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派兵前來攻打,是墨宸淵在守,南清派兵來攻打,是葉芷芸在守。
北方貧瘠,是墨宸淵下令挖渠引水,冬季寒冷,也是墨宸淵收集棉物,分發給貧窮的百姓。
為締造郭城以北與北蠻的商路,是葉芷芸提議建造靖陽江大橋,現在葉芷芸與墨宸淵帶領軍隊翻地耕種,肥沃土地。
且不說這事成與不成,可葉芷芸與墨宸淵,做的一直都是造福百姓之事,且他們沒有收過百姓一分錢,除了後來郭城各大家自願出資外,此前所做之事全都是自掏腰包。
如此,葉芷芸怎麼可能會是妖女呢?
這般說法,郭城的百姓是不認同的,但說是神女,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所以,不管外面怎麼傳的葉芷芸,在郭城,葉芷芸已經從一介凡人,變成了天上的神仙。
甚至傳言出來之後,便有百姓相邀到戰王府門口朝拜葉芷芸。
這番,嚇得葉芷芸一連幾日都不得出府,想要巡視農田的進度,也只能派李末去做。
七月二十五日,晌午時分,最後一批學子科考完畢,墨宸淵總算不用到考場監考了。
他心心念唸的回到王府,發現王府門口又跪了不少百姓,不由擰眉:“怎地今日還有這般多人?”
前幾天他派了軍隊維護王府門口的治安,將前來朝拜的百姓都委婉的轟走了,如今一看,百姓跪得離門口遠遠的,就是守在門口計程車兵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駕車的青木說道:“自娘娘是神女的傳聞湧現,娘娘已經好幾日未能出府了。”
墨宸淵眉頭又擰緊兩分,放下車簾:“走後門。”
“是。”
回到西院,葉芷芸百無聊賴的在一棵小葉榕下乘涼,她安然的躺在貴妃榻上,而璇夫人正帶著歡歡在她面前野餐,鋪在草地上的野餐布由綿絹縫製,上繡白雲藍天,花海桑田,不僅精緻且格外好看。
野餐布上除了坐著歡歡與璇夫人,還有徐嬤嬤,小綠與清茵,玩得不亦樂乎。
而奶孃則畢恭畢敬的伺候在一旁。
葉芷芸大大的打了個哈欠,閒著的這幾日,她日日這麼癱著,感覺自己都快成廢人了。
可這王府又出不去,就是出去了,被百姓看到,便一個勁的圍上來,好幾次都讓她不得不落荒而逃。
而且城中的傳聞,如今是越傳越離譜,越傳越神,比如說,那些無法生育的婦女,不知從哪聽說,只要摸一摸葉芷芸的手,沾了神光,就能懷上孩子。
還有些家中有病人的百姓,不去寺廟祈福,都跑到戰王府來了,說只要能求得葉芷芸賜的一張平安福,就能讓他們的病好起來。
反正都是些沒邊的事,葉芷芸實屬無語,乾脆就躲了起來。
正耐不住睏意,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奶孃的福禮聲又讓葉芷芸起了精神:“奴婢見過王爺。”
葉芷芸慵懶的眸子微抬,就見一身玄袍的墨宸淵徐徐走近。
歡歡一下就從毯子上站了起來:“呀呀!”
墨宸淵勾唇,彎腰就將歡歡抱在了懷裡,歡歡捧著他的臉上嘴就啃,墨宸淵好笑的一手按住:“莫鬧。”
葉芷芸神情嫣然的看著,就聽璇夫人笑眯眯道:“你既回來了,那我們也該撤了,科考到今日便是結束,你們定還有話要說。”
葉芷芸撐著身子想要起身恭送,璇夫人忙制止:“行了,家人之間哪有那麼多規矩,好不容易逮著時間歇息,芸兒便好好躺著吧。”
“是,謝母親。”聞言,葉芷芸果真又愜意的躺了下去。
璇夫人走時,還帶走了徐嬤嬤,小綠跟清茵等人,偌大的院子只剩下葉芷芸,歡歡跟墨宸淵一家三口。
墨宸淵抱著歡歡,撩袍輕輕坐在了毯子上,歡歡又一把抓起毯子上的玩具玩了起來。
葉芷芸就這麼看著,忽見墨宸淵微嘆了口氣,聲音低沉而好聽:“這並非我的本意。”
墨宸淵一說話,葉芷芸的唇角就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你是指城中的傳言?”
“嗯。”墨宸淵說道:“我欲以謠止謠,可卻不曾想情況竟往我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他本想在兩則謠言之間選一個平衡點,以防日後若有人拿葉芷芸是妖女之事做文章,也有對抗之策。
“你無需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葉芷芸好笑的“唉”了一聲:“其實想想也是不錯的,至少我是妖女的傳言沒在郭城傳起來。”
她現在都快成神諭了,估計讓百姓給她上貢品,他們都會毫不猶豫。
“只是這事鬧得太大終歸是不好,連無法生育的女子都來求我了,說要沾沾我的神光,我若未能符合大家的期待,最後只怕弄巧成拙。”
“嗯。”墨宸淵點頭,垂眸看向把玩具放在他手上的歡歡,一時間有些沉默。
葉芷芸注意到,他的眉宇之間暗藏一抹疲色,心裡浮起一絲心疼,她起身坐到墨宸淵面前,小手撫了一下他的大手,咧嘴笑道:“來,讓你沾沾本大神的神光。”
此話,成功將墨宸淵逗笑,他勾著唇:“不夠。”
“不夠呀?”葉芷芸又摸了他一下:“再給你多一點。”
眼前的小人兒可愛,墨宸淵按捺不住心裡的悸動,傾身之間,薄唇已經覆上了她的朱唇。
在葉芷芸微怔之間,墨宸淵的大手已經撫上了她的小臉,將這個吻加深了些,微風拂過,郎情妾意,歡歡巴眨著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兩人。
片刻,就見歡歡小手一撐便站了起來,抓著兩人的臉蛋上口就啃!
葉芷芸不由失聲而笑,兩人不得不被迫中止,歡歡無視了一臉黑沉的墨宸淵,一把撲到葉芷芸懷裡:“孃親……親……”
“好,親親。”葉芷芸說著,狠狠的親了一口歡歡的小臉蛋。
歡歡“咯咯咯”的笑得歡樂,似意猶未盡,又起了叫喚:“親親……”
墨宸淵見兩母女玩得高興,心裡那點陰鬱轉眼消散,無奈的笑道:“孃親倒叫得順口,我卻還未聽得一聲‘爹’。”
哪知歡歡突然回眸:“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