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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花魁殺手(15)

段子卿近乎妥協的抬起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冰涼的指尖像是眷戀,輕柔的摩挲了兩下。

觸感比之前想的還令人沉溺。

可也就在這一瞬,魂飛魄散的理智東拼西湊的回籠,心上好似被尖銳物體重重撞擊了一下,令他悶悶的疼。

嘖......

知夏在他有一層薄繭的掌心裡輕蹭,綻出笑顏。

“子卿答應了?”

嗓音裡還帶著些許鼻音,聽上去比剛才歡快很多。

他掩去眼底的掙扎,墨色的眸比夜還黑,淺淺揚唇,“不哭了,日後不躲你就是。”

蜷縮著掌心收回手,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屬於她的溫度,前所未有的滾燙。

風吹起二人的髮梢,在空中相纏,曖昧不堪。

他把知夏送回房,她似是醉意上頭,一張臉紅撲撲的,在他要離開的時候拉住了他的手。

“段子卿,你答應我了。”

他沒有應聲,想把那隻手拿開,不知道這小姑娘哪裡來的勁,死抓著不放,非要確定,“你不會不來見我了對嗎?”

他只得哄,輕嘆了一聲,“是。”

“好,我相信你。”

說完主動鬆開手,翻了個身,片刻便入了夢鄉。

段子卿站在床邊,半晌,俯身替她掖好被子,關上門離去。

離開前,把院中石桌上二人的狼藉收拾了乾淨,在廚房煮了醒酒湯,用餘火溫著,反覆淨手後帶走了地上被花裳拋棄的琵琶。

...

翌日傍晚,知夏沒穿男裝,也沒怎麼打扮,簡單挽了根髮簪搭青色衣裳就去了陽春樓。

花姐一見她,比第一次來周到,親自領著她入座,貼心的問想聽什麼曲兒,都可以點,就是沒問需不需要尋個男倌陪著。

知夏一眼瞥見角落從她進門就望著這邊的花鈴,主動招手,“來,剝瓜子。”

花鈴笑開,扭著小腰就來了。

花姐一看,意味不明的咳了一聲,笑意不達眼底,“花鈴,好生伺候。”

花鈴沒看明白,平日花姐這樣叮囑,那一定是字面意思。

可這眼神......

他一時沒想明白,規規矩矩笑著坐在知夏身旁,“官人好些日子沒來了。”

“你記得我?”

“官人不也記得花鈴嗎?”他彎唇,連眉眼都染上歡喜。

知夏神色並不誇張,淡淡一笑贊他模樣可人,把花鈴誇得心花怒放。

花姐走遠還回頭看了一眼,暗罵這個沒眼力見的,最好是別動手動腳,不然待會兒花裳來了看見指不定罰不罰他呢。

她剛走出去沒多會兒,裡面不少男客注意到了知夏,紛紛上前搭話,花鈴便會看一眼知夏淺淡的神色,主動站起來,不卑不亢的請人離開,不要打擾其他客人。

那些人看著像是難說話的,可被他一提醒,還是罵罵咧咧的走了。

至於一些攔不住的目光,知夏也不在意。

她佯裝好奇的問,“樓中秩序這麼好?”

花鈴又恢復了乖巧模樣,坐下剝瓜子,“陽春樓不接待官員,但那些世家公子小姐進來了就都得按樓中規矩來,少有鬧事之舉。”

知夏點頭,移開了話茬。

她有一點心不在焉了,原劇情給的訊息可沒那麼多,她不是什麼事都知道。

比如現在接收到的,就已經比想象中複雜些許。

花朝國民風開放,沒有禁止官員入勾欄作樂的條例,城中其他花樓更是沒有這一條規矩。

可它就是安安穩穩了這麼些年,外人好奇敬畏,不敢妄加揣測,就是猜,也只敢猜朝中有人支援這一做法,給上請發揚,扶持成了第一花樓。

背靠大樹好乘涼,段子卿背後這棵大樹,估計是到頂了。

原劇情中太子本無意殺他,他卻仍舊死在太子手上。

知夏一手撐著下顎,另一隻手指在桌上輕點,算著自己只剩一個多月的時間來改變這個人的結局。

臺上在唱著淫詞豔曲,知夏無事幹,便聽了聽裡頭的詞。

“造化玄黃寓神機,嬌娘胯間藏名器; 菡萏兩瓣凝花露,桃源一徑入瑤池......”

她問花鈴,“這詩怎的還成了曲兒?”

花鈴一怔,意外她的面不改色,連忙給她解釋,“本是雲卿隨意作的曲兒,套上詞便可吟唱,花姐便拿很多詩詞試了一試,這曲兒可是陽春樓的招牌。”

知夏似笑非笑。

原來你是這樣的段子卿。

花裳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端著男倌架子,笑吟吟且嗲聲嗲氣,“官人,來了怎的不提前告知花裳?”

知夏再抬頭已經面色潮紅,神色嬌嗔的笑著,“花裳,告訴雲卿,曲子很好聽。”

花裳一凝神聽清是哪首,戰術性咳嗽,瞥了眼花鈴,“這位官人日後不必安排人伺候,花媽媽會通知我的。”

花鈴應聲,有些不捨的看了知夏一眼,眉目嬌羞,失落離去。

花裳將知夏帶進二樓雅間,替她倒了茶,“你怎的又來這勾欄瓦舍,清清白白的小姑娘,總和我們伶人待一處,叫人知道是要閒言碎語的。”

他知道昨晚段子卿和知夏見了面,現在大可開啟天窗說亮話,也好在,知夏沒遷怒他。

就這一點足夠他樂幾日去。

“你不也常往我那跑嗎?”

“我那是躲躲藏藏,小心翼翼,避開了人來的。”

“有何見不得?況且,我來尋子卿的。”

花裳想起今早被段子卿一腳踹醒的場面,覺得屁股蛋子隱隱作痛,糟心道,“他不常來樓裡,今早和我說了,這兩日要出去一趟,也不在城中。”

說完,看見知夏瞬間冷下的神色,如臨大敵,小心翼翼的閃遠了些問,“怎麼了?”

知夏冷哼了一聲,“昨兒夜裡才答應我,不會再避我不見,這第二天就跑了,當真是拿著我忽悠。”

花裳沒法替他辯解,只道一句有事。

其實是段子卿腦子不清醒,攬了兩個任務殺人去了。

他哄著知夏,喝酒賞曲兒聊天了一個多時辰,知夏覺得沒意思,花裳便換了身正經裝束送她回家去。

剛到河邊的時候,203報告,“遇到女主沈絮凝,主人是否開啟男女主崩壞任務。”