備。
這些天路振飛一直關注著江北的局勢。
看到欽差大臣去將江北弄得一團糟,他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他先前對藩王擁兵自重,心裡也是存在芥蒂的,覺得這對於朝廷不利。
可是現在他驟然發現,朝廷的這幫人爭權奪利,還不如穎王朱由榘呢。
原本朝會是爭論是否加稅的問題。
現在穎王朱由榘重新的迴歸,也是讓很多朝臣無心爭論這些問題了。
皇帝朱由崧也不想聽他們爭吵,所以這一次的朝會很快就散了。
在朝會散後,許多東林黨人再次的聚集在了一起。
“沒有想到朱由榘的運氣這麼好,失蹤這麼久,竟然還能活著回來!”
“刺客也太沒用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
朱由榘的迴歸,讓東林黨人也是氣急敗壞。
因為這讓他們想奪取江北兵權的計劃落空了。
更為重要的是,這一次打草驚蛇了,以後再想除掉穎王朱由榘這個威脅,更加的不容易了。
“他回來又怎麼樣?”
“現在欽差大臣柳林已經在江北掌握了大權,而且還有方國安的一萬京營兵馬駐紮。”
“他再想一手遮天,可不那麼容易了!”有東林黨人道。
“可是他一向做事狠辣,不按照常理出牌,他對我們也格外的有敵意,活著的話,對我們始終是一個極大的威脅啊。”
“既然一次無法殺死,那就再招募人去刺殺,總能將他給殺了!”
有人惡狠狠的說。
“也對,他逃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只要我們不斷的派出刺客,他總有防備疏忽的時候。”一名東林黨人面露狠色。
“這樣會不會惹怒陛下?”
有人很擔心。
畢竟朱由榘這位藩王和皇帝朱由崧的關係不錯。
他們這次搞刺殺,已經讓皇帝很不高興,要下令徹查了。
只是因為刑部尚書乃是他們東林黨的人,所以才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我們刺殺朱由榘,也是為了朝廷著想,縱使惹得陛下不悅,也是值得的。”
“他這樣擁兵自重的藩王,對朝廷可是一個極大的威脅啊。”
“為了避免靖難事變不再重演,縱使我們被萬人唾罵,我們也認了!”錢謙益開口道。
當錢謙益他們在密謀如何應對朱由榘迴歸的時候,一名管家急匆匆的敲開了書房的門。
“怎麼回事?”
看到自己和眾人在談事,管家竟然敢打擾,錢謙益的面色也是有些陰沉。
“老爺,這是江北傳來的訊息。”
管家將一份書信交給了錢謙益。
“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書房半步。”
錢謙益接過了書信,開口叮囑說。
“是,老爺。”
管家當即關了門,離開了。
錢謙益當著眾人的面拆開了書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看到最後後,他的面色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
“簡直就是膽大妄為!”
錢謙益將信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氣憤不已。
“怎麼回事?”
東林黨的姜曰廣開口吻。
“你自己看吧,欽差大臣柳林在淮安城遇刺身亡了!”錢謙益氣呼呼的道。
聽到錢謙益的話後,姜曰廣等人也是一驚,旋即抓起信件看了起來。
他們傳閱看後,一個個都是面色難看。
“這必定是穎王朱由榘所為!”
“他剛入城,欽差大臣就遇刺身亡,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他的膽子太大了,竟然敢殺朝廷的欽差!”
......
眾人也都是義憤填膺,對穎王朱由榘口誅筆伐。
“他這是對我們示威啊!”
錢謙益黑著臉道。
“哼,他這一次僥倖不死算是他的運氣!”
“下一次的話,就沒那麼好運了!”
“不過欽差大臣死在淮安城,他總的給朝廷一個交代,我看此事我們可以大做文章!”東林黨的高弘圖道。
“你的意思是?”
吏部尚書張慎言若有所思。
“讓言官們去彈劾,就說穎王囂張跋扈,指使人殺了欽差大臣,給陛下上一些眼藥。”
高弘圖開口道。
皇帝朱由崧不是百般維護自己的胞弟嗎?
那他們就大肆的列舉朱由榘無視朝廷,蔑視皇帝的事情,看他怎麼辦。
他們相信,長此以往,皇帝必定對朱由榘產生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